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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其他批评者

英国文艺复兴早期的文学批评基本上都属于修辞学批评,其中阿谢姆(Roger Ascham,1515-1568)和威尔逊(Thomas Wilson,1523?-1581)二人影响较大。阿谢姆的《教师》( The Scholemaster ,1570)在他去世后出版。书中有章节专门讨论模仿,即如何通过模仿他人学会写作。按照阿谢姆的定义,模仿是种“生动、完美地表达出样板的能力”;模仿的范围非常宽泛,因为“一切自然物事一定程度上都可作艺术模仿的样板”。 [65] 他区分了三个层次的模仿:悲剧和喜剧的模仿,即生动地描绘各色人生;为了学习语言和科学之故而模仿最优秀的作家;第三种涉及模仿的方式、方法问题,包括应该模仿一个还是多个作家,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法、手段或工具模仿某个作家,以及如何真正分辨出模仿是否得当等。阿谢姆逐一评价了诸多前人所做的关于模仿的论述,指出各自的长处和不足,然后根据四大体裁类别——诗、历史、哲学、演说,分别列举了若干优秀作家,从遣词、造句和主题的处理三方面阐明不同作家的优点,为新手模仿提供建议。《教师》如其标题所示,是一本介绍教授、自学拉丁语方法的著作 [66] ;但正是书中对模仿问题的关心和深入探讨,使之成为英国文艺复兴文学批评的重要部分。

威尔逊的《修辞艺术》( The Arte of Rhetorique ,1553;1560年再版,增加《致读者序》)是英语文献中第一篇针对普通读者、系统而又深入的修辞学专论,在当时极受欢迎(至1585年重印八次)。在威尔逊看来,文学真正的价值在于影响、说服、促动人们依照理性去行动,因而他观念中最重要的文学体裁不是戏剧或史诗,而是演说。《修辞艺术》的目的就是“解释辩才之准则” [67] :书中以大量实例作为示范和辅助,详细阐述了修辞的概念、目的、要素,以及修炼雄辩之才的方法和原则,以为作家的成长提供指导。因为《修辞艺术》以演说为文学之中心,所以它突出了文学与理性和逻辑之间的亲缘关系,突出了文学影响受众(威尔逊所说的“听众”)、影响社会政治实践的作用,为思考文学的功能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普腾厄姆(George Puttenham,1528-1590)的《英语诗歌艺术》( The Arte of English Poesie ,1589,匿名出版)是16世纪末另一重要诗学著作。普腾厄姆借鉴了塞比耶(Thomas Se'billet)、佩尔提埃(Jacques Peletier)、明图尔诺(Antonio Minturno)、斯卡利戈及锡德尼等人的思想,对英语诗歌艺术做了详尽的阐述。《英语诗歌艺术》如其标题所示,共分三部。 [68] 第一部论“诗人及诗”,阐述诗的历史、地位、作用、主题及其表现方式等。针对清教徒对诗的攻击,普腾厄姆和锡德尼一样大力为诗和诗人辩护。他也赋予了诗人很高的地位,他用诗的悠久历史与普遍性为据的论证方式也基本与锡德尼相同。不过,与锡德尼相比,普腾厄姆更明确地提出诗既是创造的艺术又是模仿的艺术:诗人“根据自己头脑想象设计出诗行形式和诗的内容”,也能把面前的“一切事物真实而生动地”表现出来。 [69] 在普腾厄姆心目中,诗是高尚、尊贵的艺术,因此“不应该用于表现无价值的内容和主题,也不应该用于无益的目的”。 [70] 锡德尼在诗的三类模仿对象之间划分出等级,普腾厄姆在限定诗的题材方面则灵活得多。他认为适宜诗表现的题材主要包括三类——当然,这些题材都是与诗的愉悦和教育功能密切相连的:一是不朽的神明(非犹太的神)的光辉与荣耀;二是高尚君王的有意义的行为、纪念和记载一切伟大的命运、惩恶扬善、教化德行、教授各类自然科学和艺术、劝止野蛮行为、安抚不平之心等方面;三是慰藉短暂生命中历尽艰辛和忧虑的芸芸众生(即消遣、娱乐)。普腾厄姆为消遣和娱乐的诗辟出了独立的空间,这在16世纪末可以说是一个大胆的跃进。另外,他很重视民族文学,强调英语诗应有其合法地位。

