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秦笑的声音默然传来,凄厉无比。
易水寒的神秘气质引起了秦府的担心,秦笑甚至用上了府内只有两架的巨弩,两架弩架在大门前的石狮旁边,被众人用身体挡住,秦笑一声令下,众人迅速向两边闪去,粗入手臂的铁质弩箭划过两道凄厉的铁流,迅速射向广场中央的易水寒,路过之处滚滚烟尘一路而来。
易水寒微微的摇了摇头,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秦淮,那两道仿佛可以射穿一切的弩箭竟然就在离易水寒三寸远处停住,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易水寒转身用没有握剑的左手握住一只弩箭,翻手扔了出去,只见那弩箭,转眼睛便横着倒飞出去,门口的两驾弩车砰然碎裂,化为一堆废墟。易水寒又握住了另一只,秦府众人大声喘着粗气,生怕那弩箭下一刻便来到自己身前。
“告诉我那个白衣人是谁,不然这只弩下一次打碎的就是你一个儿子的脑袋。”易水寒侧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秦淮。
秦淮双手青筋暴起:“你竟然已经进了那个世界,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不能说的。”
易水寒没有回话手中的弩箭平飞出去,秦笑手心一凉,来不及拔剑阻挡,只觉得眼前一道光闪过,下一刻发现眼前已经白蒙蒙的一片,撕心裂肺的疼痛马上将他最后的意识也带走了,秦笑的左边脑袋生生的被弩箭砸的四分五裂。
白色的脑浆伴随着血水流了一地,靠近秦笑的几个人趴在地上呕吐不止,身下黄白之物一片。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剑上前。
秦淮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握着轮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也只知道一点,只知道他叫南宫凌,要找一块玉佩,传说是件无上的宝物。”
“有什么遗言么?”易水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求求你放了我的儿子。”秦淮祈求着看着易水寒。
“可是当时你有想放过我么,因为你的名利之心,易剑山庄的一百四十八口人命,你一个人还的清么?今天不但你得死,你儿子也得死。”易水寒眼睛里杀意渐浓,秦京早已瘫软在地。“想活命的现在离开秦府。”
一众人知道不是易水寒的对手,听易水寒如此说如蒙大赦,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就在这时,瘫坐在轮椅上的秦淮突然暴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软剑,如毒蛇一般辗转而来,在易水寒面前点出九朵剑花。秦淮的垂死挣扎将秦家剑发挥到了极致。
易水寒轻叹了一声,“不要逼我改变刚刚的主意,他们还没走远。”
听到这句话,秦淮手中的剑顿时软了下去,暴起的身体也跌落在易水寒面前。
易水寒俯下身子,靠在秦淮的嘴边轻声说道;“你犯的错,迟早都是要还的。”红光乍起,秦京的脑袋像葫芦一样侧飞了出去,身体直挺挺的向后跌去。
“不……”秦淮嘶声的吼着,可是声音到了一半却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离自己远去,眼睛里一片血红,他竭力嘶喊着,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当初的易剑山庄,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凉之处,时不时的从残破的屋子里飞出几只乌鸦咯咯的叫着,明显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往日恢弘的大门早已不在,一脚踢开横在依稀可见的门口上的断木,走进山庄,往日的画面一幕一幕的浮现而来,父亲严厉而又慈祥的面容仿佛就在昨天还出现过一样。
“父亲,儿子回来是想告诉你,易剑山庄的仇,儿子没忘。”易水寒眼神凝固,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
宁先生的坟变长了不少野草,当下正是早秋,黄色与绿色并行,已经将墓碑挡了个严实。
易水寒轻轻的拨开了墓碑上的草,当初写的字也模糊不清了,提起断剑精气运行,断剑瞬时光彩熠熠,连挥几下。看着新刻下的字,易水寒轻轻的叹了口气,扶着墓碑坐了下来,靠在墓碑上,自言自语的说起了这几年自己在墨渊的事。说道开心的地方便开心的笑了几声,不开心时就沉默一会儿,这里只有一个听众,他不知道这个听众是宁先生还是自己。不知何时易水寒竟然睡着了,断剑就这么抱在身前。
再起来天已经大亮了,易水寒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怎么这么不中用。
“宁先生,水寒这就回渊了。你的心愿我已经完成了大半,师傅其实心里并不是怪你的,他只是和自己过不去,他和大家一样都盼着你能回去。你要是有灵魂的话就回去看看吧。”对着墓碑深深的做了一揖。
回到墨渊已经是下午了,张译在院子里修炼它的偶人。易水寒还是第一次看到张译的偶人,金黄的外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偶人大概有齐腰高,关节处也不知用什么制成,竞和常人无异,在张译的控制下,上下翻飞。
“十三弟你回来了。”张译看见易水寒停在门口,不由停下了修炼,偶人飞回,挂在了张译的肩膀上。
张译的目光不由得停在易水寒的手上,红色的断剑实在有些扎眼。
“这便是你这次出去寻的法宝?”张译好像颇为不解,易水寒心中无奈,也不想多做解释。“恩。”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师傅在里面。”张译提醒易水寒道。
易水寒提步进门,方无忌坐在最中间的位子上,和龙华生不知在说着什么。
“十三弟回来了,来来快坐。”龙华生拖过凳子放在了易水寒身后。
“谢谢师兄。”
“恩,呵呵。”龙华生亲切的笑了笑,易水寒心中暖意顿生。
“哼……”方无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
易水寒知道方无忌心中所想,“师傅,这把剑我感觉它跟我很亲切,就算它不是宝剑,我也要它。”易水寒眼神里透着倔强,方无忌怒容顿生,拂袖而去。
“师傅,师傅……”龙华生给了易水寒一个眼神,易水寒假装没看到。生生的把头别了过去。
“嗨……”,龙华生叹了口气,追着方无忌出了正堂。
凝视着断剑,燥热再次从剑身涌了出来,那种异样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这次鬼练诀精气,好像失去了初次的力量,龟缩在身体里,易水寒感觉全身的精血都在慢慢的流向断剑,那么一瞬间易水寒忽然心生厌恶,就要将断剑扔出去,可是那种越来越弄的熟悉感却生生的阻止了他。剑身透着淡淡的红光,本来大红的剑身好像颜色更深了。
少许,那种燥热才逐渐散去。易水寒轻轻的叹了口气,仿佛已经毫无力气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墨渊却仿佛永远都没有停过,每个人每天几乎都在做着与昨天同样的事,却乐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