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6日,是我来到南宁市第四人民医院面试并且试用的第一天。来面试前,我做足了功课,通过浏览医院网站了解到四医院是一所三级乙等传染病专科医院,医院的核心价值观是“为生命站岗”,当同名院歌随着网页的打开响起时,我看到了网站里有一个专栏讲述着医院先进典型艾滋病科护士长杜丽群的感人故事,这些文字与声音所传递的医院文化,深深地打动了我。当时我就在想,这应该是一所有人情味的医院,能够成为这家医院的职工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呀。所幸我的梦想成真了。如今,我成为四医院职工已经整整8年,我努力在四医院有点滴进步时,它也回馈予我,让我成为幸福感爆棚的四院人。
在去四医院面试前,一个朋友好心提醒我,四医院所在地是城中村,通往医院的长堽路路窄车多,经常堵车,的士师傅都不愿意去。为了保险起见,我选择坐公交车前往。那时还没有“第四人民医院”这个公交车站,不能直观地通过公交站牌知道自己要在哪一个站下车,就算事先查好了乘车路线,但因为四医院不在大马路边,下公交车后还需拐进长堽路二里走上几百米,这段路很狭窄,路面凹凸不平,路况很差,不免让人对这家医院产生怀疑。在医院办公室工作的前两年,我接到很多电话都是病患咨询乘公交车要在哪个站下车、打车要从哪个路口拐进医院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偶尔我还在院内听到一些病患和家属因耗费大量时间才找到医院大门的抱怨,而我自己也发现在长堽路上打的都是一件难事,更何况在医院门口。有时候,我打车上班跟的士师傅聊起四医院,他们不知道四医院擅长救治什么疾病,有一些甚至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家医院。于是这些年我适时地充当起医院宣传员,向的士师傅以及身边的亲朋好友介绍四医院。他们也很感兴趣地问我:“你们在传染病医院工作害不害怕?艾滋病是怎么传播的呢?得了艾滋病还有救吗?如果我后来才知道我搭的乘客是结核病患者,那我会被传染结核病吗?”这类问题,我尽己所能解答。为给就诊的患者带来便利,医院一直努力向政府部门争取对长堽路二里实施改扩建。功夫不负有心人,2013年5月21日,兴宁区住房和城乡建设局黄晓冰副局长到医院实地调研长堽路二里改扩建项目,吴锋耀院长和兰江书记做了如实汇报。而后经过多方努力,长堽路二里改扩建项目很快得以实施,长堽路二里比原来拓宽了近一倍,医院也重新调整了大门位置,修整了大门前的路面,方便车辆进入。来院就诊的患者越来越多,而长堽路也不断修缮,BRT开通,医院几经周折向相关部门争取增加了市四医院这个公交车站。医院更是设置了便民服务车,到医院附近的几个公交车站接送不认识路和身体不适的来诊患者,在医院门口我们随时都能看到的士、私家车出入接送病人,而每当打车来上班,我依旧习惯于跟的士师傅聊上几句,再问他们“你知道四医院是传染病医院吗?你害怕你载的乘客是传染病患者吗”等问题时,的士师傅的回答比几年前要专业多了,而我还是继续充当着医院宣传员,的士师傅也很乐意我在给他们传播健康知识的同时讲述一些传染病医院发生的故事。知道我是四医院的职工后,他们不禁感叹当传染病医院医务人员的不易,并向我投来理解的目光,此时的我不仅感到欣慰,还感到些许骄傲。
刚工作前两年,每次亲朋好友聚会时我总被问到在哪里工作,关注点最终都集中在工作单位福利待遇上,在这个问题上可谓“有人欢喜有人忧”,工作单位福利待遇好的人总是被大家“羡慕嫉妒恨”,大家也都习惯性地吐槽“看看别人家的单位,这福利待遇多好啊,再看看我们……哎!只有羡慕的份儿了”。还记得2015年5月,医院的民生工程危旧房改住房改造项目正式启动,对于我们这些无房户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按照医院制定的选房方案打分排序,我排在了第一批选房的队列里。2016年7月10日,医院开展危旧房改住房改造项目选房工作,当与很多前辈站在一起谈论选房的事情时,我觉得自己是何等幸运,能够在这个年纪,以最实惠的价格,在离工作最近的地方购买到一套房,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过的,可是医院替我实现了梦想。危旧房改住房改造的5栋住宿楼就在医院大门的右侧,每当有区内外兄弟单位的同人来医院参观时,他们看到这几栋楼都眼馋到不行,有的开玩笑说:“你们医院还招人吗?我来当司机也行呀!”当然,这类广获职工赞誉的民生工程在四医院远不止这一桩。医院不仅为职工的生活考虑,还为职工的下一代奔忙着。随着国家开放二孩政策,部分女职工响应生育二孩号召,休产假的人增多,使得繁忙的临床一线人手更为缺乏。但是院领导班子从人文关怀的角度出发,组织出台《南宁市第四人民医院关于实行女职工哺乳假的暂行规定》,规定中提到:女职工在休完产假148天后,确实存在抚育婴儿困难的,本人提出书面申请,经医院同意后,可继续休哺乳假1~7个月至婴儿满1周岁;女职工产假结束,不再请休哺乳假,返院工作的,医院将发放适当补助以帮助女职工哺育婴儿至1周岁(补助标准为每人每月1000元),从2017年5月1日起执行。这一规定在职工代表大会上获全票通过,赢得了全体职工的热烈掌声。