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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一生一世宣誓言

清晨,李无双早早起来了,她的脚伤基本上也好了一些,现在她可以下地走路。她觉得唐一奇的医术还算可以。她推开屋门,唐一奇已经起来了,他还是在忙碌着他的草药。似乎唐一奇的心中只有草药。唐一奇见李无双出来,问她:“你的脚好了吗?”李无双往前走了走,答道:“基本上好了,谢谢你。”唐一奇淡淡地说:“不客气。”唐一奇把做好的饭端进屋子里残缺不全的桌子,对李无双说:“吃点早饭吧。”李无双突然想起来,自己很饿,高兴地说:“好,我正有些饿呢?”李无双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又没有胃口了,几个窝头,两碗清水,一盘青菜。李无双轻轻地问唐一奇:“我们就吃这个吗?”唐一奇面无表情地回答:“是。”唐一奇想象得到李无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从她的衣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来,虽然身着一件朴素地衣服,但她身着整洁,干净,哪像刘家村的百姓的衣服破烂不堪。他明白京城是一个怎样的都市,明白京城的生活是怎样地生活。他知道李无双会不习惯这种生活,但他无办法,他认为有钣吃就不错了。唐一奇说:“吃完饭,我出去一下。你如果想出去,就去外面走走。”李无双啃着生硬地窝头半天只吃了一点,闷闷不乐地回答:“好。”唐一奇出去了,他要去老槐树下的“教室”。那里还有一些孩子在等着他。当唐一奇走了,李无双扔下了窝头,她实在吃下这饭。她喝了两碗水,也出去了。

李无双在刘家村闲逛,她看着刘家村的百姓,刘家村的百姓也注视着她。通过对刘家村百姓的认识,她感觉他们并不是奇怪的人,她对于刘家村百姓而言,也并非怪人,只是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导致了人对人生理解的不同。生活环境深深影响着人的一生。就像《三字经》里讲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李无双随意地走着,她被嘈杂声所吸引,循声而去。看到了那棵老槐树,这棵老槐树是刘家村的象征,刘家村是依附于它而生存。村子里唯一的书塾便是在此,它还是多年前由刘爷爷建立的,过去了这么久,这间“教室”依然未变,唏唏落落地读书声,破旧的桌椅,破旧的书本,破旧的墙壁;不过没关系,孩子不在意这些,只要他们玩得开心,学得开心,他们就什么都不在乎。李无双走到房前,里面的声音听得更清晰。最清晰地声音便是孩子的嘻闹声,其中,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成熟的声音,这是先生的声音,先生的声音很低,被孩子们的声音压下去了。李无双仔细观察,发现这位先生是唐一奇。她没想到唐一奇不仅是大夫,还是一位先生。她突然觉得唐一奇伟大起来。李无双累了,她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不适合长时间地在外面走动。因此,她便早早回去了。她大略地浏览了一下刘家村,刘家村与京城是不一样的,它们之间各有特点。

唐一奇坐在前面上着课,随着孩子们的强烈欢呼声,冲出“教室”,唐一奇也跟随他们之后,走出“教室”。唐一奇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样的授课方法是否准确,孩子们能否学到知识。知识对他们这些孩子有什么用处呢?无论他们学得知识多么丰富,依然只会在刘家村生存。唐一奇的知识是有限的,他和孩子们一样都是从间屋子里学到。他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没有去外面繁华的都市。孩子们现在是纯洁的,没有一些超前的思维能力,快乐地成长就是他们的生活要求。

唐一奇来到家里,看到李无双正在在采集的药旁看药,一架架地药在屋外放着,这些药都是唐一奇从“孤魂野鬼”山经过千辛万苦采来的。他是用这些药来治疗百姓的。李无双不懂医术,但她还是想闻这些药的味道。以前身体不好了,吃药都是别人熬好药直接端给她,她从未想过这药的来历是这么复杂。药也是一种调味品,混杂着各种千奇百怪的味道。李无双闻上了这些药的味道,闻药是鉴别药品的一种方法。无论医术高明的人,还是一点医学知识都没有的人都会闻闻药的味道。闻到很香的药,李无双会多闻一会,有香气的药闻起来沁人心脾,似乎只闻就可以治愈一种疾病;有些药又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让人难以承受,很苦,很臭,正好对应了那句俗话:“良药苦口。”唐一奇回到家便开始做饭了,和李无双一起吃饭。李无双依然吃不下生硬的窝头,没滋没味的青菜。李无双明白百姓的生活,只是她还适应不了这种生活。两人吃饭很呆板,李无双对刘家村充满了很多疑问,她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疑问,只是没找到询问的人;那些人都在赶路,顾不上任何问题,除非与他们的生存有关系。如今她遇见了唐一奇,她想把心中的很多疑问说出来。她想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百姓在外面不停地走路?为什么刘家村的人没有出去?唐一奇房前的草药都是他一个人从“孤魂野鬼”山采来的吗?这些问题,唐一奇都一一作答:在外面走的百姓不是游山玩水,他们没有闲情逸志,他们在逃难,是为了寻找更好的生活,他又说,他小时候的生活与他们一样;刘家村的人没有去外面,是因为刘家村只剩下老幼病残,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去外面奔波;房前的草药是我一点一点从“孤魂野鬼”山采下来了。李无双听完唐一奇讲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轻轻地问:“你不属于老幼病残吧。”唐一奇明白了李无双的问话,冷冷地回答:“我想留守刘家村,我也不知道离开这里该去哪里。”当李无双想继续问问题时,房外来了一些病人,唐一奇去看村民。只剩下李无双一个人啃着生硬的窝头。

