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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空如洗，病在心头，
难熬过长日无聊。
财富是至上的产业，
贫穷是最大的苦恼！
为消除我的痛苦，
我去挖掘一件珍宝。
“你据有我的灵魂！”
用自己的鲜血写好。 [1]
我画了魔圈套着魔圈，
聚集了腐骨和败草，
燃烧起奇异的火焰；
我的咒语也念完了。
按照学来的手法，
我挖掘古代的珍宝
在魔杖指定的地方；
夜色如漆，风雨潇潇。
我望见远处有一个光，
它走来了像一颗星星
从那最远的远方，
这时正敲着夜半钟声。
不容人有丝毫准备，
那光芒忽然更明亮，
从一个美童子捧着的、
盛满圣浆的杯中射放。
我看见密致的花冠下
闪烁着俊美的双眼；
在圣浆璀璨的天光中
他迈进了我的魔圈。
他殷勤地劝我吸饮；
我想：这样一个男孩
带来美丽光明的赠品，
绝不是一个魔鬼走来。
“吸饮纯洁生命的欢悦！
你就会理解这个训词，
不要再来到这个地方
念些恐怖的咒誓。
这里挖掘徒劳无益。
白天工作！晚间欢聚！
周间勤劳！节日快乐！
这是你将来的咒语。”
1797年5月
* 此诗最早刊于1926年10月《沉钟》半月刊第5期，署名冯至。后译者又重译此诗，发表在1957年2月《译文》第3期，据此版本编入。
[1] 根据传说，掘宝者发掘宝物，必须事先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卖灵魂的契约要用自己的血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