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
当我看到沈胥然近乎暴戾的眼神时,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的危险。是谁说酒后吐真言,我真想拧断他的脖子。
沈胥然的每一个动作都叫我难以招待,只得傻傻的跟他去浪迹天涯。
没错,浪迹天涯,那个情趣宾馆,我们开房了。
沈胥然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我终于神经质地酒醒了。他宽阔健朗的胸膛时性感的麦色,就连那连绵起伏的呼吸都弥漫着清新的薄荷味。
他开始靠近我了!
我左顾右盼,极力想找些东西来防卫自己,尽管沈胥然还未对我做些什么,可是他的眼神却已经将他意图给暴露了。
就像电视剧中正在遭受性骚扰的女孩一样,明明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却还是不死心的要问一句,我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终是说出那句滥的要死的台词,“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可以发誓,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想把我拉进他早已挖好的陷阱里,这是阴谋,一定是阴谋!
明明心里害怕的要死,可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不容易咧开一个僵硬的笑容,嘴角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抱着一丝希望胡乱从床边的衣柜上乱抓了一把,待看到手中盒子上大大的猫咪时,脑袋一片空白,只想仰天感慨一番,现在的宾馆真是与时俱进啊,连避孕套都是限量版的Hello Kitty!
沈胥然微笑的从我手中拿走那盒避孕套,很是温柔的对我说,“做那档子事,是用避孕套,不是验孕棒。”
宾馆还有验孕棒。
我在心里暗自流泪,狠狠地盯着那盒Hello Kitty,再三确认了它的确不是避孕套。我涨红着脸看着沈胥然,纳闷地想,难道他会读心术?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很多的不耐,甚至是厌恶。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像灯光片一样在我脑中一闪即逝,那一瞬间仿佛我的力量全被抽走了,莫名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仅存的一点勇气也开始分崩离析。
黑色吉普!
我终于想起来了。
我战战兢兢地试问着他,“几个月前,你是不是开车经过西区的拐弯路口?”
他冷冷地笑了,扔掉手中的验孕棒,冰冷的双眸终于让我崩溃。他粗暴地扯过我的脚踝,将我死死地按在床上。巨大的恐惧让我忘记了尖叫,只得本能的流下了眼泪。
窗外轰的一声雷响,凌厉的闪电劈开了那张伪善的脸庞,他眼中的邪恶与玩味击溃了我的大脑,再也没有力气去想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夏南风,你这个蠢货。”他这样说。
结果,我很不识时务的被吓昏了过去。
房门轻轻地被打开了,一双细窄的红色皮靴清脆的踩了进来,沈胥然没有回头,好整以暇地站在床边整理着衣领。
“你该不会……?”女人惊讶得问道。
“你看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爱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弟弟,可是你这次好像做的过分了哦。”
“她活该。”沈胥然冷冷地说。
女人饶有趣味的看着床上的女孩,“她比我想象中的样子还要可爱十倍。”顿了顿,女人再次开口,似乎有意为她求情,“胥然,你玩玩就算了吧。”
“你做事一向很果断,现在怎么了?”沈胥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该不会在可怜她吧?有其母必有其女,那样的女人都不会是好货色。”
女人又叹了口气,摘下红色墨镜,那双清丽的明眸里饱经了太多的沧桑,她悠悠的地开口,“如果有天你爱上了她,你会为今天所说的话而感到羞愧。”
沈胥然冷冷一笑,“或许吧,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
窗外终于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水飘进了温暖的内室,这对沉默的男女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睡梦中的女孩,死寂的时间依然是一分一秒地逝去。
女人心想,是时候了。
我睁开眼的第一瞬间看到的就是夏文心那张特写的大脸。昨晚惊魂的画面迅速窜回脑中,下意识地我赶紧查看自己的衣物是否完好无缺。
我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什么还好?”夏文心一脸纳闷的看着我,随即拍了我脑袋一下,“你在哪喝的酒,吐的门口满地都是,钥匙没带你不会按门铃啊,像个难民一样倒在门口就睡。幸好雨停了,不然一个雷就能劈死你。”
对于她的毒舌我早产生了免疫功能,一听到倒在门口我一个鲤鱼打挺做起,紧张兮兮地问,“昨天我怎么回来的?有没有什么行为怪异的人物出现?”
“脑子撞坏了吧?”夏文心鄙夷的看着我,“你长成这个样子,谁瞎了眼会注意你?”
“妈!”我气愤的只想撞墙。
“好啦好啦,没有怪异的人出现,我只是出去看看你有没有回家,谁知道一打开门就看见你四脚朝天的躺在石阶上睡觉。”
夏文心掩不住一脸的窃笑,使劲的憋着气而导致满脸绯红。我就突然觉得,我妈是个妖怪,一个长着绿毛却鄙夷我有损市容的妖怪。真实可恨又可悲啊!
当她再次端着蒜头汤的时候,我忍不住嘲弄她,“你是不是就会做蒜头汤一种啊?”
“死孩子,那么多话,赶紧喝。”
我皱起眉头有些不愿的问她,“你为什么总让我喝这个?”
夏文心手一抖,汤水差点洒出来,我疑惑地看向她,她的神情有些躲闪,“别废话,喝了我给你一百块。”
“你说的。”
这清水蒜头汤里就好像加了什么灵丹妙药,总可以让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虽然我知道,这味药剂是来自一种感觉叫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