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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烛被这话吓得赶紧去捂住她的嘴,“妈,你别乱说。”
安烛朝后面望了眼,幸好任沐冶没跟过来。
胡敏云见女儿这么紧张,就忍不住想逗她,“咋滴,怕他知道?你还想搞暗恋啊?”
“……妈,你别说了。”
“好好好,妈妈不说了,咱看房子。”
大概都逛了一圈后,安烛还是忍不住偷偷问她妈,“妈,这房子原本就是绿色的吗?还是你让人装修成这样的?”
胡敏云的回答是,“没啊,我来看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这样的了,漂亮吧。”
安烛点点头,但真有这么巧?
“我已经和任老太太签约了,她快要过八十大寿了,所以想做好事造福租客,房租打五折呢,多便宜啊,我就赶紧租下来了,等周末我们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了。”
“周末?这么快?”
“搬新家嘛,你不激动吗?”
“激动。”
“不想早点住过来?”
“想。”
“不想快点过上天天都能见到你小冶哥的日子?”
“想……妈,你真是……烦人。”
“嘻嘻,少女的小秘密哟。”
“……”
和任家祖孙道别后,出于担心,在回家的路上,安烛就将任沐冶被学校开除的事告诉胡敏云了。
她千叮咛万嘱咐,“所以,妈,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这事,尤其是在任奶奶面前,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和矛盾。”
“行了,妈知道了,”胡敏云挥挥手,皱着眉头明显不太高兴,“啧,你们学校干的这是什么事?不相信学生就算了,还把事情闹这么大,开除?这不是不尊重学生的受教育权吗?”
安烛十分认同地点点头,“就是。”
虽然她省略了很多任沐冶的“光荣事迹”,如揍了石原和砸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她妈能像以前一样喜欢并认可任沐冶。
“那任老太太就没去学校讨个说法?”胡敏云有些捉急地问。
安烛摇摇头,“没有。”
“这都什么事嘛。”
……
星期日一大早,任沐冶就被毫无礼貌的开门声震醒了。
“起床咯,我的乖孙。”任老太太优雅地走进来,掀完被子掀窗帘。
晃眼的光线一下子刺进来,任沐冶抬起手背掩住眼睛,皱着眉头无奈地坐起来,初醒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沙哑,“又有什么事?”
任老太太扶了扶老花镜,单手叉腰提醒他,“今儿胡老师一家就要搬过来了。”
任沐冶双手往后撑着床,眯眸看着逆光的老太太,静等她的下文。
“你准备准备,过去帮她们搬家。”
闻言,任沐冶眉骨轻挑,有些意外。
不是他不想去帮忙,而是他觉得老太太对胡老师和安烛的态度好的有点不正常了。
他不由问:“你为什么对她们这么热心这么照顾?”
老太太愣了下,随后转身一边将落地窗推开,一边解释道“这不是你老师吗?难得遇到一个对你赞誉有加的老师,虽然人家只是你小学一年级的班主任,但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启蒙老师了,而且人家孤儿寡母的,还不得帮着点。”
“只是这样?”任沐冶是不相信的,他半开玩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想为自己培养一个孙媳妇呢。”
“胡说什么呢,你这个臭小子,”老太太回身横眉警告他,“别动歪心思哈,以后就把安烛当妹妹对待。”
任沐冶翻身~下床,舒展着肩骨似真似假地说:“当什么妹妹,哄回来给你当孙媳妇不好吗?”
“要死啊你,”老太太双手叉上腰,有要揍人的趋势,“人家安烛才多大,你是快成~年了,可人家还小着呢。”
任沐冶笑了下,有多小?“左右不过差了两岁。”
“不行,”老太太手一挥,斩钉截铁地道,“你可别打她主意。”
任沐冶转着脖子,瞧了老太太一眼,好心告诉她,“说不定是她在打我主意。”
这下老太太开始语重心长起来了,“所以你要注意点分寸啊,控制好自己,别到处去招女孩子喜欢。”
任沐冶着实被逗笑了,他真心诚意地问:“那您老教教我,应该怎么控制?”
老太太早就想好了一举两得的办法,她胸有成竹地说:“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那种看起来坏坏的男生,你装乖一点不就好了。”
“呵,”任沐冶又笑了,“这个我倒是真不会。”
说完,他转身慢悠悠地朝卫生间走去。
“你个死小子。”
十点半了,忙活了半天,安烛累得是腰酸背痛,她瞥了眼堆在门口的几个大箱子,哈欠连连。
从周五晚上开始就一直在收拾,可算是都整理好了。
“妈,我先休息一下。”安烛扶着腰走到桌子边,趴~下准备眯一会。
见女儿都趴~下了,胡敏云顿时也累得干不动了,她扭扭脖子,朝安烛走过去,一并趴~下睡觉。
任沐冶按着地址找到安烛家时,还没进门就看到门口堆放了好几个大箱子,以及一幅难以言喻的景象。
大门开着,母女俩在桌上趴~着——睡着了。
看着此情此景,任沐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俩人心是真的大。
没打算过去把她们叫醒,任沐冶垂眸扫了眼地上的行李,六个大纸箱,三个大袋子,两个行李箱。
话不多说,他俯身就开始将东西往车上搬。
……
当任沐冶一声不吭,默默地把最后一个箱子搬走时,安烛才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地回头望向门口,起初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没过两秒,她瞳孔就瞬间放大,慌张地大喊一声,“妈!我们的行李不见了!”
“啥?”胡敏云瞬间惊醒,“啥不见了?行李不见了?”
“不见了……”安烛立即起身,跑到门口四处张望,当她看清那个“贼”的身影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任沐冶?
“这不是小冶吗?”胡敏云也跑到了门口。
将最后一个行李搬上车后,任沐冶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准备回去时,就看到母女俩愣愣地站在大门口。
可算睡醒了。
他走过去跟她们说:“门口的行李我全都搬上车了,屋里还有什么吗?”
母女俩人愣愣地摇摇头,“没有了。”
见任沐冶额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胡敏云怪不好意思的,“你这孩子,咋不叫醒我们一起搬呢。”
“东西不多。”任沐冶瞥了眼安烛,只见她左半边脸红红的,估计是压久了,中间还有几条印子,看来刚才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