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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绽

第八章

知颜受伤这件事,天君还是很重视的,特意给批了一间飞羽殿给知颜养伤,离知颜的师父司水星君的府邸也不远,一来是方便照顾,二来是方便看着我。

在知颜住进飞羽殿之后,我也被打包送了进去,美其名曰是照顾未婚夫君。天君似乎是听闻我假扮的这魔族二公主曾经三昧真火火烧太素山的事情,于是叮嘱了司水星君多来照拂。魔君他也严厉的训斥了我一番,让我切莫再惹出事端来。

对此,我很是冤枉。那一箭根本是思凡他搞的鬼,我无辜的啊!然而,我又能对谁说这件事呢?旁人不可信,不能让他们知道神君思凡在此。我心里烦闷,我深知再这样下去肯定要憋出病来,于是我只能对夜寥说。

夜寥他安静的时候,倒是看不出脑子有病,他很威严,有一股子英气。我拿着木梳给他梳头,夜寥的头发很长,足足到了脚踝,因此我不得不给他挽起来一部分。

“娘亲。”

“嗯?”

夜寥拉住我的手,进而又钻进我怀里,紧紧地搂着我的腰,我只感觉呼吸不畅通了。

“娘亲以后也给我梳头好不好?只给我一个人梳头,可以吗?”

“好啊!”

“娘亲真好!”夜寥用力的往我怀里拱了拱,直接将我从石凳上给拱了下去,后脑勺撞在了凉亭的台阶上,我顿时痛的呲牙咧嘴。夜寥还翩翩没觉得哪里不对,接着在我怀里蹭,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我欲哭无泪,这能怪谁?他变成个傻子也是我一手造成,我一定要赶紧治好他。说起来,我还有一大堆病号呢,现如今被困在这里,我的一世英名,难保不毁于一旦啊!

“夜寥,起来可好?”

“娘亲,你一会儿带我出去玩吗?”

“你先起来!”

“你先答应!”

我怎么觉得,这厮其实一点也不傻呢?碍于我怕自己真的被他给压死,最后答应了带他出去玩。

夜寥脚程很快,能日行千里,若是以后回到了我们的时代,有他带我出门,我便不用总是给那可怜的毛驴吃加速药丸了。

夜寥飞了很久,我并不认得这路是去哪里的。只觉得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夜寥终于停下来。前面是一片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神界可不曾如此热闹,我一时诧异。他拉着我飞奔进了人群,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以前看过的话本子,这里该是叫做集市的地方。而又在夜间开放,那么便是夜市。

夜市上很多卖花灯的,有人在猜灯谜,往来之人全都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具下的面孔。我们跑了一会儿,就跑不动了,前面的人实在太多,这夜市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戴面具,不一会儿就引来了大伙儿的围观。他们对我们指指点点,纷纷赞叹美人如玉。

我扭头看了一眼我特意给夜寥打扮的刀疤脸,非常满意,看来这里的人审美跟我一样,也觉得这个样子美的很。

不一会儿,有个老伯对我说:“姑娘买个面具吧,生的太好看了,怕是一会儿要被人一路瞧了去。”

我想了想也是,拿过一个面具给夜寥戴上。

老伯哈哈一笑:“姑娘的这位朋友也是应该戴一个,姑娘更应该戴才是。”

我一愣:“老伯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好看?”

老伯点了点头:“比咱们的安乐公主还要好看。”

我咧了咧嘴:“老伯您真是重口!”

夜寥大概是对面具没什么兴趣了,拉着我往别的摊子上走,老伯一把拉住我:“姑娘还没给钱呢!”

钱?

我看了看身上,扯下来一块玉佩丢给他:“可以走了吗?”

老伯直接傻眼,瞬间化成雕像一般。

夜寥好似对这里很熟悉一般,他拉着我跑进了巷子里的一家酒肆。酒肆里的人并不多,环境清雅,只有一个老板,并无小二。这个老板也跟街上的人一样,带着一张面具。

老板在看见夜寥之后明显微微震惊,忙将我们让到楼上的雅间里。推开窗户月华一片,不远处竹林一片,有风拂过,如玲佩环。

“听闻二太子受了责罚,本以为要过上千年才能再见,没想到不过五百年,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杏花酿今年没有了,不知道你要来。尝尝我新酿的醉春风,不过可得少喝,后劲足的很。”老板自顾自说完,就转身出去准备酒了。

“夜寥,你来过这里?”

