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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结伴同行

徐征明与老爹简单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又给两个下人叫了一些熟食,接着便准备上路。

与此同时,中年文士一行人刚好也休息罢了,起身付了茶钱,这茶钱当中自然包含了徐征明这边的一份。

徐征明这边没有与中年文士那一路人交谈什么,各自打点各自的行李,便上了各自的道。

中年文士的三辆马车走在前面,徐征明他们则慢悠悠的在后面。可是在走了大半个时辰,经过了好几个岔道之后,徐征明忽然发现前面那队人好像也是去尹集方向。不过他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尹集是京西南路通往巴蜀与江陵地区的必经之地。

可是就在这时,前面那路人渐渐放慢了行速,原本坐在马车上的那中年文士下了车,向徐征明一行这边走了过来。

徐元清坐在牛车上看到中年文士向这边来了,倒是有些奇怪,对徐征明说道:“征明,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徐征明于是迎着中年文士走了过去。那中年文士带着笑意向他拱了拱手,先一步问了道:“敢问小相公是否要去尹集?”

徐征明点了点头,还礼说道:“正是,我们徐氏每年都有宗亲聚会,今年便是在尹集的踏萍山庄相聚。”

中年文士呵呵笑了起来,说道:“那正是太巧了,在下一行人同样是要去尹集,若不妨,我们结伴同行?”

徐征明自然没办法不答应,这道路只有一条,大家目的地都是尹集,不想一起走也得一起走了。他说道:“路途漫漫,大家一起上路相互也有个照应,自然甚好了。”

于是徐征明与中年文士这一路人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三辆马车和一辆牛车就合为一处。

既然结伴同行,相互自然要介绍一番。只是徐征明在询问中年文士这边尊姓大名时,对方却显得不是那么痛快,显然是有意在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中年文士只说自己姓蒙,在家中排行老大,可以称呼他为蒙大叔。跟随蒙大叔的那个粗狂汉子是其族弟,在家中排行老五,因此可称呼为蒙五;而那带刀的武夫是其亲弟弟蒙二。至于那娇弱的公子哥是蒙大叔的小儿子,同辈之间就以兄弟称呼好了。

徐征明心中汗颜不止,好嘛,全部都是以数字为名,还真是够标新立异呀。不过既然别人不愿意透露姓名,他也不去追问,反正萍水相逢日后又不见得会有联系。

蒙大叔说他们一行人是从淮南而来,来尹集拜见一位远亲,并打算重修宗祠。至于他们是什么身份,倒是只字未提。不过单从这三辆双驾马车,以及七个带刀护卫就能猜出,绝对是非富即贵了。

在自我介绍完了之后,蒙大叔微微一笑,很是有礼的问道:“敢问小相公尊姓大名呢?”

徐征明并不像蒙氏一行人那般不便透露,直接的就说道:“在下襄阳城徐征明,这位是家严讳元清。”

蒙大叔微微一笑,说道:“二位果然是名门徐氏子弟,恕在下先前冒犯了。”

徐征明呵呵的笑了笑,说道:“蒙大叔客气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徐元清起初一直在后面,在介绍的时候仅仅上前来与蒙大叔一行人简单行了一礼。他担心蒙大叔他们问起自己现在的职业,毕竟先前把家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搬出来了,对方甚至还以相公来称呼过,只怕捅穿了之后老脸不好搁,因此在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匆匆回到牛车上睡觉去了。

倒是徐征明一点也不在乎,从始至终都与蒙大叔并肩而行,两人侃侃而谈。

就这样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天色已然暗淡了下来。一行人倒是不觉得饿,趁着还没入夜多赶了几里路。到后俩,大伙实在疲乏的不行了,于是蒙大叔这才提议暂且休息一下,让大伙先弄点吃的填填肚子。

这时,他们已经离开官道很久了,四周渐渐是荒郊野外。夜晚的小路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很难走,而且前方的道路还有几处比较险要的坡道,稍有不慎甚至还会出意外。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众人决定在这里过夜,等到天亮之后再继续赶路。

蒙二和蒙五张罗着那些护卫安置好马车,然后在马车前面找了一片空地点起了火堆,并且将准备好的干粮取了出来。

徐征明和老爹以及两个下人也早准备了干粮,于是就在牛车旁边坐着吃了起来。

这时,蒙大叔从一辆马车里拿出了一个水囊,招呼着大伙去取碗。蒙二和蒙五看到那水囊之后,立刻露出了欢喜之色,纷纷起身去另外一辆马车找了几个碗来。蒙大叔刚拔出水囊的塞子,散发出来的竟然是阵阵酒香。

