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竟是出人意料的黑,大片大片的乌云将月亮这的严严实实,没有一点光亮,不一会儿竟然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被风轻轻的一吹,不少雨点打进了屋子,倚在窗上的易水寒没有关上窗子的打算,运起体内的精气,身上的毛孔倏忽间被全部打开,淡淡的红色光晕环绕全身,雨滴未近身便以全部被蒸发的一丝不剩。“啵……”胸口微热,易水寒感觉体内精气霎时间涌向百汇穴,天地灵气顺着张开的毛孔全力涌进,体内精气流转的速度早已加快了数十倍。易水寒嘴角微微翘起,非攻心法竟然在此时突破第二层,踏入第三层,修为也进入驱物境。
“嘿……”易水寒轻喝一声,捻起法决,身体轻轻的向上浮起,悬在空中。易水寒一片激动,如今他已可以浮空,仗剑驰骋于青天白云之上这些凡人看似遥远的事情以绝非梦想。想到此,不禁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亮,贺紫徽便敲开了易水寒的房门。易水寒开门,再看见贺紫徽,已经换上一身黑衣,脚上却踏着一双白靴,,宛然于昨日不同的气质,这个装束到更配墨渊的神秘。
“准备好了吗?咱们这就出发吧!”贺紫徽微微笑道。
“恩。”易水寒本无东西,听他这么说,转身便跟他出了房间。
下了一夜的小雨已经停了,也许由于天色尚早的原因,宽敞的洛州城街道竟然没有一个人。贺紫徽的脚步不由快了几分,竟然忘了身边的易水寒。待他想起只是急忙回头,让他吃惊的是易水寒竟然紧跟他身后,一步不离。“小兄弟,好快的脚步。”贺紫徽的话略带疑问,易水寒心里咯噔一下,他已经修炼“非攻”心法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的。
“哦,贺先生谬赞了,水寒生于武术世家,幼时便在家父的督促下勤加练习,略会些轻功罢了。”易水寒心里紧张,脑子却不慢,赶紧编了个谎话,倒也没什么破绽。这也不全是谎话,他也会轻功,也出生与武林世家。
“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啊。”想到了易水寒的身世,贺紫徽轻轻的叹道。
两人不紧不慢,到了南城门天已经打亮了。看守城门的士兵喊着号子,将城门拉开。
出了城门贺紫徽也不走官道,带着易水寒睡着向东的小路一直走了下去。越走越深,路也不是路了,齐脚高的草遍地都是,昨晚下了一整夜的小雨,奇怪的是贺紫徽的白靴子竟然还是一尘不染。
“水寒。”走在前头的贺紫徽转身朝易水寒说到:“咱俩比下速度如何?”
“如何比?”
“你用你的轻功,我跑,看看咱俩谁快些。”贺紫徽轻轻笑道。
“可是我不认得路。”
“跟着我不就行了?”贺紫徽眼下之意竟是说他必输无疑。
少年之人一向争强好胜,易水寒也不例外,他不敢在贺紫徽面前运行精气。当下施展轻功向贺紫徽追去。贺紫徽虽然只是跑步前进,但是修真之人的精气运行起来速度不知是常人的多少倍,易水寒全力施展轻功也被他落下好远,贺紫徽跑跑停停只和易水寒保持着百米的距离。这样一来二人到是快了不少,本来半天多的路程五六个时辰便以走完大部分。
“贺先生你怎么停下了?”看见在前面的贺紫徽已经停了下来。易水寒奇怪的问。
“到了。”贺紫徽淡淡的说。
“这就是墨渊?”易水寒在贺紫徽身边坎坎停下,气喘嘘嘘。
“啊……”刚刚一心都在轻功上,却没看到两座出奇高的山峰就矗立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得惊讶的叫了出来。两座山峰都是一面稍缓,令一面异常的陡峭,两座山峰好像被是被人有斧头从中间劈开的一样。山顶藏在朵朵白云之中,看不清他们到底有多高。这便是坑布崖和归禹崖么?为了追寻山顶,易水寒的脖子竟然酸的不得了。
“跟着我,别走丢了。”还在仰着头的易水寒被贺紫徽拉了一下,再也不敢分心专心盯着贺紫徽。
眼前是一片树林,贺紫徽毫无规律的左走几步,右走几步,前走几步,又左走几步,来来回回。易水寒不敢多问,只好跟着他,反反复复的如此已经不知走了多久,用不得轻功,易水寒早已经不耐烦。待要开口喊住贺紫徽时二人已经走出树林,眼前一片开朗。