自从那场瘟疫之后,刘家村的人还没得过什么大病,唐一奇的草药似乎也丧失了英雄用武之地,草药整齐地分布在各个药筐里,为了不暂用太大的空间,他制造了一个高架子,把药筐放在架子上面。病人很快走了,只剩下他在草药堆里。

夜晚,唐一奇又把那些饭再次拿进来,李无双显得有些忧愁。虽然她平时在家里吃腻了美味佳肴,但是她也不想吃这些东西;当她第一次吃这些东西时,她就不喜欢吃了。可是,没办法,她必须学会适应。常言道:“入乡随俗。”如今来到刘家村就应该接受它的一切。唐一奇有些话想说,看得出他很拘束。虽然他经历过很磨难,走过很多路,但是这些都是同样的磨难,同样的路。面对面前的这位美丽姑娘李无双,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话还是要说的。李无双来到这里两天,村子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们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只是随意猜测着什么?村里人没有问,不知道如何开口;唐一奇没有说,他不知道该如何消除村民的疑惑。李无双显得很自然,她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唐一奇在心里纠结着,因为他想的说的是让李无双离开,至少离开他的房屋。他鼓起了勇气,说:“你的脚明天应该完全好的。”李无双很自然地回答,“是,我感觉也不疼了。”唐一奇又问:“你明天去什么地方?”李无双回答说:“地方还没想好,想留在刘家村。”李无双确实没有想好去哪,她已经走过了几个地方,感觉这些地方都是一样的,有很多难民,有很多荒漠……到了刘家村,她发现了刘家村不同的地方,刘家村没有壮年,没有充足的粮食,百姓生活很平淡;有趣的是刘家村还有一个简陋的“教室”,最有趣的是刘家村还有一位大夫。如果去其它地方,又要走过相同的路,而刘家村让她看到了平凡的人物,不平凡的事物。唐一奇抬起了头,说:“那你住哪?”李无双直言道:“在你这里住习惯了,那就先住你这里吧。”唐一奇听到李无双的回答差点把饭喷出来。李无双不管他,笑了笑,继续说,“书我也读过,也许我可以教那些孩子读书,那么你就可以专心致志地做你的医生。”唐一奇没做任何回答,继续吃饭。这个年代,女子教书却很稀罕,不知道李无双会教那些孩子们做什么?

又一天到来。李无双很早便出去了。今天倒是唐一奇起晚了,也许是因为他在外面睡得不舒服,简单的铺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随便把空气抓来,盖在身子,确实洒脱。唐一奇早上起来,没有去照顾他的药材,而是在房子外面又搭起一个小屋。他知道他如果再这样生活下去,他必定在外面永远地睡下去。他还有生存的欲望。唐一奇找来了旁边的小玉帮忙,小玉很愿意帮助唐一奇,因为她把唐一奇当作哥哥,妹妹当然愿意为哥哥做点什么。可是,当她想到李无双时,便有些怨恨。李无双竟然睡别人的地方,却让她的一奇哥哥睡在外面。同时,她也责备唐一奇心眼太好。

小玉确实已经长大了,懂得了人情世故;更懂得理解别人,年龄比她大的李无双就不懂;两个年龄虽然差距不大,但观念相差却很大。小玉在自己的院落里种了些菜,养了些家禽,同时也种了一点庄稼。这些东西足够小玉一个人生活。小玉不仅能养活自己,而且她也帮助了刘家村生活困苦的人。小玉从自己的院落里带来一些小木板,两个很快便建造好了一个小屋。

