叶兆言和我一人拿着一个大碗去食堂吃饭,他的女儿和女儿她妈不在。他穿着一条短裤和一件一元八角五分的白背心,步入“社会主义大食堂”,排在“科长”和民工之间,跟着队伍一步步地朝窗口移动。
当他从人堆里勇敢地挤出,把两大碗冒着热气的饭菜放到桌上时,他的精神要比在书房面对电脑时好多了。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被切成方形的米饭,然后说:知道吗,为什么我要来食堂里吃饭,我在家吃不下去,在食堂排队打饭,可以唤起我早年的记忆,帮助我恢复体力。
兆言的家离玄武湖很近,第二年的冬天,我俩专门去那里拍过一次照片。
那天,阳光很好,照在我们身上热乎乎的。兆言比我长一岁,却像大我许多似的,毕竟他的女儿已经懂事了,而我却独自一人。
我们在一起谈小说,谈拍照的事,也谈家庭和女人。
就在那一天,他向我推荐伊利亚·爱伦堡的《人、岁月、生活》,他说:中国很多年轻人,都曾受到这本书的影响。
的确,在我坐下来写这些文字时,这本书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叶兆言(作家)——1991年8月——南京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被切成方形的米饭,
然后说:知道吗,
为什么我要来食堂里吃饭,
我在家吃不下去,
在食堂排队打饭,可以唤起我早年的记忆,
帮助我恢复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