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挥了挥扇子尽可能的掩盖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家伙还是这样的心思,感觉还跟以前一样。
“那么我就在这里和王爷您先拜别了。”
说着张源柳收起折扇,朝王爷做了个手势,立刻带着自己的下属们将这家撤离。
“他做的还挺不错的。”
“真的吗。挺不错。还要人来救。”
叶煊晟这一连串的反问打的虞绾。措手不及,只能连连应对道。
“嗯,也没有那么好吧。”
说着虞绾揉了揉自己怀里孩子的一头黑发。
也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在王府里找到那个她想找的男人。
“王爷,我们快到了。”
临风带着王爷和虞绾下了车,回了王府。虞绾在王府里面自然将自己打扮成了原先的样子。
至少得让张源柳不到处去惹麻烦。
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造次,总有一天会给自己手上洗不干净的麻烦的。
“王爷,我来了。”
张源柳来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很多,她刚刚才换好装束,不过一刻钟,张源柳就前来拜访了。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源柳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见到虞子恒,整个人很是高兴,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我这是在做梦吗,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虞子恒傻傻的对着张源柳露出一个微笑对他说道。
“叔叔这可不是做梦哦,我就在这里。”
“那么母亲也在这个地方吗。”
既然孩子在这个地方,那母亲肯定也跑不了多远吧。
“在那里呢。母亲说她有话要和你好好说说”
说着,虞子恒指了指远处花园的那个方向。
“好,我去看看她,过一会儿再来找你玩哦。”
“好,再见,叔叔。”
张元柳一进花园就看见了叶煊晟和虞绾在两人坐在一起一同剥着刚运过来的新鲜莲子。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张源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美好,让他有些忘了根本。
“你这话说的。”
虞绾剥好一颗莲子就朝他丢了一颗,而他稳稳的接住了莲子,一把塞进嘴里。
“好吃。”
“我说你在城里搞出的那些动静,搞得我本来想避世的,现在想避开都避不了了。”
“这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真的想避世隐居的话,完全可以来我那。”
“我有好几个修在林子里的庄园,随便你住哪个都能达到一样的效果,而且我向你保证吃的穿的绝对比你现在还要好过。”
“哦,听着话,你和她很熟吗。”
叶煊晟脸色一黑,虽然他确实不是很在意虞绾,但这也不代表别人可以来挖他的墙角。
“那当然了,我和虞绾从小可是青梅竹马,要不是后来我们家为了发展搬走,说不定现在和她在一起的就是我了。”
“哼,是吗。”
虞绾赶紧朝张源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
“说起来,为什么虞子恒也住在这里。”
“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住在我这儿有什么不对的。”
“可你不是……”
“我只是两条腿废了,我第三条腿有没有废。这确实是我的儿子无疑。”
这没脸没皮的。
虞绾倒是有些脸红,急忙收拾了东西,走近了屋里不再理会这两个家伙。
……她也会脸红啊。
叶煊晟看着虞绾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过眼下他还有一场晚宴要去参加,因此也顾不上太多。
而另一边待在屋子里的虞绾,则显得有些心乱。
这晚上叶煊晟有一场宴会,要去参加她倒是知道,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查明这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是藏在王府里的那个男人,还是王爷本人,都很难说。
哪怕是虞绾这样的人也被男人宛若城墙的脸皮震惊到了。
她的耳垂染上了一层薄红。
站在旁边的张源柳还在那儿不忿道:“就你。你那东西怕不是废了吧。”
“咳。”她实在受不了他们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虞绾迅速地离开了这个战场,转眼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
张源柳觉得莫名其妙,他挠挠头,“奇怪,绾绾怎么走了。”
叶煊晟唇角勾起,心情异常好。这女人也会害羞啊。
张源柳到京城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当天晚上皇帝便设宴,还派身边伺候的大太监请张源柳进宫赴宴。
但张源柳并不喜宫里繁杂的规矩,可又不能拒绝,只能缠着虞绾,让她陪他一起。
可惜被虞绾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呵,叶煊晟这家伙不在这儿,这难道不是摆在她面前的寻找那个男人的好机会。
夜色渐暗,空中星罗棋布,月亮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挡住了脸,只露出些许光亮。
叶煊晟带着张源柳入宫去了。
吃完晚饭后,虞绾假装若无其事地在府里逛来逛去,而后不动声色地推开经过的每一间房。王府实在太大了。她在这里这几天把这里的院子都逛了个遍,但没有机会进屋查看。
但虞绾也不是白逛的,她趁着这个机会记住了每个院子的大概特征。
有的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有的则是荒芜一片。
那男人肯定是在暗处,不会明着来。她快速地穿梭于几个院子之间。
忽然,她感到背后一阵凉意向她扑来,虞绾身形一顿,站立在那儿,而后快速向一旁跃去。她转眼一看,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赫然有三根箭插在那儿。
若这箭落在她身上怕不是能把她扎死。虞绾眸中一片冰寒,浑身戒备,看向身边的那颗老树。黑夜里,一黑影在树叶间若隐若现。
天上的乌云此刻已经散去,而被乌云掩盖的月亮此时已经显现出了全部面庞,借着那抹月光,她眼前的银丝在月光下被照得像白色的丝线。
是那个男人。
那一夜的场景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虞绾的身体紧绷着。
“你是在找我,对吧。”
听着像是在疑惑的说着,但是语气却是很肯定。
男人的嗓音像是清晨的雾气,又像冬日结冰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