李无双来到那间“教室”。里面的孩子并不多,他们只是在里面玩,还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李无双来得太早了,当人们想要认真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很认真,也很激动;对于时间问题的事情,绝不会迟到,只会早到。如果他迟到了,那他肯定是没有认真对待。李无双看着他们玩也没什么意思便出来了,她坐在了那棵老槐树下面,看着那槐树叶上的点点光斑。那个位置也是唐一奇呆过的。李无双渐渐回忆起了家里的生活,家里的爹娘,英子,还有她经常去玩的花园。李无双不禁笑了笑,那时的时光多么美好,亲情,友情,给了她太多的回忆。

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教室”,李无双看到他们进去,她也跟在他们进去。孩子们看见李无双进来坐在先生的位置,他们很好奇;不过,很快他们就认为他们换了一位新先生。他们不在意谁会坐在那个位置,无论谁是先生都无所谓,他们还是继续做他们喜欢做的事情或者游戏。当孩子们又走出来时,她也走出来;如果是唐一奇在,他就不会走出来;如果是刘爷爷在,他也不会走出来。因为他们是一位先生,要严于律己,按照传统观念来教导孩子。李无双不会那么做,她读过书,知道读书人一些自命不凡的行为;可她不是一般地读书人,她读书没有人给她压力,想读了就读,不想读了就玩;可以说她是边读边玩,读玩并进的一种状态。看到这些孩子们的读书生活,令她想到她自己的读书生活。当时的她是无忧无虑的,而今的孩子,他们处于危难之中而不知。不知也好,不知但活着开心;如果知道了,危难将会提前让他们去感受。孩子就应该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里,开心,快乐的成长。李无双呆在“教室”里,观察教室里孩子在做什么,在玩什么?扔书本,撕纸片,大呼大叫;李无双走出“教室”,观察他们在做什么,在玩什么?摘槐花,捡槐花,吃槐花,捡石头,扔石头,打石头;孩子们的游戏似乎是有些单调,应该和他们的性格有直接关系,他们的性格又因为生活的原因变得孤僻。李无双知道孩子们读书的兴趣不大,听了一会就想出去玩;孩子的好动性强,只是想玩却没有太强思维能力。李无双想把所有的孩子集中起来,让他们一起玩;于是他想到一个游戏,这个游戏很简单,生与死的小游戏,叫狼捉羊。当李无双叫孩子们玩游戏时,他们确实很有兴趣。很快地便聚集在一起。她把孩子们分成两组,一组由大男孩领导,别一组就是弱小的小女孩与小男孩在一起;李无双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她在游戏中的角色便是保护神,她负责保护那些小羊。他们玩得很开心,孩子们也没想到,这位女先生会有这么多稀奇玩意;李无双又制造了一个简单的踺子,大家一起玩起来。李无双看见他们,仿佛找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

唐一奇的房子建好了,他发现李无双很久没回来,有些担心,但出去找找。孩子们的欢呼声吸引了他。那间熟悉的教室,今天并没有打算来,因为他要忙于自己的新居所;对于孩子们的学业,百姓都知道,或多或少都无所谓。声音很明显是从老槐树那里传来,他走过去,躲在老槐树后面,老槐树的树干完全可以遮挡几个人。在刘家村的历史中,老槐树不止遮挡了几个人,而是遮挡了刘家村的所有人。老槐树就是刘家村的历史。当春天到来时,老槐树开满了槐花,刘家村的人以此为粮,度过一个个艰难的日子;当夏天到来,刘家村的百姓便来此乘凉,给人送来了凉爽;当秋天到来时,老槐树开始落叶,百姓把落叶收集起来,用柴火来烧饭,家家户户冒起了炊烟;严冬来临,百姓只好把对不起老槐树,砍伐它的树枝来取暖。老槐树并不怨恨,新年到来时,又为刘家村的百姓继续服务。唐一奇看见李无双与孩子们在一起,他们很开心,很快乐,很幸福。他知道他以后不用再来这里教孩子,李无双已经代替了他的位置,并且能比他做得更好。唐一奇对李无双的看法发生了巨大改变,他没想到李无双竟然还有这种能力。仔细想想也有道理,生活在高处的人总能看得很远。唐一奇看到了李无双,知道她是安全的,也就回去了。当唐一奇离开时,李无双也看到了他,她觉得唐一奇认可了她,她可以留在刘家村了,并且在刘家村有了兴趣。李无双教孩子们玩,也教孩子们读书。

孩子们有了新老师的事传遍了全村,村民很惊讶,他们只知道刘家村的人口一直在减少,如今怎么会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李无双在刘家村生活下来,她就住在唐一奇的家中,而唐一奇则住在他房子外面新建的小房子里边。两人就这样各活各的,说是两不相干地各自生活,但是两个生活很近的人生活怎么可能没有联系,他们总会各取所需,最终两人真正地生活到了一起。 Px3/BkMD4C6g3knwzGJLylzi4kR1pK7hnAe/iSkGfTDukS1+Dft6fkIsd4Kl7O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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