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被囚禁的男人
月色朦胧。
死静的古村宛如一座巨大的古墓,在黑暗中默默地伫立,似乎等待里面的千年木乃伊苏醒。成家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只有挂在门头上那条横扁仍然忍受着夜风的涤荡,一小片红漆又轻轻地飘落了下来。
屋里大厅的观音塑像前,香炉的两旁,两盏长明红灯不惜疲劳地照耀着。幽暗的大厅阴沉沉,一大堆神明用的东西安然地躺着,犹如黑暗中沉睡的鬼魂。
夜深了。
幽灵悄然醒来,开始行动了。
烛光一直照着幽灵鬼祟地飘到一间杂物房,然后轻声地揭开地上的一块盖板,昏暗的烛光下露出一个幽深的黑洞,黑洞下面是一条向下的阶梯。幽灵举着烛火,慢慢地跳了进去。里面有无数条狭窄的甬道,就像一个迷宫般的地下室,不过幽灵明显对这个迷宫很熟悉,轻车熟路地左拐右拐直走进里面……
终于到了迷宫的心脏。
幽灵打开一间密室的门,看着里面一片黑暗似乎狡黠一笑。他伸出手摸摸脸上冰冷的面具,然后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烛光一进密室,黑暗中立即传来铁链的拖动声,一个黑影在烛光的摇曳下从角落里慢慢站起来。幽灵举着烛火走了过去,淡黄的火光照在一条箍在一个男人身上的铁链上,反射出幽幽的寒光。男人满脸胡茬,污秽的脸庞被蓬乱的头发遮掩着,只露出一双深邃迷茫的眼睛紧盯着进来的幽灵。
“说,那本书的秘密是什么?”
幽灵忽然说出一句人话——哦不,他本来是人,只不过蒙在他脸上的那张面具是幽灵的脸谱而已。
男人别过脸,不理不睬。
“那本书在哪里?”
“什么书?我不知道。”一把沙哑干涩的声音从男人的喉咙里冲出来。
幽灵——只能还是这样称呼他。幽灵摸着脸上那张恐怖的面具,阴笑几声:“好。我不怕唠叨,那本书叫《元宝?蜡烛?香》,里面记载着一个秘密。”
男人的脸色突然大变!昏暗灯光,幽深的背景,他看起来比那个幽灵还狰狞。
“什么元宝秘密,一概不知道!”男人冷冷地瞪了幽灵一眼。
“我也知道今晚问不出什么,不过我迟早会知道的。你一天不说,你的家人就要多受一天罪……”
“你到底是谁?你敢害我的家人我就跟你拼命……”男人疯狂地扯动着手脚的铁链,刺耳的金属声在古墓底般的密室里回荡开来,令人毛骨悚然。
“很好,你这个样子怎跟我拼命呢,哈哈,五年了……也许从今晚开始,你的家人就会因为你而不断地受罪……你怎么能忍心呢?哈哈哈……”幽灵仰起那张鬼脸,疯狂地大笑着。
“你……你这个魔鬼……”男人咬着嘴唇,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幽灵狂笑着,拿着烛火走出密室。
密室重新恢复黑暗,只传来那男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幽灵爬出了黑洞,麻利地放好盖板,然后吹熄手中的烛火走出房……黑暗中,一双黑白错别的眼睛正在背后窥探着。
东边一间漆黑的房突然亮起灯来。
一个少妇翻身起床,淡黄的灯光打在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一双清澈的眸子透息着一种天生的高傲。她叫方韵,成天山的续妻。
五年前的一天,成天南——也就是成天山的大哥,他从外面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但第二天早上却突然不辞而别,留下了这个女人和一封信。信上说他有急事要赶回城里去,这个女人就拜托弟弟成天山照顾,还说如果半年之内回不来,而弟弟成天山愿意的话,就叫他娶了这个女人为妻。最后是一些安慰这个女人诸如此类的话。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无动于衷,于是就嫁给了成天山留在了这个古村。
这个女人就是方韵。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一条黑影闪身进来。方韵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成天山。
“哎呀!怪吓人的,这么晚了不睡又去哪里鬼混?”方韵冷淡地问道。
成天山没有说话,斟了杯茶一饮而尽。
“喂!跟你说话呢……”
“我去问那个人……”成天山又斟了一杯茶。
方韵一听,立即来神了,连忙翻身下床,坐在成天山旁边心急地问道:“他说了些什么?”
成天山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
方韵似乎很失望地轻叹了口气,接着又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一个……外地来的人,前晚在后门抓到的……我怀疑他已经把我大哥害死了……”
“你大哥……天南他不是在城里工作吗?怎么会被他害死呢?”
“五年没回过来了,五年啊!生死未卜,音讯全无……”成天山激动地扬起一个巴掌,“你前天不是说大哥他知道那本书的秘密吗?那人前晚就摸到来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刚才我试探问他时,他一听到这书名就脸色大变,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啊……是,是……”方韵红着脸,低下头,“我也不知道天南他是怎样知道那个秘密的,那天他只跟我提起一点点,但他没有告诉我那秘密……不过报纸也登过这么一个消息,说一本名叫《元宝?蜡烛?香》的古书里记载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些考古学家说这只是空穴来风,但有些说那个天大的秘密也许就是藏宝的秘密……或许是历史的重要遗物……更甚者还开始偷偷地寻找这本古书……”
“那后来他就把你带了回来?”
方韵点点头,突然神色凝重地问道:“你说,这本书会不会……跟成家有关?”
“胡说,怎么会有关呢?”成天山啐然道。
“你祖宗传下的家业怎么跟着本书这么相似?还有,你哥是知道这个秘密才赶回家的,但他第二天就消失了,你说他会不会……自己一个去寻找那个……”方韵理眼睁睁看着丈夫,轻声道。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咯”地响了一下!
两人倏地变了脸色,惶恐和惊慌交织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房里一下子变得死静。
朦胧的月色洒落在窗台上,一条黑影鬼鬼祟祟地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