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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飞总司令分兵派将

8月3日,法国正在积极备战,只见大大小小的公路上,一队队的军车在行驶,军人们唱着军歌,浩浩荡荡向法国与德国的边境进军。歌曲是这样唱的:

“这是我们亲爱的阿尔萨斯,这就是我们的洛林,让那些德国佬从我们的土地上滚出去,我们亲爱的阿尔萨斯,我们亲爱的洛林,啊,啊,啊,啊!”

唱到最后一个“啊”字的时候,歌声化成一片胜利的欢呼。

在首都巴黎,法国士兵们着整齐的步伐穿过街道,引吭高歌。只见他们都穿着红裤子和深蓝色上装,宽宽的下摆随风摆动,显示出军人的飒爽英姿。

下午4时35分,总理维维亚尼的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原来是美国大使打来的电话。美国大使在电话里说,德国大使委托他代管德国的大使馆。

维维亚尼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战争是真得来临了,自己最后的希望看来是要破灭了。他整顿了一下思绪,等待着德国的大使的到来,他知道,要不了10分钟,那个德国大使舍恩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事实证明,维维亚尼的预料丝毫不差。不一会,警卫就来报告说:“德国大使先生来访!”

维维亚尼挥手示意请德国大使进来。随着一阵脚步声,德国大使舍恩和他的夫人一起进来了。进门的时候,这位德国大使显然有些心绪不宁,甚至面色有些苍白。

寒暄让座之后,舍恩开始抱怨:“总理先生,您好!我些事情真得需要向您抱怨一下,就在刚才我来的路上,一位太太竟然把头伸进我的汽车窗口侮辱我我和我的皇帝,我的夫人可以作证。”

维维亚尼这几天痛苦已极,神经已紧如弓弦,听到大使这样说,不仅有些心烦,忍不住有些想发火:“大使先生,您专程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抱怨这事吧?”

舍恩转了一下眼珠,也看出了面前的这位总理有些不快的神色,也就不再转弯抹角,说自己当然是有重要的任务。一边说,他一边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并开始宣读内容:

鉴于法国有组织的敌对行动和对纽伦堡及卡尔斯鲁厄的空袭,鉴于法国飞行员飞越比利时国境从而侵犯了比利时的中立,已经对世界的和平和德国人民的利益造成极大损害,德国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因此,德意志帝国认为自己已处于与法国交战状态。

对于德国人的这些指控,维维亚尼当然立即予以正式否认,他当然十分清楚,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有的只是德国进攻法国的借口。这些德方的文件与其说是让法国政府听的,不如说是给德国国内公众听的,为的是要他们相信自己是法国侵略的受害者。只有这些才会让无知的人民为德皇献身,去与法国人民进行殊死搏斗。

想到这里,维维亚尼冷笑了一声:“大使先生,当着明人不说假话。你我都是明白人,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只是请您向德皇陛下说明,法国人民从来不怕暴力,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充足的准备,希望贵国不要玩火自焚。”

一边说,维维亚尼立即命人拟定了一封文件,在文件中,维维亚尼向德国宣布:法国人不惧怕任何威胁,如果德皇执意玩火,法国人民会以最大的力量,让德国人自食其果的。最后,总理把这份文件亲自交到了舍恩的手里。

舍恩咬了咬下嘴唇,显然是有些尴尬的意思。毕竟曾经是非常熟悉的朋友,现在却要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为自己的国家而拼命,心情可想而知。

舍恩将文件小心地放在自己的文件夹中,然后对维维亚尼无奈地耸了耸肩。维维亚尼当然也非常了解他的心情,虽然心中对于宣战的事情非常恼火,还是亲自把舍恩送到门口,然后不愿分手似的,又陪他走出了总统府大楼。两个人伫立了片刻,怏怏地相对无言,最后有些尴尬地互相鞠躬告别,然后舍恩乘车消失在暮霭之中。

目送德国大使远去,总理维维亚尼望着巴黎日渐暗下去的天空,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我们欧洲的灯光正在熄灭,可能我此生都不会看到它们重放光明了。”

然后,维维亚尼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过他并没有失去自己应有的热情和信心,他对法国的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他相信自己的军队不会让自己失望,他还是比较相信那个霞飞总司令的。所以他一坐下来,就开始给霞飞拨了电话。

这个时候,法国总统普恩加莱正在认真地思考着德国大使递交上来的战书。当然,在德国大使舍恩与总理维维亚尼交谈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当时他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表情,甚至在心里还有一丝丝喜悦。德国人到底是等不及了,德国人首先向自己的国家宣战,那说可以向世界说明,不是法国人而是德国人挑起的战争。而法国就是站在正义一方的,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普恩加莱迅速发了一道命令,集合所有的内阁成员,现在召开法国参众两院的联席会议。在德国宣布对法国开始战争以后,法国的总统府里一片繁忙,总统助理急着要向内阁大臣发出通知,秘书们着急向英国发出电报,宣布德国对法国宣战的消息。

不一会儿,内阁成员就到齐了,参众两院的联席会议在总统府二楼的会议室里隆重举行。最先发言的当然是普恩加莱总统,他的演说慷慨激昂,甚至可以说是义愤填膺,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力量。全体听众均离座肃立,洗耳恭听。

普恩加莱认为:“此时此刻,不再有党派,只有一个永恒的法兰西,一个爱好和平与充满决心的法兰西,一个有权力和正义、整个地团结在安宁、警惕和尊严中的祖国。”

普恩加莱的演说的最后这样说:“法国遭到德国蓄谋已久的、粗暴的进攻。我们所有的法国人要发扬爱国主义精神,全民族团结一致,保卫祖国。让所有的法国人手牵手,一起向德人的好战分子出击。伟大的法兰西必胜!”