《英语诗歌艺术》第一部的后半部分和第二、三部对诗的各技术性要素进行了详细的讨论。第一部的后半部分具体展示了诗表现不同内容(如颂神、谴责恶行、爱情和吸引、快乐、悲伤、各种技艺和科学,等等)的方式,同时追述喜剧、悲剧、讽刺诗、田园诗等体裁的发展。书的第二部论“诗的比例”,着重解释不同诗节、格律、停顿和押韵的形式特征及艺术效果。第三部论“诗的装饰”,即诗的语言和风格,说明如何使用不同的修辞技巧来增强诗歌语言的力量,赋予诗以鲜明的情感和意象效果。书中对各要素都有清楚的解释,并有大量古今作品为例,从正反两方面供读者借鉴。这些因素,使《英语诗歌艺术》成为成长中作家的最系统的参考书。

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以哲学家的身份为英国文学批评理论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他在《学术的进展》( The Advancement of Learning ,1605)的第二卷里简要陈述了他的诗学思想。培根关于诗的特性、功能、合理性和地位的观点与锡德尼的并无本质不同,值得注意的是他的文学生成观。按照他的理论,人的思维是“学问发生之所”,思维有三大块——记忆、想象和理性,每一能力分别典型地体现于一个学科门类:记忆对应历史、想象对应文学、理性对应哲学。 [71] 在培根那里,文学明确地成为想象的产物,它不仅与人的思维活动有关,也与文学作品所诞生的时代有一定关系——换言之,文学作品必然体现时代精神。他简要讨论了文辞表达问题(语法、词语的形态变化和修辞),特别强调理性的重要性。实际上,对理性的强调在《学术的进展》的第一卷里分析、批评学问的三大弊病——空想(fantastical learning)、空辩(contentious learning)和矫揉造作(delicate learning)时,已有明确表现。他极其反对过分追求形式风格而牺牲思想内容的做法,认为言辞是“内容之图像”,言辞必须有“理性和创造”作为其生命。 [72]

诗人弥尔顿(John Milton,1608-1674)从清教徒的立场,在《反对教会管理的主教制》( The Reason of Church Government Urged Against Prelaty ,1641)、《论教育》( Of Education.To Master Samuel Hartlib ,1644)等政论性小册子及诗歌作品中回顾、反思自己的创作,批评当世文学的一些弊端,为英国诗学留下了一些宝贵的思想。

身为一名清教徒,清教思想对弥尔顿思考诗的作用、诗人的职责具有决定性的影响。他以歌颂上帝的荣耀为创作的出发点,以“为母语增光”、对国家有益为宗旨:“目的不是让语言过分做作……而是用母语来诠释、讲述全岛民众中最好、最英明的事物。” [73] 这不仅体现了他热爱英国、热爱本土语言,也反映了他的文学创作观:强调文学应关心现世事物、有社会功用,重思想内容而戒语言浮华。与文艺复兴时期其他批评家一样,弥尔顿也信奉文学“寓教于乐”的思想,认为诗人通过愉悦的方式和榜样的力量,引领那些本来排斥善和美德的人亲近它们。他视《圣经》为最优秀的作品,因为它“不仅有神圣的主题,而且在写作艺术上有审慎的判断”。 [74] 他以《圣经》为参照对象,指出诗有五大功能:向人们灌输道德和正确的行为,调和人们的心理与情感,歌颂上帝的荣耀,讴歌伟大的基督徒(圣人、殉道者)的伟行与受难,哀叹国家(特指英国)旧弊复发。诗人的职责就是真实、谨慎、连贯一致地描绘一切宗教上神圣的、道德上值得热爱的或严肃的、命运上有激情或奇异之处、心理上多狡诈与起伏变化的事物,令“处处都可以听到智慧与美德的召唤”。上述五大功能中的第五点尤其值得注意:作为一位高度关心国家命运和政治体制的作家,弥尔顿心目中的诗人有更高的地位——诗人是自由的倡导者,是“专制暴政的不屈不挠的敌人”。

诗的功能要恰当实现,必然对诗人有所要求。弥尔顿提出了诗品与人品相统一的思想,强调诗人首先必须是道德高尚之人:“谁欲让自己写好高尚事物的愿望不受挫,他自己就应该是一首真正的诗,即成为最好、最高尚事物的组合和楷模。如果一个人自身没有值得称颂的经历和事迹,就不能去颂扬英雄人物或有名的城市。” [75] 不过,好诗人不仅需要有高尚德操,还需要“加上勤奋地阅读精选之作、持续不断地观察,以及洞察一切得体、崇高的技艺和世事”。 [76] 简言之,诗人必须有学识。在《论教育》中,弥尔顿就个体的成长提出了由浅入深、由易入难、循序渐进的教育原则:从熟悉基本语法规则和练习清晰的发音开始,最终上升到经济学、戏剧、政治学、神学、宗教史、逻辑学、诗学等高深的学问。《论教育》并非专论作家的教育,但是其中的思想和原则对于作家的成长无疑是有益的指导。

