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秦浅儿,就连站在暗处的燕丹看见那老头手里的那黑色的羽毛也是大吃一惊,心说这个不起眼的老头会是谁,他怎么会有阴阳教的阴阳羽符?
秦浅儿更吃惊的是这根阴阳羽符可不是一般的阴阳教的信物,而是在阴阳教地位非常高的人才会拥有的信物,因为那根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其实反映出来的颜色竟然是白色。如此有鲜明对比的眼色居然出现在一根羽毛之上,足见这根羽毛的不平凡。
最重要的一点秦浅儿担心,阴风幻的邪术真的练到了可以穿越时空的地步吗?竟可以让阴阳教的护法大师亲自出马吗?
本来还想再械斗的人群见了这个老头,不是或者说这根羽毛,都迅速的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呼啦一声当作鸟兽散了。
那老头依旧拿着那根羽毛微微的笑,而他的身侧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个长着一双特别美丽的大眼睛的女孩子。
“爷爷,他们散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我的乖孙女儿,你想去哪里啊?”
“我听说天朝的糖葫芦特别的好吃,我们去天朝吧,我想吃糖葫芦。”
女孩眼里泛出单纯的笑意,老头宠溺的看着她的乖孙女,两个人并肩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那老头还将手里的那根羽毛插在了小女孩的头上,阳光下那羽毛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闪动着。
燕丹和秦浅儿的表情同时僵在了那里。
没错,那确实是阴阳教的阴阳羽符,而这两个人确实是阴阳教的人,难道五百年前的今天因这样叫就真的存在了吗?
燕丹的手指越来越冷,额头上竟然渗出细密的冷汗,红豆掀开轿帘担心的问道:“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本来红豆以为燕丹的旧伤复发,但是看着燕丹惊恐的眼神,她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远非她见到的这么简单。
“看来阴阳教的人知道是我们拿了他们的锦囊,这一路我们要加倍的小心了。”
冷君傲虽然好奇那根羽毛的威力,但是却想不出所以然,他斜着眼打量着心事重重地秦浅儿,知道她应该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直接说重点,我不想胡猜。”
“那是阴阳教的阴阳羽符,又叫做黑白羽符,是很厉害的一种象征权力的标志,我不知道它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阴阳教的?是不是上次去军营捣乱的那个影子人?”
冷君傲似乎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秦浅儿点头。
“看来他们出现在这里,应该绝对不是偶然,我担心……”
冷君傲的神色显得十分的凝重,因为冷君桁对他的居心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秦浅儿望着冷君傲,他慢慢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现在你知道了吧,让你做大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这样你还跟我一起去吗?”
秦浅儿莞尔一笑:“只要你不在将香菜贴到我的脑门上。”
一句很轻松的话,似乎缓和了这么多日子以来,秦浅儿和冷君傲冷酷的关系,他们之间也不再是强攻强受,而是有了一些小小的温馨和平静。
看着秦浅儿渐渐释怀的心,冷君傲的心里却默默的担心起来,难道冷君桁已经和阴阳教的人勾结起来对付自己吗?
难道她自愿放弃了皇帝的位置成全他,他还是不肯放过他吗?他究竟想要在他的身上得到什么。他非要自己死在他的手上他才放心吗?
强忍住自己心头的一团火,冷君傲追着秦浅儿的脚步远离了南越国的都城,燕丹也紧随其后在一边默默的跟随着。
走在最前方是看起来爷孙同乐的一对老少,中间的那一对像是新婚燕尔的夫妻,最后面的那一行人像是匆匆赶路的百姓家眷。其实他们俱都是心怀鬼胎,各有目的,这趟天朝的旅途想不发生什么故事那是不太可能的。
就在日头西沉,夕阳无限美好的时刻,芳草遍地的青山上到处都是各色的山野花色,秦浅儿揉着有些酸痛的脚,颇为费力的跟着冷君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多到可以将她的粉面清洗两次的了。
可是不远处的那一老一小依旧又说又笑,仿佛一点都没有疲累的样子,冷君傲心事重重的朝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已经和秦浅儿落开了一大段的路程,所以当他想起秦浅儿的时候,一转身已经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冷君傲蹙眉,峰回路转处他看着秦浅儿正费力的爬上那个她试了三次还没有登上来的土坡。
就在最后一次,她险些滑倒一个微凉的手有力的扶住她。
一双好看的会笑的眼睛此时正善意的望着秦浅儿微笑。
“小心,你已经筋疲力尽是该歇歇了。”
秦浅儿回身刚想要感谢,却发现扶住她的人正是那天树林分别的燕丹。此时的燕丹羽冠纶巾,一把纸扇扶摇在手。完全一副翩翩俏公子的打扮。
秦浅儿颔首,此时她想到了那天的那一剑,所以她不知道燕丹究竟是敌还是友。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倨傲的冷君傲拉到了身后。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恪守妇道是你首先要遵守的。”
燕丹的目光接上了冷君傲的,一时间火星四溅,但是双方却都不动声色。
“燕公子,我们歇歇吧。”
红豆也从后山赶过来,蒙着面纱的她此时也是香汗淋漓,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通往天朝的这条路,唯有这一条山路是必经之地,也是最难走的一条道路。
燕丹摇开折扇点点头。
“我们翻过这个土坡就在前面的空地上稍作休息。”
没有得到冷君傲命令的秦浅儿没有工夫理会燕丹对红豆的体贴,她也不奢望冷君傲会对她好,而是擦了擦额头上留下的汗珠,努力的再次的尝试着,终于被她爬了上去,她没有回头而是一步步蹒跚的朝着前路走过去。
“好了,你也在前面的空地上稍稍休息一下吧。”
冷君傲冰冷的声音从秦浅儿的身后传来,让他抑郁的是之前一直跟踪的那爷孙两个却神秘的不见了踪迹。
不知为何,本来和煦的徐风渐渐的变得有了凉意,掀起衣袂猎猎,燕丹和冷君傲几乎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