在参众两院的联席会议上,法国总理维维亚尼面色苍白,看上去已心力交瘁。他曾经对于德国还是抱有一定幻想的,但是随着德国的宣战,他对于德国政府已经完全失望,这反而让他变得坚定。维维亚尼虽然属于温和派,希望和平,但是却也从来不害怕战争,他对于自己国家的热爱,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这从他在法国参众两院联席会议上的演说就可以看得出来。

法国总理热情地号召法国人民为保卫祖国而战,维维亚尼神情凝重,甚至带着一些悲壮的声音说:“法国将由他所有的孩子们来勇敢的保卫,在敌人面前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打破这种神圣的联盟,我们法国人永远不能被打败,法兰西必胜。”

就在议会进行的时候,法军总司令霞飞率领自己的部下来到总统府,向总统辞行。总统亲切地接见了霞飞和他的部下们,他说:“现在我们法国的命运将由你们掌握,你和你的将士们是所有法国人包括你们父母妻儿的希望,我们殷切地等待着你们的凯旋,在你们胜利归来的那一天,所有的法国人会在凯旋们为你们欢呼!”

总统将一只手让在霞飞的肩头,表示出法国他对霞飞的信任和一种托付,霞飞感觉到了肩头的沉重,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是不能失败的,他当然也有这个信心。

在霞飞看来,法国有着完美无缺的战争计划,有着盼望复仇的高昂士气,此行前去,一定会马到成功。他的脑中又浮现出自己的熟悉的战争计划,这是他最得意的计划,他认为必胜的战争计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法国占领柏林,自己坐在军车上,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

说起法国的战争计划,从理论上来说,和德国的施利芬计划一样,可以说是相当得完美。要知道,自从霞飞被任命为总司令后,便全力以赴修订了当时的《野战条令》,修改过的新《野战条令》是可以说是攻击主义的典范作品,它一开始就显得是刀光剑影,豪气非凡,将法国的军人的英雄气概发挥得淋漓尽致。当时的法国军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勇敢、有种、不怕牺牲。

法国著名的作家雨果先生说出了法国人心声,他慷慨激昂地说:“法兰西人民将万众一心,重建力量,养精蓄锐,毋忘国耻,唤起青年一代组成一支全民的军队,发愤图强,永不懈怠,研究敌国的方略和技术,以便重整旗鼓,再成为伟大的法兰西,即1792年的法兰西,亦即胸怀理想、利剑在握的法兰西。到那时,它定会所向无敌,定会光复阿尔萨斯和洛林”。雨果的想法也就是霞飞的想法,也是当时千千万万法国人的想法。

正是在这种进攻主义的狂热精神指导下,霞飞大胆抛弃了防御性质的第16号计划,制订出了一个全新的第17号计划。并在当年的5月份,未经任何讨论就通过了最高战争会议。在这以后的八个月中,法军就是按照第17号计划进行的全面部署。

就在法国进行军事动员后,霞飞开始调兵遣将,将早已经想法的计划付诸实施。霞飞根据自己的第17号计划,将法军自南向北,依次作了如下兵力配置:

迪巴伊的第1集团军集中在卡尔米斯——阿尔齐斯——达尔里地区,共5个军又4个师,2个骑兵师,总数为25.6万人。

德卡斯特尔诺的第2集团军,集中在潘特圣芬森特——米里考特地区,共5个军又3个师,2个骑兵师,总数为20万人。

吕夫的第3集团军,集中在圣米赫尔——丹费勒尔斯地区,共三个军又三个师,一个骑兵师,总数为16.8万人。

德朗格尔·德卡里的第4集团军,集中在华芬考特——巴尔里杜克——伐德地区,共3个军,1个骑兵师总数为19.3万人。

朗雷扎克的第5集团军,集中在格南德普里——苏皮斯——考蒙特——波尔森地区,共5个军又5个师,1个骑兵师,总数为25.4万人。

索尔德的骑兵师,集中于米齐里斯,共3个师,约1.6万人。

右翼侧卫:集中在维祖尔,共3个预备队师。

左翼侧卫:集中在伊尔松,共3个预备队师。

此外,在贝尔福的3个步兵师、法、意边界上的4个预备队师也直属总司令,直属陆军部长的有巴黎的2个预备队师,以及马伊的1个预备队师,还有4个预备队师组成要塞总预备队。又根据英、法两国总参谋部的联合军事计划,英国远征军将部署在朗雷扎克将军的第5集团军的左翼莫伯日地区。

每每想到亲自拟定的战争计划,霞飞将军都是充满自豪的,现在就要真正付诸实施了,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不过他并没有在总统面前失态,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感情出来,只是很正式地向总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表明自己一定会不负重托,奋勇杀敌。

然后,霞飞将军转身坐上了自己的军车,奔向前线。在他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只见失去了一只手臂的波将军,雄姿英发,没有一点疲惫的神态,他还佩戴着1870年沙场老将的青黑绶带,骑马走在自己队伍的最前头。

波将军率领的骑兵团,骑兵团的士兵,身披着闪光耀眼的护胸铁甲,头盔上垂下长长的黑色马尾辫,神气十足地行进着,两边的群众不时地投来鲜花和瓜果。

跟在骑兵团后面的,是装有飞机的大木条箱和平板拖车,车上放着细长的75毫米口径的野战炮。这种大炮是法国的骄傲,他们曾经在法国的战场让无数的敌人丧生,拿破仑曾经用它们的力量驰骋欧洲大陆。这时的巴黎,人马辎重整天川流不息,穿过北站和东站的拱形大门,向东部、东北部和北部前进…… iI2TeP7/NtGfGb24XOUCzqd+r9Fiz6OMwIdtyb1jjZqDCUoJO6IEzvHgpXESej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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