夜寥摇了摇头,蹿到窗前指着月亮对我说:“这里月色真好。”

他说这句话的神态和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我慢慢走到他旁边,不动声色的抓住他的手,就在要摸到他脉搏的时候,夜寥盯着我问了剧:“娘亲,你摸我手做什么?”

脉象一切正常,看不出端倪,看来回去得开颅研究研究了。

我咳嗽了一声说:“手有点冷,我给你暖暖。”

“娘亲最好!”夜寥顺势劈着叉,将头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默默地汗颜,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的姿势,那么高的个子,就不要把头靠在我身上了好吗?!

不多时,老板敲门进来,瞧见我们这奇怪的姿势,不由得一笑,将酒放在桌子上,说:“不过五百年没见,你们两个人怎么好似变换了身份一样?这是唱的哪一出?”

五百年没见?老板认识灵重雨?

夜寥直起身,闻着酒香而去,自斟自饮了一杯,似乎很是满意,直接将酒坛子举了起来。老板赶紧拦住了他:“跟你说过后劲大,慢一些喝。”

老板这一夺,将酒坛子给夺了过去,夜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眼睛一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娘亲!他抢我东西!”

老板整个人惊呆了,我叹了口气,说:“老板,你让他喝吧。”

“他怎么了?”老板问。

我指了指脑袋,老板更加震惊,“你的意思是说他傻了?这不可能!神界的二太子生来就被认定为天君继承人,他怎么可能傻了?!荒唐!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一听,瞬间吓了一跳。他不光是神界的二太子,还是未来的天君?看来日后还得研制一个能抹去人记忆的药出来才好,让夜寥忘记与我们发生的一切,不然要倒大霉。

老板似乎还是不信我的话,将面具摘了下来,按住正在哭闹的夜寥:“二太子,你看清楚一些,我是何人!”

对啊,他是谁?虽然他的容貌我不曾见过,可是却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个人是陪伴了我很久的人,可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一张脸。他面容白皙,身材修长,同渊浊大哥站在一起倒是平分秋色,或许我该承认这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

一提到美人儿,我又想起了我师兄美南梓,也不知现在家里如何。

夜寥在与酒肆老板对视良久之后,突出俩字儿来:“妖精。”

“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东海的妖精。”

我明显看到了酒肆老板脸黑了,末了他叹了口气说:“说的也并无措,我叛出东海,早已经被龙族除名,如今倒的的确确是个妖。”

东海的?我师兄的族人?

“你可认识美南梓?”

酒肆老板一愣:“他是何人?”

“你们东海龙宫的小皇子,你不认得吗?”

酒肆老板迷茫了片刻:“姑娘,龙生九子,而在下恰巧是第九子,可在下并不是你所说之人。”

“这……”莫非回溯之法将过去给弄乱套了?

无论如何都要快点拨乱反正,不然我师兄可就没了!

“二太子等你神智恢复,我们再把酒言欢。”

夜寥一坛酒喝完了,此刻正伸舌头舔酒坛子。酒肆老板扶额,默念了几句:“这货绝对不是二太子绝对不是二太子!”然后冲我抱了抱拳,出门去了。

没一会儿,楼下传来一阵打闹声:“你好好一个神君,竟然偷酒喝,你还要不要脸?!”

“哎呀,我数了数日子,恰好满了五百年,你这醉春风该是好了吧?不过我刚才没找到,小敖梓你藏哪儿了?”

这声音贱的有点耳熟,我探出头去,果然瞧见了银发白衣的司命星君。他怎么也来了这里?这家酒肆,貌似并不普通啊。

“没有!被喝光了!你不要再出现了!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想拜你为师,烦请神君不要再来找我!不送!”被叫做敖梓的酒肆老板十分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但是司命星君他完全不为所动,一弹指,将酒肆所有的客人都静止了,而我和夜寥还能行动如常,大概是这法术只对凡人才有用。

“我们神族之人,生来便带有使命,而你注定是要接替我管理这天下命格的,逃避终究不是解决之法。小敖梓我想你自己也该算得出这命格吧,不然也不会自贬神格,堕落成妖。”司命星君无奈一笑,敖梓老板若有所思,一个不经意,司命星君从敖梓老板身后的酒窖偷了一坛子酒出来,猛灌了一口,大呼痛快。

“你!身为神君,怎可如此的……”敖梓一张白皙的脸憋的通红,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司命星君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义正言辞地说:“等你像我一样,坐在这个位子上久了,也就这么不要脸了。”他说完又抬头朝着我们的方向喊了一声,“别看热闹了!若是逛够了,就快些回飞羽殿去,你那未婚夫君可不妙了!”