也许是渊低极深的缘故,眼前竟然飘着淡淡的云气,易水寒刚一抬头,眼前的景色便让他屏住了呼吸,易水寒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一个地面用汉白玉铺砌而成的广场,一眼竟看不到尽头,闪闪的发着白光,让人不觉的心生渺小明之感。广场旁边的禹归崖上墨渊两个大字,透着肃杀,千年的风吹雨打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广场中间一把墨色巨剑直耸云霄,易水寒心里惊讶,不知这制剑之人当年如何找到这么大块的石料,贺紫徽视若无睹,大概看的次数多了也不觉得惊讶了。
“走。”贺紫徽轻轻的喊了声还在停滞状态中的易水寒。
再往前不知走了多久竟然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一座木质的小桥横跨在一条五尺多宽的小河上,踏上小桥易水寒下意识的向桥下看去,河里的水竟然清的不得了,时不时的有鱼儿将头探出水面。
“刚刚那个叫‘剑台’,是我墨渊第三位巨子无量所建,巨剑之上刻有每一名墨渊弟子的姓名,过不了多久,你的名字也会出现在这巨剑之上。”贺紫徽不恰时机的解释道。“再往前走便是‘墨子城’,墨渊弟子都在城内修炼。四门分而居之,城的正中心是‘禹归殿’,巨子与各门主都会在禹归殿内议事。不过这墨子城外有一处不时你可以随便进的。”贺紫徽提醒道。
“哦?是哪?”
“千机洞。除非巨子允许,否则万万不可接近,洞外有禁止,若无巨子传与的法决而硬闯,会被禁止打为灰烬。嗨……“
说着说着贺紫徽竟然叹了口气。“千机洞实乃墨渊灵气的根源,在千机洞内修炼不知会比外面快了多少倍。墨渊之内也只有巨子与每次会武的第一名可以进入千机洞。我知道只有一次例外,但是只这一次例外便出了大错。而且还是我荆门之人。”贺紫徽的口气满是惋惜。
易水寒知道他所说之人便是宁先生,也没有打断他,不过听他说自己是荆门之人,心里却微微有些高兴,自己答应宁先生要入荆门或许可以少费周折。
贺紫徽接着说道:“墨渊分楚、卫、荆、羽四门,各门法决大部分都有冲突,所以祖师规定各门弟子不可学习他门法决,便是如此原因。可惜……十几年前,那时我刚入门荆门竟然出了一位奇才,短短几年便突破非攻的第三层,在四门会武上一举夺得了第二名,最后惜败楚门楚淮衣师兄,就连巨子都说他前途不可限量,特令他也可进入‘千机洞’。只可惜他一时糊涂贪恋力量竟然偷习卫门的‘九转寒冰诀’,被两种相对力量冲突反噬,最后被师傅逐出师门。嗨……”
贺紫徽边走边说,易水寒也听的仔细,再抬头一座城池映入眼帘,隐隐的透着一种沉稳,城楼通体棕色,从城外看去一切建筑都有棱有角和不仅颇有游牧民族文化的吴州城大不相同,就连中原的经济枢纽洛州城和这座城池相比也暗淡了几分。但和传统意义的城池不同,这座墨子城,不禁没有护城河,更是连大门也没有。距墨子城越来越近,透过那没有门的大门隐约可以看到,几个身着白衣的人穿梭而行。
“贺……”易水寒想开口询问入门之事,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该如何称呼贺紫徽。
贺紫徽看了看他笑着说:“叫我贺大哥就好。呵呵。”
“贺大哥。”易水寒拱了拱手“这入门之事……”他语气缓慢,贺紫徽误以为他怕入门之事太过繁琐。
“入门并无那么多礼仪,你随我入门,只需随我拜见师傅,只要他老人家点头,你就是我墨渊荆门的人了。”
贺紫徽的理解虽有偏差,但易水寒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便也不再多问。
墨子城就在眼前,在远处看见的几个人早已消失不见。街道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刚进城,贺紫徽便带着他向最东边的一个四合院走去。易水寒心里紧张也不说话,便闷闷的跟着贺紫徽。
四合院的门开着,贺紫徽在门口却停了下来,“终于回来了。”贺紫徽微微的叹了口气。眼角竟含着隐隐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