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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地创化

汉画像不仅表现了天的形态,而且还表现了天地的生成。天地的生成是人的经验之外的事,人无法观察到天地的生成过程,因此天地生成只能是理性思辨和天才想象的结果。汉代人宇宙生成论是一种气论的哲学。这一哲学范畴源远流长,它来源于原始人的“万物有灵”崇拜。在《老子》的学说中,演化为一种宇宙生成论。《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战国时期的《易传》又提出一种以“太极”为天地本原的天地生成论。《系辞上》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在这里,天地的本原是“太极”,由太极而生天地,由天地而生四时,由四时而生八大类事物。汉代人认为宇宙的生成是元气运行的结果,人的生命也是元气的结果。古人认为气是生命之源。《管子·枢言》:“有气则生,无气则死,生者以其气。”《周易·系辞上》:“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庄子·知北游》提出“通天下一气”的命题,“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孰知其纪?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

在这种宇宙生成论学说的影响下,汉画像中常有“云气画”的图像和符号,其象征阴阳二气或弥漫于宇宙之间的真气。《汉书·郊祀志》:“文成言‘上即欲与神通,宫室被服非象神,神物不至’。乃作画云气车。”我们在山东嘉祥武氏祠前石室顶前坡东、西段画像中可以看到这种云气图。这里的天界神人,都笼罩在云气之间。云气的象征意义是明显的。汉代人认为,气为天地万物的本原,有“元气”才有万物。人的生命来自元气,人死了就没气了。人的精神和人的灵魂,都是气的表现形式。王充《论衡·论死》曰:“人未生在元气中,既死复归元气。元气荒忽,人气在其中。”武氏祠前石室顶前坡东、西段画像中的这种云气图是汉代这种天地观的符号象征表现。

河南永城西汉梁王陵也发现了“云气画”。柿园汉墓的棺床室四壁及顶用泥涂平,在主室西三分之一部分顶部及南、西壁上绘有面积30平方米的彩色壁画,在壁画的四周边框及龙虎图像的周围绘有大量的云气纹、缭绕的装饰图案,被确定为《汉书》记载的“云气画”。这种画云气的图像,在陕北榆林、绥德、神木大保当的画像中也常见。其画像围绕墓门展开,门上有日月星辰、神灵仙界,左右门柱上有奇禽异兽、仙草树木,往往有云气画缭绕其间,贯通天地。

气又可以分为阴阳二气,《老子》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说明阴阳二气相交便可产生万物。《系辞上》曰:“一阴一阳之谓道。”《说卦》云:“立天之道曰阴曰阳,立地之道曰柔曰刚,立人之道曰仁曰义。”韩康伯注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阴阳者言其气,刚柔者言其形,变化始于气象而后成形,万物资始乎天,成形于地,故天曰阴阳,地曰刚柔也。”战国末年的邹衍以善谈阴阳被称为阴阳家。汉代的董仲舒将阴阳学说纳入自己的思想体系,建立了一套阴阳哲学。汉画像受到这种阴阳观的影响,往往用一些图像加以象征性地表现,如用伏羲女娲交尾图像象征阴阳。伏羲女娲图像是汉画像石中的典型图像,其表现方式有三大类型。1.规矩型;2.日月型;3.芝草型。 其文化内涵极其丰富,表达了伏羲女娲的图腾神话、日月神话、创造神话、生殖神话、婚姻神话、阴阳神话等内容。 GeZ4+NO2eAZiOyPMIRwfflPFJosz6q5spu0D2NRPJH5eoEnVt/zN4/wMTekKVf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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