此话何意?

飞羽殿那么多人看着知颜,他还能有什么不妙的?司水星君好歹也位列四神君之一,谁没事儿欺负他徒弟啊!除非比他官还大,并且还闲着没事做。

我脑袋灵光一闪,比司水星君官大并且闲着没事做的,飞羽殿可不就有一位么!神君思凡!

“夜寥,咱们回去。”我一回头,夜寥已经醉倒在地上,这酒的后劲果然大。

我拍了拍夜寥的脸颊,他冲我傻笑了一会儿,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难不成要我背他回去?

哎,倒霉到家了。

夜寥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他这身衣服是侍卫的。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一块玉佩,已经给了卖面具的老伯,现如今这一顿酒钱,不知如何是好。我打量了一圈,似乎我身上这件衣服还值点钱,于是打算把外袍脱下来,抵酒钱,我穿夜寥的回去就好了。

我刚一伸手,就有人突然出现,制止了我的行为。

“败家!你可知你身上这件是凤羽做的!有市无价!区区一顿酒钱,你就想给抵了?败家真是太败家了!还有你方才那块玉佩,能买下人界整个镇子了,败家,这么败家居然还给放出来了,这谁家的孩子,太不省心了!”他看着我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恨不得给我两巴掌,而我看着他,险些就要扑过去痛哭流涕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财神老爹。

“阿爹你怎么在这里?”

他呆住了,“你叫我什么?姑娘,小神恐怕还没有你大,叫爹不合适吧?况且我儿上个月才出生,你这年龄也不符啊!”

我恍若惊天霹雳,这一切太诡异了。面前这个人分明是我阿爹,而我不过才满百岁,我阿爹也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为何会在五百年之前,有一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孩子?

这一定是回溯之法的漏洞,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面前这个阿爹掏出了自己惯用的小算盘,当着我的面敲打了一边,给我计算我方才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败家。他说:“今日正好是我们财神培训班外出实习的日子,从你们俩进入夜市的那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你们了。姑娘,钱可不是这么花的……”

我满脑子江湖,懵懵懂懂地听完他的话,用力的抱了抱他,阿爹虎躯一震:“快放手!被我夫人瞧见,少不得一顿毒打!”

“阿……你保重!我会弄清楚这一切的,等着我回来。”阿爹,我想你了,我在心里默念,却不能说出口,背起烂醉如泥的夜寥,飞出了酒肆。

身后传来阿爹的怒吼:“我让你别乱花钱,可我没说给你付酒钱啊!咱俩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啊!”

夜寥这厮真是不省心,尽管他不省人事,但是也足足能将人折腾疯掉。他一会儿说太累了,一会儿说我飞行速度太快了头晕想吐,一会儿又撒娇说冷。我对天发誓,我对自己培育的高级药材都没有这么上心过,还真像他娘亲一样的在照顾他。

我的速度不如夜寥快,回到飞羽殿足足用了两个时辰。人到后庭已经是筋疲力尽,但是更加让我想不到的是,我们双脚刚落地,我背起了夜寥打算送他回房间的时候,夜寥吐了。

“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夜寥此刻也醒了,委屈的看着我,扁着嘴说:“娘亲,洗澡。”

夜深人静,我不能找我的婢女来给一个侍卫洗澡,更加不能让人看见我给一个侍卫洗澡。他看见我的犹豫,开始撒泼打滚,“好臭,娘亲洗澡啊洗澡啊!”

我皱紧了眉头,“没水!我给你念个洁净咒可好?”

“好!”夜寥乖乖地站在我旁边,张开双臂时刻准备我给他念咒。

可是这个咒语到底怎么念?我一个大夫,似乎也没学过这么高端的法术。

在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之后,我拉上夜寥,回房间各自找了两套我们干净的衣服,然后问他:“可还记得哪里有温泉?带我去如何?”