哲学家霍布斯(Thomas Hobbes,1588-1679)在《霍布斯答威廉·戴夫南特〈冈迪伯特〉前言》(“The Answer of Mr Hobbes to Sir Will.D'Avenant's Preface Before Gondibert ”,1650)及他为自己翻译的《奥德赛》所写的前言《就英雄诗的特点致读者》(“To the Reader,concerning the Vertues of an Heroique Poem”,1675)中,以史诗为中心对象,围绕诗的目的、内容和形式风格等问题发表了见解。他在宇宙、人间和诗三者中找到对应联系:宇宙的三大部分——天界(celestial)、空界(aerial)和地界(terrestrial),与诗人栖居的人间的三大部分——宫廷、城市和乡村相对应,由此生出三大类诗——英雄诗、嘲讽诗和田园诗。每一类根据表现方式的不同(叙述法还是戏剧法),又可以进一步分为两种,分别是:史诗和悲剧、讽刺诗和喜剧、田园诗和田园喜剧。霍布斯也将模仿、虚构作为诗人的区别性特征:诗人的任务是“用令人愉悦的、有节奏的诗行模仿人生,使人们心向着有道德的、高尚的行为而避开恶”。 [77] 诗在虚构的内容和形式两方面都必须让人愉悦,以达到美化德行、引人向善的目的。霍布斯特别强调诗人必须有好的判断力(理性)和想象力:“时间和教育生出经验,经验生出记忆,记忆生出判断力和想象力;判断力生出力量和结构,而想象力生出诗的装饰。” [78] 诗人的虚构须接近真实,不能太过;诗人的想象要“受真正的哲学箴规的指引”以能恰当地组织、安排内容。霍布斯以真实、自然为理想的风格,认为好的风格依赖于诗人熟知自然形象和博闻。他在《就英雄诗的优点致读者》里阐述了得体的诗具有七个特征,并分别列举了每一方面的作家楷模。这七个方面是:遣词恰当,不乱用生僻词;造句明晰、流畅,没有雕琢痕迹;虚构的故事;高尚的想象;作者公正无偏私;描述巧妙、形象;题材丰富多样。霍布斯的诗论既强调规范得体,强调用理性判断来约束想象力,又赋予虚构和想象以足够的重要性,其思想体现了英国文学批评从锡德尼、培根到德莱顿的过渡。

(撰稿人:胡宝平)


[1] Vernon Hall,Jr., Renaissance Literary Criticism:A Study of Its Social Content (Gloucester,Massachusetts:Peter Smith,1959),p.153.

[2] Lisa Hopkins & Matthew Steggle, Renaissanc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9),p.2.

[3] M.A.R.Habib, A History of Criticism and Theory:From Plato to the Present (Oxford:Blackwell Publishing,2005),p.238.

[4] J.E.Spingarn, A History of Literary Criticism in the Renaissance (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12),pp.253-260.

[5] Brian Vickers,“Introduction,” in Brian Vickers,ed., English Renaissance Literary Criticism (Oxford:Clarendon Press,1999),p.1.

[6] Richard Harland, Literary Theory from Plato to Barthes (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5; first published by Palgrave Macmillan Limited,UK,1999.),p.34.

[7] Vernon Hall,Jr., Renaissance Literary Criticism, p.2.

[8] 文稿在同一年先后由亨利·奥尔尼(Henry Olney)和威廉·庞森比(William Ponsonby)两家出版商印行,前者用的标题是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后者用的是 The Defence of Poesie

[9] 锡德尼在开篇时慨叹诗“从最高的学术评价跌到成为小儿的笑料”,“甚至有哲学家的名字可以用来侮蔑它,在九位缪斯女神之间还有着发生内战的巨大危险”。锡德尼这番话颇耐人寻味,他似乎在暗示诗所面临的压力也来自哲学以及缪斯女神所代表的其他学问——实际所指应该是历史。按照希腊神话,九位缪斯女神分管不同门类的艺术与学问,包括天文、历史、悲剧和喜剧,等等,但是除天文和历史外,都是高森所批评的文艺门类,而伊丽莎白时代的诗歌和诗学地位论争均发生在人文学科之内,并未真正涉及天文等今日所谓的自然学科。与此同时,有证据显示,《为诗辩护》中有多处说法和文字来自英国翻译家诺思(Thomas North)翻译的《希腊罗马名人传》的《前言》。诺思翻译时采用的源文本是法国主教阿米约(Jacques Amyot)于1559年出版的法文译本。阿米约为法译本撰写了《前言》,文中提出了历史的地位高于其他学问之说,诺思从法文将《希腊罗马名人传》连同阿米约的《前言》一起译成英文,于1579年在英国出版。这一发现表明:文学与历史的地位之争是锡德尼在撰写《为诗辩护》时思考的问题之一。参见Marguerite Hearsey,“Sidney's Defense of Poesy and Amyot's Preface in North's Plutarch:A Relationship,” Studies in Philology ,Vol.30(October 1933):pp.535-550.锡德尼所谓的缪斯女神之间的内战实际专指历史,这一论断也是斯蒂尔曼一篇论文的开篇语和论述的前提,不过他没有在后文解释该论断的依据。见Robert E.Stillman,“The Truths of a Slippery World:Poetry and Tyranny in Sidney's Defence,” Renaissance Quarterly Vol.55,No.4(Winter 2002),p.1287.

