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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背井离乡惜离别

唐一奇恢复了他独自的生活,像李无双来刘家村之前一样,上午去教孩子们读书,下午去“孤魂野鬼”山采药,或者去给刘家村百姓看病。李无双的离去让他的生活有些混乱,给别人开药方时都会开错,幸好及时更正,否则将铸成大错。饭可以乱吃,药方怎么可以乱开。突然间生活中少了一个亲人,确实是件痛苦的事。他常想起李无双,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无双还在路上,从南到北的路并非容易,那些难民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多;同时,某些地方发生百姓起义的事。种种原因耽搁了他们的行程。本来快马加鞭可以几天到达京城,如今只好十几天的时间才到达京城。李无双离开京城时,京城是最繁华的地方;当她回来时,京城依然是最繁华的地方;人口也多了,增多的人口全部为难民。每个人都向往繁华的地方,有美味佳肴的诱惑,可是,当他们来到时,享受美味佳肴并非易事,他们的生活同样没有变化。李无双看到了他们的生活,她很可怜他们,常常会施舍一些吃的东西。当难民看到衣着华丽地人便会走上前去,跪在他们面前,举起不完整的碗,渴望得到“美味佳肴”。有时他们会得到一些,有时他们什么都得不到;有的人会得到一些,有的人什么都得不到;有的没得到的人会继续等待,继续忍受,有的没得到的人会像疯子似的哄抢。同是天涯沦落人。

李无双到了京城,韩义等人又护送她回家。李大人一直在家里等着,他知道李无双将要回来的消息。韩义在送李无双回来之前便派人提前回京城,向李大人汇报。李大人惊喜万分,为李无双的回家做准备,他派人仔细收拾李无双的房间,在里面放置了很多鲜花,还有其它李无双喜欢的东西。可惜,李无双的房间够大,否则李大人能把更多李无双喜欢的事物放进去。李无双回到家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有些高兴是因为回到了久别重逢的家;又有些不高兴是因为她离开了她的爱人。她走到李大人面前哭了,李大人也有些伤感,李夫人更是泪流满面。哪位母亲不想自己在外的子女,李无双离开对母亲有些残忍,她是把对父亲的怨加到了母亲的身上。李无双紧紧地抱住母亲,不停地叫着:“娘,娘,女儿回来了。”母亲能够体谅女儿,哭着说:“回来就好,娘很想你。”李无双说:“娘,女儿也是。”李大人看着她们母女俩,伤心地说:“双儿,你在外面受苦了。”李大人没有提李无双出走的原因,似乎他能明白。可惜,他明白地太晚。人总是在做出后悔的事的时候,才知道错了。李无双擦了擦眼泪说:“爹,没事,我很好。”李大人看得出来,在外面的经历让她成长了很多,没有了以前的骄气。如果在以前,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可现在面前的女儿显得很沉稳,眼睛里似乎有了更多的东西。李大人说:“双儿,你长大了。”李无双说:“爹,我在外面经历了很多。我有许多话想对你们讲。”李大人却阻止了她,“双儿,回来的路上,一定很辛苦,先回房休息吧,我已经派人给你打扫了房子。”李无双没再说什么,只好答应,“好吧,有时间,我们再说。”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李无双有机会跟父母说,她在外面的经历。李大人大声向外呼唤,“英子。”英子则从外面走进来。英子看见李无双回来了,又惊讶又高兴,叫着:“小姐。”李无双看见英子,也很高兴。叫着:“英子。”两人走到一起,李无双刚擦干眼泪的眼睛又流出泪来。两人相互拥着走出了正堂。正堂里只剩下李大人与李夫人,隐隐约约听到李夫人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无双与英子一块走着,两人有说有笑,有哭闹。两年未见,现在见了,不免有些惆怅。她们也有太多的话要说。她们走进了李无双的房间,她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像她临走时一样美丽,她知道她的家人一定会好好照看她的东西,她的家人爱她。当她回来时,她的房间的东西又增多了很多,一些鲜艳的花朵,一些精致的饰品。她的家人很了解她,她们知道她有一颗细致的心,喜欢精巧饰品,还有带香味的花朵。她进屋时,她就明白了。她很感动,也很感激她你父母。李无双也很感激英子,是她帮助了她,让她有机会经历那么真情事情,让她认识了自己的爱人——唐一奇。李无双看到英子急切想知道,她走后,她的父亲是怎样还对待英子。她的父亲在旁边,她不方便问,她怕刚聚在一起的家人再分开,一切问题都须谨慎。只好等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李无双着急地问:“英子,我走后,我爹是怎么对付你的。”英子笑了笑,说:“小姐,我没事。”李无双又问:“英子,你要跟我说实话。”英子还是笑着说:“我真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李无双看出了英子的隐瞒,她的笑容暴露了一切;英子的笑容并非真诚的微笑,是一种隐瞒痛苦的无奈。英子不想让李无双为难,不想让她的家破裂。李无双明白了,她抱住了英子,她的眼睛流出了泪水。她们不需要再说出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无双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华丽的衣服,每天的美味佳肴,还有几个丫环陪着玩。李无双看看书,练练字。当李无双与英子聊天时,她总会给英子讲她在外面的经历。在这样的生活中,又加入了一件事——对唐一奇的思念。李无双望望手腕上的一个手镯,想着另一个……