这项规定的实施在南宁市卫计系统属于首创,实力圈粉,其他单位的职工在投来羡慕眼光的同时纷纷赞叹着四医院领导班子这一人性化决策。考虑到医院职工子女暑期无人看管,医院在2017年、2018年连续两年举办职工子女暑期托管班,委托托管机构聘请有资质的老师从早上7点半到下午5点半带教、看护,两年的暑假里100多个职工带着孩子一起“上下班”。2018年医院还举办职工子女夏令营活动,职工子女们到医院参加日常医疗工作体验,体会医护父母的艰辛和奉献,这些惠民的举措让四医院成为“别人家的医院”,职工们大赞这实实在在的幸福感都是四医院给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对比还真不知道,四医院除了擅长传染病病人的救治,针对普通人群的非传染性疾病治疗和服务也是相当到位的,甚至可能比一些所谓的大型三甲综合医院更周全。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2019年我经历了30年来的第一次住院,这是一次有对比性的住院经历。2019年10月16日,怀孕40周的我来到家附近的一所三甲综合医院做最后一次产检,B超检查结果显示羊水偏少,但我却没有任何分娩征兆,门诊医生建议我立即住院做进一步处理,并给我开出入院通知单,让我到病区咨询是否有病床,如果有就马上办理入院,如果没有就再回到门诊,她再给我开3天后的B超检查便可回家等待。据说综合医院“一床难求”,我抱着试试的心态到病区护士站咨询,还真是幸运,护士告诉我13床刚好准备出院,让我的家人去办理住院手续,而我在护士站等待,此时是上午11时,这一等就是5个小时。上白班的医生和上夜班的医生给出的评估结果和诊疗方案不一致,让我在待产区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几轮,医生让我先住一晚,考虑第二天是选择催产试验还是剖宫产。邻床阿姐告诉我,她本来也是局部麻醉剖宫产,麻醉师给她麻醉了三次都没有效果,最后她迫不得已选择了全身麻醉,这着实把第一次住院还有可能做手术的我给吓到了,莫名的恐惧再加上4个人挤在空间狭小的病房,让睡眠能力超强的我无法入眠。这一系列令人不愉快的就医体验,让我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念头,我马上打电话咨询了四医院的几个医生朋友,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到本院住院分娩,虽然离家远,但那毕竟是自己工作的医院,是自己在南宁的第二个“家”,那里有熟悉的“家人”。终于盼来了天亮,我向主管医生提出转院请求,她不理解我的决定,认为大家都争着抢着来这里看病做手术,可我却执意要转到下一级医院,尽管医生再三劝说,我还是坚决地结束了在这个医院的“一日游”。到四医院妇产科已经是中午,这些亲人般的医护人员纷纷来指导我和家人办理所有的手续,为我配置了最理想的手术阵容,所有的术前评估和手术方案很快确认完毕,吴锋耀院长还来看望我,就像一位慈爱的父亲关心着他的子女,那一瞬间我觉得感动与暖心。临睡前,麻醉师梁皓峰副主任来跟我进行术前沟通,虽然我知道剖宫产手术是一个很常见的手术,但对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受手术的我来说真是害怕至极,我像个孩子般问了很多问题,我问:“听说打麻醉的针是刺入脊柱的,是不是很长很粗?会不会很痛?”他用手比画了一下说:“那么长,是有一点痛,但就跟平常打针一样,不用害怕。”我又问:“明天是局部麻醉,麻醉药进入我体内我会有什么感觉呢?”局麻好像不会睡着,只是下半身没感觉,他回答:“刚开始是热热麻麻的,过一会儿你就会睡着,不会有痛感。”我不放心继续追问:“可我一个朋友做阑尾炎手术,麻醉后手术进行到一半,她开始有痛感,但又动不了喊不出,任凭眼泪直流,疼痛持续到手术结束,简直生不如死。”他说:“我们会精准地计算好麻醉药的用量,同时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通过观察仪器数据和身体反应做出相应的处理,你大可放心,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我还问了很多手术细节,梁医生都耐心地用最简易形象的语言进行解释。尽管如此,躺在手术台上的我依然紧张害怕四处张望,为我做手术的妇产科、手术麻醉科的主任和护士长们跟我开玩笑拉家常,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小周,不怕,我们都在这里,你睡一会儿,一觉醒来就能见到你的宝宝了。”庞俊主任握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轻说,我点点头安心地闭上了眼。如此周全的医疗服务,以及医院领导和同事们家人般的关照,使得手术相当顺利,母子平安。
来院工作8年,我一路参与,一路见证。我见证了医院成为广西艾滋病临床治疗中心(南宁),再成为广西医科大学附属南宁市传染病医院;见证了医院从三级乙等医院晋升为三级甲等医院;见证了医院成立起区市两级传染病领域首个院士工作站即王福生院士工作站,还成立了廖万青院士工作站、施焕中专家工作站……我必须要说,我很幸福,因为我是四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