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翼垂空,笑人世,苍然 ② 无物。又还向、九重深处,玉阶山立。袖里珍奇光五色,他年要补天西北。且归来,谈笑护长江,波澄碧。
佳丽地,文章伯 ③ 。金缕 ④ 唱,红牙 ⑤ 拍。看尊前 ⑥ 飞下,日边消息。料想宝香黄阁梦,依然画舫 ⑦ 青溪笛。待如今、端的约钟山,长相识。
【注释】
①史帅致道:史正志,字致道,绍兴二十一年进士。②苍然:无边无际,空阔辽远。③文章伯:对文章大家的尊称。④金缕:曲调《金缕曲》《金缕衣》的省称。⑤红牙:乐器名。檀木制的拍板,用以调节乐曲的节拍。⑥尊前:指宴席上。尊,同“樽”,酒杯。⑦画舫(fǎng):装饰华丽的游船。
【译读】
鹏鸟展开翅膀翱翔,翅膀遮盖天空向下俯瞰,仿佛它在笑这人世间青茫茫的一片,却看不见一位英雄人物,可悲可叹。回过头来,向朝廷的深处望去,看见你挺拔坚定地站在金殿的玉阶上。你袖子里装有奇异又珍贵无比的五色宝石,他年你要用它来修补已经折断的西北天柱,让这天柱重振当年的雄风。现在暂且回到帅司去,在谈笑中就可以防守长江的天险,守好建康的大门,让长江里碧波澄明的水,安静地流着。
建康是一个山清水秀、人才辈出的地方。有你这么一位文章名手。我们可以在宴席上,拍打着乐器,唱着《金缕曲》,实在非常快乐。在酒宴之中,有人前来报告朝庭的好消息,人们料想可能是散发着印泥香味的诏书来了,召你回朝当丞相。但是,却是一场梦。现在的你正乘着游船,听着青溪上的笛声。如今,你真的要与钟山互相约定好,做一个长久的朋友了。
【赏析】
这是一首作于他人宴席与歌颂他人的赠人词,但却不与一般应酬赞美和缺乏主旨的词相同。词人以酣畅的笔墨和充沛的热情向当时驻守建康的军事行政长官史致道表达词人的赞颂之情,并通过这一情感的表达,展现词人力主抗金复土的政治怀抱。
这首词写得豪迈而深沉,其中的主旨与基调、笔法和结构,都与《水调歌头·寿赵漕介庵》很相似,可是又显示出了独特的豪情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