唐一奇也在思念着李无双,思念是一种很奇怪的事,也是一种很痛苦的事。在没有李无双的日子里,唐一奇的生活崩溃了,他孤单,痛苦,变得颓废;当他想念李无双,只好拿出李无双离开时留给他的手镯看看。

夜晚,仰望星空。两个星星相遇……

在唐一奇与李无双相互思念时,韩义注意到了李无双的变化,他看出了李无双失去唐一奇的痛苦心情。在刘家村时,唐一奇就给他讲过他与李无双之间的缘分,由此得到的爱情。韩义已至中年,他也经历过不平凡的爱情,他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不忍心看到他们的痛苦,于是他派人告诉了唐一奇关于李无双的情况。唐一奇知道了很伤心,他本想去京城,但又停下了步伐,他担心他的出现会给李无双带来麻烦。

李无双不想让她与唐一奇从此就一刀两断,天隔一方。她再三思考,想去跟她父母讲她遇见唐一奇的事情,还要讲他们已经成亲,刘家村的全体百姓就是证婚人。最终决定了,她要讲出她的经历。李无双来到了正堂,李大人与李夫人正在喝茶,看见李无双奇怪的表情,他们很惊讶。李夫人问:“双儿,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李无双郑重地说:“爹,娘,我要跟你们说件事。”李大人与李夫人互相看了看,他们在想女儿要跟他们讲什么事情。李无双说:“我在刘家村爱上了一个人。”李大人与李夫人很惊讶,以至于茶水都溅了出来。李无双继续讲着,她把她所有经历都说给了他们听。李大人与李夫人听得神情大变。他们没想到李无双在外面经历了那么多事。李无双接下来想说的才是重点。李无双说:“爹,娘,我有一个想法。”李大人发话了,有些严厉地说:“什么想法?”李无双听到李大人的严厉言辞,胆怯地说:“我想让唐一奇来京城。”接着胆量提高一些:“我想和他一起生活。”李大人听到后,拍起了桌子,站起来说:“想做我李中岳的女婿,必须得到我的赏识。”李夫人也站起来对李大人说:“是什么样的人,总要先看看吧。”李大人说:“想做我女婿没那么容易。”李无双听到后,二话没说,便跑出去。李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他总会拿起自己的官架子来说话。

李无双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哭起来。英子站在旁边,只好用好话来安慰她,“小姐,老爷也许说得是气话,他只是关心你。”李无双哭着回应她:“他只会关心他的官位。”这时,李夫人走进来,英子向她请安:“夫人。”李夫人招手让英子先出去。李无双知道李夫人来了,便从床上起来,扑在李夫人身上叫着:“娘,娘,你帮帮我。”李夫人知道李无双的苦处,母女连心,自从李无双回来,慢慢地瘦了起来。李夫人很心疼自己的女儿,看到李无双这样,她也很心痛。李夫人拿出手绢帮李无双擦干眼泪,“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情,跟娘好好讲。”李无双说:“娘,你一定要帮我呀。”李夫人甜蜜地回答,“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娘一定会帮你。”李无双高兴地笑了笑,她感到这是回来后感受到的最美好的时刻。李无双跟李夫人谈了一些关于唐一奇的事情。李夫人听得兴趣盎然,感到像是很动人的故事。听完后,李夫人说:“双儿,你想让唐一奇来京城与你一起生活,他必须要得你爹的赏识。”李无双着急地说:“娘,两个人相爱不就可以生活在一起吗?”李夫人讲:“我不管你说的爱与不爱。如果一男一女想要在一起生活,就有父母之命。这是传统。”李夫人又温柔地说:“双儿,我明白你的想法,你不用担心他得不到你爹的赏识。只要他是有才干的人,你爹一定不会反对。”李无双担心地说:“娘,我还是有些担心。”李夫人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想象地到,他是有才华的。你要对他有信心。”李无双说:“好吧,娘,我相信他。他一定能做到。”李夫人又说:“可以让他来京城了。”李无双高兴地说:“好,这个我自己安排。”想到李大人的严厉,“可是,爹?”李夫人说:“放心吧,你爹的事我来解决。”李无双高兴地又拥入李夫人地怀着,“谢谢,娘。”李夫人笑了笑。每一位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摆脱痛苦,寻找到幸福。

等李夫人走后,李无双在房间里的书桌上蘸好墨给唐一奇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李无双仔细地装好,把信交给英子,并嘱咐英子,务必让韩义把信送到。李无双站在窗前,看向天空。