夜寥神志不清,可是对于神界的地盘,他却记得清楚,此刻他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在我过去一百年的寿命当中,却是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我知神界景色秀丽,也曾看过雪海涧的美景,可这个地方,别有一番滋味。

一汪清泉,热气腾腾,有八个龙头雕塑缓缓地流出温热的水来,池子下方有个设计独特的排水管道,当池内水达到一定计量,就会慢慢往外排水。池子中间还有一棵枯死的树木,该是多年没人照顾了,温泉太热又不利于树根常年浸泡,没了法术的照拂自然要枯亡。温泉四周还漂浮了很多小几,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杯子。好些个我没见过,只能认出其中一两个是夜光杯和犀角杯。

“娘亲,我们洗白白吧。”夜寥眨了眨眼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

“那你先把衣服脱了再下水。”

夜寥摇头:“娘亲给我脱,孩儿不会解衣带。”

“好吧。”我招招手,夜寥欢脱地跑过来,双臂张开,等着我给他脱衣服。

这只是个病人,是个病人,病人!

如此默念催眠了自己,再一抬头,我仿佛看到的都是他的心肝肺之类的器官,脱起衣服来也就完全不尴尬。我将夜寥脱的一丝不挂,然后让他下水去。

“娘亲不下水吗?”

我面色变了变:“不,不了,我回去洗就好了。”

“娘亲怕水?”

“嗯。”我无奈的点头,与生俱来的恐惧,就好似老鼠怕猫一样。

“呜呜……”夜寥十分不开心,但是也只能自己跳进温泉里。他潜入水底,许久也不曾见他上来。

“夜寥?”我急了,正常人该淹死了吧?难道弱智憋气时间更久一些吗?

“夜寥你快上来!”我在温泉边上急得大喊,就是不见夜寥的身影。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跳下去打捞他的时候,夜寥突然从水里窜出来,长发扬起无数的水珠,尽数飞溅在我的身上,生生的将我的一身衣袍打湿了,黏在身上好不舒服。他冲我笑了起来:“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见方才那棵枯死的树竟然活了过来,枝干在一点点的复苏,慢慢地伸展,枝头上长出了绿色的新芽,花骨朵挤满了枝头,然后在顷刻间,全部盛开。

“好看吗?”

我点了点头。这竟然是桂花树,却比我在雪海涧见到的桂花树还要神奇。

夜寥又要潜下去,我赶紧叫住他:“不许从我眼前消失,我会担心的。”

夜寥嗯了一声,然后幻化出一条红色的绸带,一头拴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头扔给我:“抓紧我,我就不会不见了。”

桂花树长出一根树枝,直接伸到了我的跟前,夜寥示意我坐上去。当我一坐上去,桂花树的树枝就固定住了我的身体,紧接着夜寥就像一条鱼一样,在水里来回的游荡,然后开始转圈,巨大的水花和漩涡让桂花从树枝飘落。顷刻间,花瓣夹杂着水珠围绕着我们,好似一双轻柔的手,正在抚摸过我的脸颊。

“你真的不下水?还是那么怕水吗?”

“我怕水是怪谁?”

“如此……似乎是怪我。”

……

是谁在说话?那笑声贯穿在我的耳朵里,来来回回,一阵剧痛,我的头好似要裂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哗啦一下,温泉水和花瓣形成的漩涡被人一剑劈开,原本温热的水一下子变得透心凉,让我整个人冷静了下来。湿漉漉的头发黏在我的脸颊上,我顿时觉得寒冷彻骨,抱着双臂开始哆嗦。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思凡。”

神君他哼了一声,顺带着还翻了我一个白眼,然后盯着我手里的红绳瞧了一会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拴着夜寥啊!”我嘿嘿一笑,把绳子拉进了一些。

思凡也跟着笑了笑说:“你这个样子若是被天君看到了,恐怕就不妙了。”

我下意识的松开了绳子,我说方才为什么觉得这动作那么熟悉呢,简直跟遛狗一样。若是被天君他老人家知道,我这么拴着他儿子,还不把我们清鸾山给灭了。

“泡舒服了就自己上来,我们该回去了。”思凡说。

夜寥似乎还不情愿,在水里又游了一会儿,思凡蹲在岸边说:“你不上来我们走了!”

哗啦一声,夜寥从水里钻出来,连带着将思凡变成了落汤鸡。思凡咬了咬牙,扭头对正在看热闹的我喊道:“你还不闭上眼睛!他没穿衣服!”