[10] Philip Sidney,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ed.Edward Arber(Birmingham:Murray,1868),p.20.这个版本采用的是1595年亨利·奥尔尼印行的版本。学界一般认为,较之于由威廉·庞森比印行的版本,奥尔尼的版本更严谨。

[11] Philip Sidney,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ed.Edward Arber(Birmingham:Murray,1868),pp.26-27.

[12] Philip Sidney,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ed.Edward Arber(Birmingham:Murray,1868),p.28.

[13] Robert E.Stillman, Philip Sidney and the Poetics of Renaissance Cosmopolitanism (Hampshire:Ashgate Publishing Ltd,2008),p.vii.

[14] Sidney,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p.30.

[15] Sidney,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pp.59-60.

[16] Sidney,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pp.46,35.

[17] Sidney,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p.63.

[18] Sidney,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p.65.

[19] Sidney,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p.66.

[20] Sidney, An Apologie for Poetrie ,p.71.

[21] Habib, A History of Literary Criticism and Theory ,p.261.

[22] J.E.Spingarn,“The Sources of Ben Jonson's Discoveries,” Modern Philology 11(1905):451-460.

[23]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9,ed.W.Gifford(London:R.H.Evans,1816),p.234.

[24] Spingarn, A History of Literary Criticism in the Renaissance ,p.306.

[25]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9,p.189.

[26]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9,pp.179-180.

[27]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9,p.221.

[28]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9,pp.218-219.

[29]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9,p.237.

[30]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9,p.239.

[31]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9,p.183.

[32]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9,p.239.

[33]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1,ed.W.Gifford(London:R.H.Evans,1816),p.4.

[34]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3,ed.W.Gifford(London:R.H.Evans,1816),p.165.

[35] Ben Jonson, The Works of Ben Jonson ,Vol.3,ed.W.Gifford(London:R.H.Evans,1816),pp.5-6.

[36] 《论戏剧诗》的起因要追溯到德莱顿将《女情敌》( Rival Ladies ,1664)献给奥雷里伯爵(Earl of Orrery)博伊尔(Roger Boyle)的书信。在信中,德莱顿提出押韵体比无韵诗更适合悲剧的观点。之后,霍华德爵士在1665年出版的《新戏四部》( Foure New Plays )的前言里对德莱顿的观点进行质疑。德莱顿接着在《论戏剧诗》中对霍华德的观点加以反驳。《论戏剧诗》发表的同年,霍华德在《莱尔玛公爵》( The Great Favourite,or,The Duke of Lerma ,1668)一剧的前言里再次就押韵问题为自己的观点辩护,对德莱顿进行攻击。德莱顿紧接着写出《为〈论戏剧诗〉辩护》对霍华德之文进行驳斥,该文作为《印第安皇帝》( The Indian Emperor )第二版(1668)的“前言”出版,但此后至德莱顿去世出版的《印第安皇帝》均未再包括该前言。

[37] Stuart Sherman,“Dryden and the Theatrical Imagination,” in Steven N.Zwicker,ed.,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John Dryden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4),p.15.

[38] John Dryden, The Works of John Dryden:Illustrated with Notes,Historical,Critical,and Explanatory,and a Life of the Author ,edited by Sir Walter Scott; revised and corrected by George Saintsbury,Vol.1(Edinburgh:T.and A.Constable,1882),p.442.

[39]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Oxford:Clarendon Press,1889),p.19.

[40]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Oxford:Clarendon Press,1889),pp.19-20.

[41]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Oxford:Clarendon Press,1889),p.16.

[42] 参见W.P.Ker,ed., Essays of John Dryden, Vol.2(Oxford:Clarendon Press,1900),pp.6,26.

[43]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17.

