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景仰的先生!你的时间分配很适宜,我完全赞成。那两篇译就的演说词我已读过,心中甚为欢畅。特别是关于我们丹漆池(Danzig)城的一篇已可望收得良好的效果。
我的诗歌没有遇着好命运,竟完全寂然无闻了。在这最好的世界上,要我不致堕落,自不应有侥幸的成功。我向来并不骄傲,谁知道这一点啊。……
在我一方面,很晓得爱惜光阴。你愿意看我对于时间的分配吗?
天方明,我即从事于精神上的内省,此举使我的心灵得以达到造物主处;心灵存在的本原,及其永生不灭,俱不可测度,然在此神圣的接触中,它尝得未来幸福中一种先期而至的滋味。
自此以后,我的精神便灌注到自然界巧妙的造化上去了。其中最微小之物也示我以造物主的伟大,示我以新的美景、新的奇绩。这是我所视为最惬意的所在。我沉醉于此,引起充分的惊奇之心;宇宙是何其深妙啊!末了每一念及我的生命是如何短促,我从这种重要科学的发见是如何微小,不禁悲从中来,不可遏止了。
我的心神要能够畅快,惟有以弹琴自遣,并且要弹得音韵幽扬,毫无缺憾,恰和你一七二九年愿意我所造诣的境界一样。然我于此以更高度的热忱想念我的朋友,愿意获得你的赞赏,并且愿我们彼此试心的日子从此告终,我们互相忍耐的报酬快些到手。此外的时间我便消耗在翻阅有用的书籍上面。我现在读布陆依尔(Bruyere)和荷拉慈(Horaz)的著作,一个达西尔(Dacier)在读此等著作中获得一切快乐,真使我羡煞了。
我的日子是如此过去的,在这些日子中我所认为最快乐的就在和你聚谈,而时常表现我永久不变的赤忱。
1733年十月二十日于丹漆池。
天呀,你为什么不写信给我?我天天都在期待着你的信件,已经达到无法忍耐的地步了,这种推迟的期望不仅使我心神不宁,差不多把我的理智也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