我回他一个轻蔑的笑,一边闭上眼睛,一边说:“我可是个大夫,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只有有病和没病的区别。”

思凡念了个咒,将我们三人身上的谁都弄干了,我缠着他让他教我,他却频频翻白眼。莫非是眼睛不好?

“可要给你吹吹眼睛?进东西了吗?”我问。

思凡瞪我一眼:“偷偷跑去人界,为何不告诉我?”

我赶紧指向了夜寥:“都怪他!我是无辜的!”

夜寥极为配合的点头说:“都怪我!”

思凡无奈,领着我们从温泉出来。周围寂静一片,前厅正中央一口水晶棺材,庭前还有一棵桂花树,夜寥像一只兔子似得跑到棺材旁边,看了一眼之后惊呼:“娘亲!这个人好面熟哦!”

我凑过去一看,这不就是夜寥么!这里竟然是关押夜寥的地方?而水晶棺里还有一个夜寥,我们身边也有一个夜寥。如此,原来有的不会被替换,竟然变成了两个吗?这回溯之法,也太奇妙了。

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于是问思凡:“你前些日子离开,是不是也去寻找五百年前的自己了?你可发现了什么?”

“不曾。”

“不曾?那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思凡平静地说:“无非是记忆混沌了,找不到自己五百年前得藏身之处而已。”

竟是如此吗?为何他眼睛里闪烁着我不明的情绪呢?

“快些回去,绝对不能打扰这里的一切,我们被骗了。”

被骗了?被谁?

思凡让夜寥腾云带我们回去,我在登上云朵的时候,偷偷地摸了一下他的脉搏,竟是……如此吗?

回去的路上思凡被我看的有点不自然,索性大大方方的对上我的眼睛,笑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瞧?莫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切了一声,“思凡,你脸上有伤,怎么弄得?”

他摸了摸左脸,一条一寸左右的血痕,好似是剑气所伤。

“无碍,跟人打了一架而已。”

已经是深夜,白日里比赛让众人都很疲惫,所以神界的夜晚格外安静。飞羽殿里唯独一个人醒着,端坐在院子里,任何人回房间都会经过的地方。而这个人伤痕累累,我这个大夫看了都难免心惊,身上除了前几日被我射的那一箭之外,还有大大小小一百二十多道血痕。

我往思凡身边凑了凑说:“多大仇?一百二十七道伤口。”

思凡哼了一声说:“看他不爽。”

知颜见我们回来,站起身来,他走过的地方都托出一条血路来,真是触目惊心。

“魔族二公主,我知你不愿意嫁我,而娶你也并非我愿。既然如此,不如达成一个协议如何?”他说。

“你且说来听听,不过,要不要先给你疗伤啊?”

知颜一甩手,甩了夜寥一脸的血,夜寥尖叫着挡在我面前,并且一脚将知颜踹飞了。知颜撞在假山上,猛地咳嗽了几声,复笑道:“二公主,成婚之后,我继续做我的花仙,去仙界修炼,而你留在魔界,人前恩爱,人后互不干涉。你也可以继续跟你的男宠在一起,你意下如何?”

“男宠?谁啊?”我看了看四周,并且回忆过往,碧莲这个从小就服侍灵重雨的人,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她们家二公主有个男宠呢?

知颜抬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指看,竟然是思凡?我和思凡错愕了一阵,“你说他是我男宠?你搞错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思凡握紧了拳头,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不能再砍了,体无完肤了,再砍就是致命伤了。”

知颜又道:“既然不是二公主的男宠,那又是和身份,整日都在一起。难不成是……”

“男宠!对对,是男宠!呵呵呵,被你看穿了。”我赶紧抢白,生怕他说出点什么来。

思凡狠狠地瞪着我,我冲他眨了眨眼睛道:“说男宠也总比说太监好吧?”

知颜:“如此一言为定?”

我说:“定了定了!”

知颜默默爬回了房间,那场面真有点心酸。

我松了口气,推了推发呆的思凡和夜寥:“回去睡吧?”

思凡冷笑:“要侍寝吗?”

我:“……”

夜寥:“要!”

思凡和我异口同声:“滚!” F6Q4xn3W2HLsxL9/wtitGEeTMO73wXxx7foJ+M+B5J1GY8WC2ddcTpm0ZyeajjY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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