韩义快马加鞭,用了几天的时间把信交给唐一奇。唐一奇正好在坐在大槐树下沉思,他在思念李无双。唐一奇接过信,感到有些莫名,惊讶,他在猜想,李无双突然来信,是不是有什么要事。他想问问韩义,韩义却无可奉告,只说让他自己看看韩义没有离开刘家村,他要等着唐一奇做出决定。唐一奇拿着信,疯狂地跑回家中,他急切地想要知道李无双想要他做出什么?他想李无双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无怨无悔地完成。韩义留在了那当时来刘家村时建造的帐篷里。唐一奇回到家,他打开信,看见前几句话便是:“君住运河南,吾住运河北。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运河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唐一奇认真看着,泪流满面,他把剩下的内容看完。从此信看来,李无双是想让唐一奇来京城来见她,与她一起生活。唐一奇看完信,把信收起业,他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他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兴奋,激动,彷徨。他呆坐了一会就走出了家,去往大槐树的路,他想去找韩义,与韩义好好谈谈。韩义自从与唐一奇接触,两人有种相见恨晚了感受,虽然他们年龄上有些差距,但他们都是性情中人,因此两人成为了朋友。唐一奇抱来了一坛酒,他很久没有喝酒了,他也很少喝酒。在刘爷爷去世时,他喝过;在与李无双相聚时,他喝过;在李无双离开时,他喝过。今天他还要喝一次,因为今天他有些迷茫。唐一奇与韩义共饮。唐一奇跟韩义讲了他的矛盾心情,他很喜欢李无双,也想与她生活在一起,可是在京城里,他就有些不适应;虽然他没去过京城,即使一些有点大的地方也没去过,但总听过一些。在刘家村,经常能听到一些经过这里的灾民,他们把京城比作是富人的天堂,是穷人的地狱。如果他知道李无双是普通人,他绝不会把送回京城。令他为难还有刘家村的人,他舍不得他们,这些淳朴的百姓帮助过他,他是在刘家村真正成长起来的,这里是他的故乡。唐一奇边喝酒,边自言自语着,韩义在听着,他理解唐一奇。但他觉得唐一奇忽略了李无双的生活。一个人处于两难之境时,会很痛苦,夹在两者知道,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决定不了,别人也决定不了,只好由天来决定了。韩义想出了一个方法来让唐一奇做出选择。他对唐一奇说:“一奇,既然你决定不了,那就由天来决定吧。”“由天决定,好主意。”唐一奇有些醉意,迷迷糊糊地说着,“让老天爷怎么决定。”韩义拿出两张木片,上面写好京城与刘家村两词,由唐一奇抽取,如果抽到京城就跟随他去京城,如果抽到刘家村就留在刘家村。唐一奇听到这个办法很满意,他暗自想着,自己是个无能的人,无法做出选择,就由天来为他指明道路。唐一奇说:“好,就这样。”唐一奇喝了一口酒,伸出手去抽。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去看手里的木片,“京城”二字呈现在眼前。他把这二字重复着说了几遍:“京城,京城,京城.”韩义为了让唐一奇感到真实,公平,他把另一个木片打开,上面写着“刘家村”三个字。唐一奇一口气喝光了酒坛里的酒,然后闭上眼睛睡去。其实,唐一奇抽的时候,两个木片写得都是“京城”二字,不过,在唐一奇第一次闭眼睛的时候,韩义快速地把另一个木片扔掉,换成了一个写有“刘家村”字样的木片。韩义看着唐一奇睡去,想着,他这样做是对是错呢?他也想不出个对错,他们以后的路就由天安排吧。韩义喝完酒也睡去。

第二天,唐一奇准备好行装,去找韩义。韩义也准备好了,他在大槐树下等着唐一奇,树上栓着两匹马。唐一奇来了,刘家村的百姓也来了,他们要为唐一奇送行。当韩义牵来两匹马时,他们就猜测到唐一奇要走。唐一奇是刘家村的重要人物,他救过刘家村,在过去的那场瘟疫里,他救了全村的人;现在他要离开了,村民要为他们的恩人送行。唐一奇来了,对韩义说:“韩大哥,我们走吧。”韩义说:“好吧。”两人骑上马,向前慢行,百姓还是一步一步跟着。唐一奇又从马上下来,对百姓的举动,他深受感动。他回身面向百姓,深深地跪在地上,对百姓说:“乡亲们,我唐一奇谢谢大家,请大家记住,无论我唐一奇到了哪里,我永远都是刘家村的人,大家请回吧。”百姓们听到唐一奇的话,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百姓们明白,唐一奇永远是刘家村人,他一定还会回刘家村的。 biiV9rP0tO+rSUElnfs3KVltnTG7v4DGWYn28Idy0W2i+YeapVvaZJL1QggGc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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