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遥遥修真路
“把易剑山庄给我围住,一个活口也不能放过。”本来在这个深秋的夜晚,应该安静的易剑山,此刻竟然灯火通明。
“庄主,怎么办?”山庄里的人在睡梦中被惊醒。汇聚在大堂之中。
大堂中央的虎头椅子上的黑衣男人伸手拿起身后的人递上的剑,怒哼一声,“战。”率领大厅里的人冲了出去。
“等等。”男人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回头跟身后的蓝衣人说了一句话,看了看倚在大厅柱子上的男孩儿,便再也没有回头。
“少庄主,庄主让我带你先离开山庄,跟我走吧。”蓝衣人呼吸急促,匆匆的跑到男孩身边。
男孩儿大概十三、四岁,眼里却透着倔强,手死死捏着长剑,大声说道:“不,我要陪着父亲,打败他们。”
“少庄主,庄主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如果留下来,会让庄主分心的。”蓝衣人说:“庄主让我们在洛州城外的十里亭等他。”
“刘叔,这是真的?”男孩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快走。”蓝衣人拉起男孩的手,迅速冲进了大堂。
此时山庄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火把瞬间将整个山庄照亮。
“易鼎天,你不要抵抗了,易剑山庄已经被我围的水泄不通,乖乖的把玉佩交出来,我可以留你全尸。”说话的人一身紫衣,嘴角微微挑起,将手中的长剑挽了个剑花,跳下马来。
听到这句话,男孩儿瞬间停下了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清凉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眼神也变得无比坚定,挣脱了蓝衣人的手,慢慢的走出了大堂。
“秦淮,就凭你?”黑衣男人身上的其实瞬间压了下来,手中的宝剑嗡嗡作响,身后一众易剑山庄的人也顿时恢复了气势。
“呵呵。”那个叫秦淮的人忽然仰天大笑。“当然不凭我,我区区秦家剑,怎能敌过天下第一。”说完眼神向后瞄了瞄,只见一个白衣人从他的身后闪了出来。一种窒息感瞬间遍布易水寒的全身,这个长相仿佛只有四十岁的人,就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浑身透出神秘般的强大。
“不过,我秦淮今天就要试试你这个天下第一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
不等众人反应,秦淮已经仗剑冲了出来。
“退。”黑衣人大吼一声,身后的人四处散开,手中的宝剑急速的挥了出去。
“噹……”。只见秦淮的冲出来的身影已经跌落回去,口中喷出数口鲜血。秦淮面色羞愧,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踉跄的占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易鼎天。“先生,该你出手了吧?”
“秦家主,说好了我只杀一人。”秦淮身后的白衣人,慢慢的走上前去,身上的长袍开始慢慢鼓动起来。
“是是是……”秦淮的眼睛眯了起来,“您要的东西一定在此人身上,如果先生能将此人除掉,必可得到玉佩,其他人我必当清理干净,一点风声都不会传出去。”
“哼……”白衣人闷哼一声,双手凌空虚画几下,身后巨大的长剑竟然自己飞了起来,在白衣人头顶旋转不止,夹杂着风声雷声,仿佛要将易剑山都要斩开。
这一刻所有人都张大了眼睛,这是不可能的事……
众人的惊讶还没有消退,巨剑已经夹杂着风雷之声向着易鼎天,汹涌而来。
易鼎天觉得自己身前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觉得整个天地都朝着自己压来。“难道是传说中的修真者?”易鼎天脸色瞬间苍白。易剑山庄今天保不住了。几千年的山庄就要毁在自己手里,易鼎天不甘的咬紧了牙。握剑的双手青筋暴起,易鼎天双目圆睁,大吼一声:“你们竟然破坏规则。”可是双手却没有停下,将单手持的剑用双手紧握,迅速向前劈出。
只听“哄”的一声易鼎天,已经瘫倒在地,上手虎口已经裂开,眼角也已经渗出了鲜血。
“爹……”刚刚走出大堂的男孩儿看见这一幕,大声的叫了起来,可是瞬间被身后的蓝衣人将嘴捂住。
“少庄主,我们再不走,易剑山庄就真的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蓝衣人的双手颤抖,他没有想到,天下竟然还有人能见天下第一的易剑山庄主人一招打倒。可是理智在此刻迅速的打败了惊讶,他拖着男孩儿,快速的冲到了虎头椅子旁,用双手将虎头用力按下,只见虎头椅子缓缓地向后移去。
就在这时白衣人的第二剑又呼啸而来,易鼎天勉强提起剑,可是白衣人的巨剑就像刀切豆腐一样将易鼎天的剑和他的身体一同切开,鲜血喷涌而出。
“爹……”男孩儿被捂住的嘴无法张开,但却狠狠地咬住了蓝衣人的手,蓝衣人一声不吭,抱着男孩儿跳入椅子下面的地洞中。
“杀…,一个活口不不能留。”秦淮嘴角泛着丑恶的笑意,踢了一脚被斩成两段的身体,狰狞的说道。身后的一群人一拥而上,半个时辰不到,失去庄主的山庄已经横尸遍野。鲜血流淌成河。
“没有。”白衣人将易鼎天的尸体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目光紧紧的盯住了秦淮。
“先生放心,易剑山庄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东西也必定在山庄里,我命人将山庄翻上一遍一定会把东西找出来。”秦淮赶紧地下头,仓促的应付到。
