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紧都退散了,苏晓晓也提着裙子小跑的回到后面站着。
祭祖仪式开始了,先是族长徐元志和二公公徐朗分别念了一段冗长的祭祖颂文,宣布仪式正式开始,然后就是有官衔在身的青年子弟亲自奉上香炉祭品。单单一个开场仪式,就花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
接着按照辈份向祖先叩拜,先长后幼,先嫡后庶,先男后女。
今年参加徐氏一族宗亲大会的亲朋一共都超过了上千人,此外再算上徐氏的家仆,起码都有总数超过了两千。因此在叩拜这个环节上很是麻烦,前前后后的按照秩序叩拜,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站在中堂外面院子的弟子们,因为没办法进入中堂,只能在院子里面行叩拜礼了。
虽然比起过年时祭祖要简单了一些,但当仪式结束时,已经是巳时末刻了。
长辈先从正门出了中堂,直接前往了大校场,至于不想参观宗亲大会的长辈们,则各自返回了居所去了。不过宗亲大会第一场比武向来是很引人注目的,又是借着祭祖结束之后的热闹气氛,大部分长辈都是去了大校场。
宗亲大会的大类别分为文和武两种。
不过在白天的时候都是举行武会,细分为弓、步、骑、械四种,按照参加大会子弟的年龄分为好几个场次。但凡年满十六岁、身无官职的男性子弟都可以参加,而且采取的是自愿形式,没有任何报名要求的限制。
至于文会则细分为两种,一种是兵法军事学,一种是普通的文学艺术。前者是比较深奥的学问,因此只举行一场,是定在宗亲大会最后一天举行;入场参赛前必须先递交一份兵法策论,题目自选,只有兵法策论通过者才能入场。而后者通常则是在宗亲大会期间每天晚宴的时候,随着宴席一同举行,主要考察的是文学功底和圣贤书上的内容。
长辈们从中堂离去之后,其他人才随后而去。祭祖结束后的第一场武会照例是由往届落选的子弟先开始,这些人当中大部分下等子弟,仅有的一些嫡系子弟也就是那些纨绔不化、不学无术之辈。
徐氏的长辈自然不会让这些废柴嫡系子弟丢人现眼,直接将他们的名单剔除了,由得他们一年混一年,混吃等死算了。
众人都来到了大校场,大校场周围早就摆好了坐席。长辈在南边的位置按照辈份依次落座,徐氏的亲家们则坐在长辈区域的两旁,至于其他有身份的晚辈则坐在北边。东边和西边是没有座位的,东边是参加比武的子弟登场的地方,西边就是下等子弟观看的位置了,下等子弟自然只能站着看。
每一场武会的模式是一样的,参加这一场误会的徐氏子弟,一律先展示一下基本功,就是将弓、步、骑、械四种兵科都依次演示一遍,然后再抽签相互切磋。
此时,烈阳悬空,整个大校场除了南边长辈们所坐的区域有凉棚遮阳,至于其他的地方全部都是露天,是要忍受着暴晒的。
徐征明和一众下等子弟站在西边,此时太阳尚且在东边,阳光正好向这边对射。站在这里的所有徐氏子弟,此时都是满头大汗。不过他们早先都做过准备,将祭祖时候穿的衣服都脱掉了,尽量穿的单薄简单一些。
“哎哟喂呀,热死我了。”站在不远处的王小虎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抱怨的说道。
“是呀是呀,还是长辈们舒服,他们坐的地方都有棚子遮着,而且还有人送冰镇酸梅汤过去解暑。唉,我们应该快点长大,也当长辈猜好。”一个年少的徐氏子弟喃喃的说了道。
“如果你在宗亲大会上不能被选中,就算长大了做上了长辈,也照样不可能坐在南边喝冰镇酸梅汤的。唉,说到底,我们现在必须吃得苦中苦,日后才能为人上人呀。”王小虎感慨万千的说了道。
“小虎哥你说的有道理。今年趁着要组建襄阳第八营的好机会,我们一定要努力呀。”先前的少年连连点头说道。
徐征明听得王小虎等人谈话,不由的也向南边长辈的坐席区域看了一眼。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南边凉棚下面有一排奇怪的坐席,这一排坐席是在最后面,而且还特意用木板和纱幔帐与周围其他坐席隔开了,就像是独立的包间似的。不过他看不清楚坐在这个包间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因为包间前面有一道青纱挡着,同时自己这边距离那边也太远了一些。
“咦,怎么长辈们坐的地方多了一排奇怪的位置呀?”他忍不住问了道。
周围的几个子弟听了这番话,纷纷举目向大校场的南边看了去。
“还真是呀,往年宗亲大会可没这样的坐席呀!”徐三水喃喃的说道。
“到底谁会坐在那里面呢?你看,二公公、三公公、族长、大舅舅他们,都是坐在最前面的,还有苏家、王家这些秦家们,也都坐在外面,干嘛还要搭建这样一个单独的坐席呀?”一个徐氏子弟疑惑不解的说了道。
“会不会是女眷呀?用青纱遮住不让人看到,这可是大家闺秀的作派呢。”王小虎推测的说了道。
“有道理,”徐征明呵呵笑了笑,不过他继而又说道,“但是我记得,以往嫡系女眷们都是安排在长辈们旁边的坐着,有个凉棚就很不错了,何必还要大费周折搭建一个单独的包间呢?至于下等女眷,都是站在廊厅的,更不可能坐进那么好的位置了。”
“是呀……以前都没有的呀。”王小虎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显然不知道那个单独的包间到底是给谁享用的。连族长、二公公都是坐在外面,难道还有人会比他们的身份还高贵吗?
“难道,今年宗亲大会请了一些很尊贵的贵客吗?”徐三水猜测的说道。
“会吗?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呢!”王小虎说道。
徐征明微微笑了笑,说道:“谁叫我们都是下等子弟呢,没办法,长辈们自然不会把族中大事跟我们这些晚辈讲的。呵呵,不管包间里面坐的什么人,你们好好努力表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