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阔着了身白色的中衣,衣领大开,紧实的胸膛一览无余,表情有些厌厌的,一瞧就是没睡够,这是有起床气。
瞧见景冉他也没给笑脸,懒懒打了个哈切:“早膳是什么?”
“厨房准备的包子,这会儿甘州有灾情,许多食材都被淹了,你将就一下。”
景冉耐心的解释,拧了帕子给他递过去。
等他洗漱完,景冉取了他的衣服过来,意思是让他自己穿的,但这男人倒是张开了双臂,让她伺候更衣的意思。
景冉默默朝他看去,印阔垂眸朝她看来:“本宫没资格让你伺候?”
呵呵,哪儿能呢。
景冉伺候他更衣,先是整理中衣,手指不经意擦过他滚烫的胸膛,搞得心里还有点不平静。
景冉控制着面上不露出异样:“你昨儿不是说从不用下人伺候么?”
“你又不是下人。”
这话真是说的她无言反驳。
“我要去喊我七哥用膳,否则他得忙的忘记吃早饭了。你是一起用膳,还是自己吃?”她提男人系好腰带,理好衣领,抚平褶皱。
“让你七哥自己吃,你来陪本宫。”
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景冉又默默抬头朝他看去。
印阔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垂眸迎上她的视线。
景泓就在此刻过来了,听无双说他七妹妹这会儿应该起床了,他就立即回了后院。
到了后院李婶儿说七妹妹在这边伺候那位殷寻公子洗漱,他又直接来了自己的房间。
结果一来,这哪里是伺候洗漱啊,这是伺候更衣啊。
这种事情,是小厮或者暖床的丫鬟或者正妻才做的啊!
而且,他家妹子跟这位公子对望那眼神,真是看的他这个当哥的相当揪心!
“咳!”
景泓重重咳嗽一声。
景冉看过来,脸上露出喜色:“七哥。”
景泓冲着妹妹淡淡颔首,带着怒意的目光落在印阔身上:“这位公子可知,唤未出阁的姑娘来你屋里伺候十分没教养。”
这是在骂太子没教养啊!
景冉冷不丁被自家哥哥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去拽她哥的衣袖。
七哥你这也太刚了,是你妹妹我自己愿意来的,你骂人家做什么啊!
那头印阔淡淡迎上景泓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打量。
堂兄妹的样貌有一两分相似,景泓身量高瘦,相貌清隽,生的不错。
“不知,如何就没有教养?”印阔开口,那语气不见怒意,反到有几分请教的味道。
太子殿下真的不知,想去他屋里伺候的女子一茬一茬的,有那胆子的都有好几个,不过现在已经是尸体就是了。
搁他这里,能来伺候是荣幸。
景泓听了就觉得是在挑衅,气的都要冒烟了:“世上竟有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你以为我七妹妹是什么人,能由着你随意作践?给我滚,本官这里不欢迎你!”
景冉拼命拉她哥衣袖:“哥哥哥!”
她想凑到她哥耳边说,这位是太子,是太子啊,是那位一个不高兴要杀人全家的太子啊,您可悠着点吧!
可是景泓气狠了,没那耐心俯下身听她说话。
而太子出行用的假名字,明显是不愿意透露身份的,景冉她也不敢嚷嚷啊。
印阔一点恼意都没有:“你患上脑疾了么?我哪里作践你妹妹了?”
景泓见这人竟还装糊涂,左右看了一遍没寻到趁手的家伙,挽起衣袖就要去揍太子。
景冉忙拦着:“哥,打不得,打不得,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冷静一下!”
“这种不识礼教的登徒子你还为他说话!福宝,你年纪小,看男人不能只看一张脸!今天我非得修理他!”
“福宝?噗嗤,景冉,这是你的小名?”
太子笑完又赞赏的朝景泓看去:“连一点内劲都没有就敢为了妹妹揍我,你这哥哥做的倒是不错。”
景泓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少说风凉话,有脾气你别躲在我妹妹身后!”
“噗嗤!你妹妹是在保护你,个不长脑子的东西。没有福宝在这儿,我早一手指头戳死你了。”
景泓真是要炸了!
“狂妄!来人,将这恶徒给本官压入大牢!”
无双就跟着景泓一起来的,闻言匆匆点头就要朝前堂跑:“哦哦哦,奴婢这就去!”
景冉心累,太子殿下你添什么乱啊?
不过听太子这语气是没生气,她也稍稍安慰些。
“不许去!”景冉冲无双吼完,干脆使了力气将她哥拽到了一边,凑到耳边迅速道:“这是太子,太子!”
景泓:“……”
知府大人瞬间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定格了,一动不动的。
虽然景冉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情急之下音量依旧没有控制太精准,门外的无双也听见了。
当即心口一跳,惊慌的看了印阔一眼,又匆匆低下头。
“你说他谁?”好半晌,景泓才盯着自己妹妹不敢置信的问道。
景冉这次声音压得极低:“太子,咱们大梁的太子!”
“……”
景泓深深吸了口气,倒是没有追着印阔打了,只是眼底依旧带着怒意:“不管什么身份也不该让你来伺候他更衣洗漱!”
“为什么?”印阔又问。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景泓觉得自己的拳头又想轮过去了。
印阔十分诚恳的道:“方才多少还有些理解,此刻真不懂。”
景泓这下诧异了,这会儿他信太子不是装糊涂。
不由得看向自家妹子,那眼神仿佛在询问,你怎么跟这位太子扯上关系了?
景冉看懂了她哥的疑惑,但是她不能说。
还能为啥,得亏她见过太子,否则差点在小树林里把太子给糟蹋了。
“莫非没人与……殷公子说过男女孩授受不亲的道理?”无双跟景泓说过殷寻,他也很快明白太子的身份不能说。
印阔双手抱臂:“说过。不就是逼迫人强娶强嫁的借口么?”
景泓:“……”
他竟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话。
心里不禁想着,太子生活的环境多阴暗啊,难道身边全是些龌龊事么?
景泓客气作揖,认认真真道:“殷公子,礼教是用于约束己身的规矩,并非用来强迫他人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