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飘,雨潇潇 ① ,便做 ② 陈抟 ③ 睡不着。懊恼伤怀抱 ④ ,扑簌簌 ⑤ 泪点抛。秋蝉儿噪 ⑥ 罢寒蛩 ⑦ 儿叫,淅零零 ⑧ 细雨打芭蕉。
①潇潇:形容刮风下雨的样子。②便做:就算,即使。③陈抟(tuán):五代宋初著名道士,字图南,自号扶摇子,宋太宗赐名“希夷先生”,曾修道于华山,常一睡百天不醒。这句是说思人心切,即使做了陈抟也难以入睡。④怀抱:心怀。⑤扑簌(sù)簌:形容流泪的样子。⑥噪(zào):虫或鸟大声地叫嚷。⑦寒蛩(qióng):深秋的蟋蟀。蛩,蟋蟀。⑧淅零零:形容雨声。
寒风飘飘,冷雨潇潇,就是那能睡的陈抟也睡不着。说不完的烦恼和愁苦伤透了心怀,伤心的泪水扑簌簌地像断线的珍珠飞抛。秋蝉烦躁罢了蟋蟀又叫,淅淅沥沥的细雨轻打着芭蕉。
曲子写的是秋夜之思,通过女子在一个风雨秋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具体情景,表现了她的无限思绪和不尽愁怀。
起首三句,一句写风,一句写雨,一句写长夜难眠。“飘飘”“潇潇”四个叠字,奏出凄苦的音响。在这样一个风雨凄迷的秋夜,长期思念着远方情人的女子,怎能不倍增冷清之意、惆怅之情?她又怎能安然入睡呢?
“懊恼伤怀抱,扑簌簌泪点抛。”两句进一步抒写主人公的愁苦情感状态。泪珠就像窗外掉个不停的雨点,成串成串地落下来。那么,她因何如此难过呢?是来自对她的情人的纯真而炽热的爱情,还是因为曾经有过的美满爱情被生生拆散了?
“秋蝉儿噪罢寒蛩儿叫,淅零零细雨打芭蕉。”两句,用蝉噪蛩鸣、雨打芭蕉这些自然景物,有力地衬托了主人公悲苦的心境。尤其那下个不停的细雨一滴滴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单调而沉闷的音响,不断地加重闺中独卧人的愁苦。女主人公绵绵的情思,伴和着绵绵秋雨,无休无歇,真叫人“长夜难耐凄凉”了。
这首小令表现手法上的突出特点是用渲染自然界的秋声,来烘托人物的愁思。作者连用了风声、雨声、秋虫鸣叫声、雨打芭蕉声,通过这些音响在人物心灵上引起的感受,来表现人物的愁思恨缕。曲子写得声情合一,情景交融,真切感人,是一件言情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