[44] 德莱顿后来在《为〈论戏剧诗〉辩护》中更为激进,将愉悦作为戏剧的首要功能:“愉悦即便不是诗的唯一目的,也是主要目的:教育只能居第二位;因为诗唯有能愉悦时方能教育。”见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104.

[45]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23.

[46]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p.29-30.

[47]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39.

[48]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56.

[49] Habib, A History of Literary Criticism and Theory ,p.288.

[50] Habib, A History of Literary Criticism and Theory ,p.289.

[51] Thomas Arnold,“Preface,” in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ix.

[52] 参见John Dryden,“Epistle Dedicatory of The Rival Ladies:A Tragi-comedy,” in W.P.Ker,ed., Essays of John Dryden ,Vol.1(Oxford:Clarendon Press,1900),pp.7-9.

[53]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80.

[54]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82.

[55]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84.

[56]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91.

[57]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93.

[58]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96.

[59] John Dryden,“Preface to Annus Mirabilis:The Year of Wonders MDCLXVI ,” in W.P.Ker,ed., Essays of John Dryden, Vol.1(Oxford:Clarendon Press,1900),p.14.

[60] John Dryden,“Preface to Annus Mirabilis:The Year of Wonders MDCLXVI ,” in W.P.Ker,ed., Essays of John Dryden, Vol.1(Oxford:Clarendon Press,1900),p.15.

[61] 参加John Dryden,“The Author's Apology for Heroic Poetry and Poetic Licence,” in W.P.Ker,ed., Essays of John Dryden, Vol.1,pp.186,190.

[62] Thomas Arnold,ed., Dryde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 ,pp.113-114.

[63] John Richetti,ed.,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English Literature 1660-1780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5),p.148.

[64] John Richetti,ed.,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English Literature 1660-1780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5),p.148。

[65] Brian Vickers,ed.,“Roger Ascham,On Imitation,” in English Renaissance Literary Criticism (Oxford:Clarendon Press,1999),p.141.

[66] 该书的完整标题(按当时的拼写方式)是: The Scholemaster.Or plaine and perfite way of teachyng children,to vnderstand,write,and speake,the Latin tong,but specially purposed for the priuate brynging vp of youth in Ientlemen and Noble men's houses,and commodious also for all such as haue forgot the Latin tonge,and would,by themselues,without a Scholemaster,in short tyme,and with small paines,recouer a sufficient habilitie,to vnderstand,write,and speake Latin .

[67] Brian Vickers,ed.,“Thomas Wilson,An English Rhetoric,” English Renaissance Literary Criticism ,p.76.

[68] 该书的完整标题(按当时的拼写方式)是: The Arte of English Poesie.Contrived into three Bookes:The first of Poets and Poesie,the second of Proportion,the third of Ornament .

[69] George Puttenham,“The Arte of English Poesie,” in G.Gregory Smith,ed., Elizabethan Critical Essays ,Vol.II(Oxford:Clarendon Press,1904),p.3.

[70] George Puttenham,“The Arte of English Poesie,” in G.Gregory Smith,ed., Elizabethan Critical Essays ,Vol.II(Oxford:Clarendon Press,1904),p.24.

[71] Brian Vickers,ed.,“Francis Bacon, Imitatio and Its Excesses; Poetry,Rhetoric,and the Imagination,” in English Renaissance Literary Criticism ,p.461.

[72] Brian Vickers,ed.,“Francis Bacon, Imitatio and Its Excesses; Poetry,Rhetoric,and the Imagination,” in English Renaissance Literary Criticism ,p.460.

[73] John Milton, The Reason of Church Government Urged Against Prelaty ,in J.A.St.John,ed., The Prose Works of John Milton ,Vol.2(London:George Bell and Sons,1890),p.478.

[74] John Milton, The Reason of Church Government Urged Against Prelaty ,in J.A.St.John,ed., The Prose Works of John Milton ,Vol.2(London:George Bell and Sons,1890),p.479.

[75] John Milton, An Apology for Smectymnuus ,in J.A.St.John,ed., The Prose Works of John Milton ,Vol.3(London:George Bell and Sons,1892),p.118.

[76] John Milton, The Reason of Church Government Urged Against Prelaty ,in J.A.St.John,ed., The Prose Works of John Milton ,Vol.2,p.481.

[77] Brian Vickers,ed.,“Thomas Hobbes,On Epic Poetry,” English Renaissance Literary Criticism ,p.608.

[78] Brian Vickers,ed.,“Thomas Hobbes,On Epic Poetry,” English Renaissance Literary Criticism ,p.612. SEtDEqZdDTdkG/pLp/rHXe3eqF8q3WycB/D6fzxiqQLuVV3e1W8VJoWHEJ9L7R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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