“两位相公,在下这里有上好的鄂州稻酒,一起来饮一碗吧?”蒙大叔带着热情的笑容,向牛车那边的徐征明父子招了招手。

徐征明看了老爹一眼,老爹笑着说道:“鄂州的稻子酒我喝过,入口太粗,不好喝。征明你下午与这些人很聊得来嘛,你就过去赔他们喝一碗,出来行走多结识一些朋友是好事。”

徐征明于是就凑了过去,很客气的向蒙大叔讨了一碗酒喝。古代的酒度数不高,四十度的都能算是烈酒了,而这鄂州稻子酒最多只有十来度,喝起来全然没有难受的意思。难怪北宋末年武松能有连喝十八碗的传奇故事,换作是自己连喝二十碗都没问题。

为了体现出豪迈,他打算跟所有人都敬上一碗。在与蒙大叔、蒙二和蒙五三人每人对喝了一碗之后,他将酒再次装满,向坐在角落的那位小公子敬了去:“这位兄台,在下也敬你一杯。”

那白净的公子哥正低着头小口咬着一块烧饼,见徐征明向自己敬酒,倒是显得有些慌张了起来,低着声音说道:“我……我不会喝酒。”

徐征明看了这公子哥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前火堆的反光,却发现对方小脸有些红晕,极像是在害羞似的。他觉得有些奇怪,蒙大叔如此英伟之人,儿子怎么跟个小娘们似的?

蒙大叔在一旁打了个圆场,说道:“小相公勿怪,犬儿自幼体弱,不胜酒力。来,在下赔小相公尽兴。”

徐征明没去多想什么,接着与蒙大叔喝了一碗。之后他看到那些保镖只吃东西不喝酒,不由又想去与他们喝上一碗。

然而他还没站起身来,坐在一旁的蒙五似乎看出了意图,劝说了道:“小相公,这几位家将要守夜,怕是不能陪小相公了。”

徐征明讨了个没趣,不过蒙二和蒙五显然也是豪爽之人,陪着他继续喝了下去。

也不知喝了多少碗,总之蒙大叔那水囊里的鄂州稻酒似乎倒不完似的。

喝得兴起,徐征明渐渐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热了,看来这酒还是有一些后劲。当即他从地上站起身来,趁着几分醉态说道:“蒙大叔,在下已醉,然而兴致正酣,愿作一首诗歌助兴,献丑之时还望前辈们见谅了。”

蒙大叔与蒙二、蒙五也都有了五分醉意,见徐征明有雅致之心,当然拍手叫好。

徐征明略略思虑一下,抬头看见夜空的月色,不由在脑海中想到了自己很喜欢的一首诗,吟了道:“

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

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我学李白对明月,白与明月安能知!

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临安眠。襄阳城中一寒舍,万树桃花月满天。”

这首诗乃是出自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寅,名为《把酒对月歌》。其诗一共道了九次“李白”之名,不仅全诗工整顺口,也展现出唐寅对李白仰慕之心,同时更有几分豪放洒脱的色彩。当然,为了不露出马脚,他故意将其中几个词篡改了一下。

蒙二和蒙五都是粗人,虽然听不懂这首诗的意境,但是觉得此诗字句工整、朗朗上口,不由连声赞叹。

而坐在一侧的蒙大叔神色略微迟疑了一番,似乎是在慢慢回味这诗中的韵味。良久之后,他感叹的说了道:“好一句‘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好一句‘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临安眠’。别人听了必然还以为徐小相公不愿出仕,只愿结庐而安!”

徐征明微微一笑,问道:“哦?看来蒙大叔也是行家,在下愿闻其详?”

其实唐寅这首诗原本就是以李白喻自己,只求采菊东篱下的悠然,不求鞍步车马前的功名。不过现在听蒙大叔这么一说,自然还有另外的见解。

蒙大叔哈哈笑了笑,说道:“徐小相公年不过弱冠,又执剑在身,仪表堂堂,岂能是甘心躬耕田野之人?在徐小相公这首诗中,唯一的点睛之笔在下以为正是‘我学李白对明月,白与明月安能知’,一举道破了小相公并非不愿出世,而是苦于怀才不遇。”

徐征明暗暗叫了绝,诗歌的意境原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多诗歌也许作者创作之事并无此意,而后人读起来的时候却能领悟到了个中意境。他不由对蒙大叔的解释感到佩服,对方一定不是寻常之人,能在弹指之间就能点中要害。

当即,他向蒙大叔拱了拱手,说道:“足下高明,一语中的。”

蒙大叔忽然问道:“莫非小相公就是襄阳府传言的那位徐氏文杰,独创了一手兰体书法,唱出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大才子?” axG0itOQqwF7tR2Tjhd6fXZ0NRR/k87DxXDRCd398bPXA5CxKrzI0tgp/gFRCn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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