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冉看见一屋子金银很是诧异,不过还不至于让她心动,挑挑拣拣中她顺走了一颗夜明珠。
而跟着景冉的那些人自然就顺着景冉也发现了这个金库。
发现之后他们自然会禀告给自家主子宿明泽。
宿明泽思忖一番,又悄悄将消息透露给了七皇子。
七皇子就在朝堂上举报了这笔来历不明的钱财。
三皇子脸色都黑了。
这院子居然是三皇子的。
也不是什么不义之财,大周有个年轻俊秀的商人叫苏喜,生意做的遍布大周,传言身后有贵人撑腰。
撑腰的人就是三皇子了,他小金库中的银子都是苏喜给他赚的。
三皇子也不想站出来认,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若是不认,这些钱都成了无主之物,理所应当的就充入国库了。
此刻战事已起,正是需要用银子的时候。
而发现这笔钱财的七皇子还要被记一个大功。
金库已经被发现了,三皇子想将损失降到最低就得出来认。
一个金库已经搞得两个皇子之间硝烟味儿四起,然而,景冉的动作还没有结束。
连日来她上蹿下跳的,不仅将三皇子的金库找了出来,好些贵族家中的腌臜事儿也给她看了个七七八八。
比如某某名声极好的清贵公子,私下里会跟丫鬟毛手毛脚的。
比如某某大人宠爱美妾,他的正妻其实也暗戳戳偷人。
比如某某浪荡公子,连自己父亲的妾室都有染指。
比如某家死了生母的嫡女,表面光鲜,实则在府上受尽磋磨。
诸如此类腌臜小事,多的很。
这些事情景冉知道了,暗中盯梢景冉的暗卫们自然也知道了。
虽然是景冉在暗戳戳上蹿下跳,但宿明泽也是受益者,知晓别人的秘密,与他而言不是坏事。
所以他对景冉也很放纵。
结果没多久,宿明泽就被这些“好处”反噬了。
前方传来军报,嘉谷关粮草被梁军焚烧,嘉谷关将领虽及时调了粮草过去,却也支撑不到两月。
两个月,押送粮草过去这个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但大梁太子亲自摔了一支先锋小队,个个伸手了得,行踪难觅。
就怕押送的队伍被袭击。
基于这些原因,押送粮草就成一份苦差事了。
能将粮草顺利送达,那是应该的。可一旦出了差错,就成了天大的过失。
这差事,冷不丁的落到了宿明泽身上来。
宿明泽都蒙了。
他的任务多在暗中,明面上他是个闲散皇子来着,结果这会朝臣们怎么纷纷举荐他?
而且,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中,还都隐匿着几分藏不住的恶意。
堂堂皇子,自然不能来了差事就推脱。宿明泽只能接下这份苦差。
“景冉!你敢阴我!”
别院中,景冉才懒懒的刚起床,房门就被盛怒的宿明泽一脚踹开,直冲冲的闯入。
景冉困倦的看了宿明泽一眼,漫不经心的对镜描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宿明泽想去一脚踹翻她的梳妆台,想到景冉的战斗力生生忍住。
“你还装蒜?是你在打探各家私密,如今那些人家都冲着我来!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宿明泽一开始被朝臣们冷不丁举荐的时候他还很懵,但若是一直想不通个中缘由,他也白长这么大了。
景冉身法诡谲没有暴露,但盯梢她的暗卫就没有那么好的身手了。
朝臣们冷不丁发现有人在探查自己的私密,心中是又惊又惧。
一查,发现探查他们的人居然是十一皇子。
可不就一个个都在心里记恨上宿明泽了么。
“其一,不是我让你派人跟踪我。其二,是你有意知晓别人的把柄。如今遭了反噬,你怪我算计你,好没道理啊。”
景冉将烟萝黛放回妆盒,淡淡朝宿明泽看来:“说说看,那些朝臣将你怎么着了?”
宿明泽冷哼道:“你的消息那么灵通,你不知道?”
“不说就罢了,当我多稀罕知道似的。”
宿明泽在心里将景冉从头到脚骂了个透彻,面上却没有发火。
见她出门,跟着上前:“你要去何处?”
“去找小风啊。”
小风也被禁足了,在府上闲的很,每日得空就教教景冉数理化。
一个教的上头,兴致勃勃。一个学的有瘾,好学上进。时间过的还有挺有趣。
这个宿明泽是知道的,他冷声道:“父皇让我押送物资,我要带着小风。”
景冉挑眉看他。
宿明泽猜不到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脸色臭的很:“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从今往后你的衣食住行不归我管。”
这是要用景冉的自由换小风啊。
景冉纳闷:“你大费周章将我带来大周,这就轻易还我自由了?”
她这么厉害,轻轻松松就让宿明泽认怂了么?
“我倒是也可以与你同行。”景冉道。
“呵。”宿明泽嗤笑:“那你要做好与驻军搏命的准备。”
这是不让她跟过去,跟过去就要调兵力围攻她的意思。
见到小风,宿明泽就将这事说了。
小风倒是很惊喜:“你愿意放了景冉?”
“景冉多厉害,她想去哪儿我拦得住么?”宿明泽目光幽幽的看着小风,带了几分醋意似的。
小风没接他这茬,他才意兴阑珊的说道:“我现在没有精力看守景冉,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与我无关了。”
宿明泽让小风收拾东西随他离开,至于景冉。
他还特意嘱咐了管家,以后府上不管景冉伙食了,她要住也可以,得给钱。
景冉差点真要以为宿明泽被逼到绝境了,往后她的行踪宿明泽没精力探查。
结果,宿明泽前脚刚走,后脚宫里的人就来请景冉了。
“呵,被耍了。”
宿明泽这是早就将她给安排明白了,还演那么一出戏将小风给骗走。
心眼可真多!
景冉颇为憋闷的被带去了宫里,大周皇帝也没有传召她,她直接被丢到了一个偏僻简陋的宫殿里头去了。
殿里意思意思的打扫了杂草和灰尘,景冉不是挑剔之人,这环境她倒也住的。
殿外是层层叠叠的带刀侍卫把守,殿内有两个伺候她的宫女和太监。
这陡然间天差地别的待遇,景冉唏嘘的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