“如果找不到……,你也得死。”白衣人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爹……”,男孩儿任由蓝衣人在地道中拉着自己向前奔跑,嘴里无助的呼喊,双手死死的捏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道前面缓缓地透出了一丝光亮。蓝衣人早已筋疲力尽,但凭着一口气支撑着没有倒下去。
“水寒,到了有光的地方就是出口,咱俩在加把劲。”蓝衣人伸手拉了拉身后的易水寒,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嗨……”蓝衣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水寒,你是庄主唯一的骨肉,如果天亮之前我们没有下山,我们就没有机会了。易家从此就绝后了,庄主也就白死了。”
易水寒猛地抬头,深深的低吼了一声。“刘叔,他们是什么人,我要给父亲和山庄一百四十七口人报仇。”易水寒的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嵌在了掌心的肉中,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蓝衣人。
“是吴越秦家的人,不过那个白衣人,好像并不是中原人,用的武功我也前所未见,连庄主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必定另有蹊跷。水寒,记住那张脸,记住那张高高在上的脸,有一天一定要为易剑山庄报仇啊。”
“走。”蓝衣人深吸一口气,带着易水寒向洞口跑去。
易水寒的眼神里突然多了一种复杂的东西,在他自己看来那是一种仇恨的诞生,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成长呢。
蓝衣人伸手将还在洞里的易水寒拉了出来,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二人顺着小路,一路狂奔而下。
忽然蓝衣人伸手止住了易水寒,将易水寒拉倒一颗大树的后面。
只听前面慢慢走上一群人,手里牵着马,领头的一身紫衣,手拿一支宝剑,旁边跟着一群黑衣小厮。
一个小厮说道:“少爷,你说这东西到底在哪,咱们都要把这个山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啊。”
“你懂什么,外界传说易鼎天有一个儿子,未满十五岁,但是在易剑山庄里的尸体里却没有小孩子。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逃出来了,父亲不让我们声张,是怕那个白先生知道此事不会放过我们。玉佩一定就在那个孩子身上。当务之急而是要找到孩子。”
“是是……少爷说的是。”身后一重小厮马上拍起了马屁。
躲在树后的易水寒,此时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侥幸,复仇的欲望像火焰一样越烧越高。
“出不去了。”蓝衣人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只见在出易剑山的必经之路上每隔几十步就会有一队青衣人在守卫。
“这样我们会被困死在山上的。”蓝衣人缓缓的坐了下了,伸出双手,重重的按在了易水寒的肩上,轻轻的叹了口气。“水寒,你胸前的这块玉佩是易家的传家之宝,传说易家祖上有一位大神通之人留下了这件宝物,这是易家血脉的象征,万万不能丢了它。你一定要活着出去,易剑山庄一百四十八口人的仇,一定要报,而且狠狠地报。”
说完没等易水寒反应便拖着易水寒冲下了山。被首当其冲的一队青衣人发现。
蓝衣人一跃而起,接连蹬下了两个人,一只手将易水寒仍在了马背上,反手狠狠地以手刀,切在了易水寒那匹马的屁股上,黑马吃疼扬起双蹄冲了出去,而蓝衣人此时已经抽出了一个青衣人的配剑,反手将其刺下马,死死的勒紧了缰绳,横在了路中间,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刘叔……”易水寒双目欲裂,却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这是刘叔用生命换来的时间,他双腿夹紧用力,高声喊到:“刘叔,我会报仇的,请你放心。”眼睛里的泪水却再也忍不住,呜咽而下。
蓝衣人在众人的围攻下丝毫不落下风,还接连砍翻了十几个青衣人,眼见身后的易水寒已经越跑越远,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挽完了一个剑花,又将一人刺下马来。
“一群废物,都给我闪开。”一个紫衣青年远远喝道。众青衣人闻声而退。那人跃马而来,和蓝衣人战在了一处。此人可不就是秦家的二公子秦京。
蓝衣人咬牙硬撑,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多撑一会,易水寒活着冲下山的可能就越大,可是连夜的逃亡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接连的鏖战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于是脑筋一转心中生出一计。
“秦公子,可想知道玉佩的下落?”
秦京闻言手中果然一慢。蓝衣人接着说:“只要你让你的人退后一百步,我就告诉你。”
秦京一剑逼退蓝衣人,挥手示意众人后退。
蓝衣人微微扬起了嘴角:“看来这块玉佩对秦家果然很重要啊,可惜它终究还是易家的。”说完横剑在喉咙间一转,鲜血喷涌而出,夹杂鲜血,身体缓缓地跌落马背。
秦京知道自己被骗,焕然大悟,大怒一声:“追。”率先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