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转头看去。
竟然是邱冬柏和阮浅浅,跟在他们身后的那抹熟悉的身影也渐渐开始清晰,是程越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多么希望此时是我的眼睛出了毛病,如果是这样我会第一时间奔向医院,而不是猛掐自己大腿在心里狂喊,我看到的是虚幻,是假设。现在的我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那一种。
直到,程越北殷勤地替那对男女拉开椅凳,我的眼睛几乎可以喷出火来,好个叛徒,你还一条龙服务,做了那么久的卧底,你还有精神继续给别人当狗,世风日下!
苏唐戳戳我的胳膊,不确定地问,“那是程越北吗?”
“难不成你看到的是鬼吗?”我冷冷的回答,目光依旧追随着满脸微笑地邱冬柏和阮浅浅。
邱冬柏今天穿的真他妈帅,从头到脚光鲜亮丽,一看就是我买不起的名牌。身边的阮浅浅更是小鸟依人般的撒着娇,脖颈处的珍珠项链泛着洁白的月牙色光芒,那埃及艳后的卧姿简直就像再世女神。蓦地,我的自尊心被撞击了一下。
苏唐又嘟囔起来,“我是宁愿看到鬼啦,总比看到一个人面兽心的叛徒要好。”
我的怒火嘶嘶地做垂直线上升,更遑论沈胥然在一旁开口,“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一字一顿说,“苏唐,你和蔚朵朵再跟程越北讲一句话,我杀了你们。”
我带着高系数的怒火,一步步朝他们走去。两旁激情高亢的男女不约而同地闪身避开,我就像摩西过红海般开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接触到我将要噬人的眼神,程越北开始惶惶不安。他心虚地对我苍白一笑,“南风,这么巧。”
“程越北!你!”
“南风,你听我解释。”
又是解释。
压抑许久的怒气一触即发,我想也没想的甩了他一巴掌,也许是虚荣心不允许我这样难堪,也许是我真的很气愤程越北跟他们在一起。可怜的程越北便成了我的宣泄品。
清脆的响声还回荡在耳畔,原本喧嚣的PUB里顿时变得沉寂起来,周围的空气也安静的瘆人。他们都在浅笑,一副好戏就要上场地摸样。如果我不好好表现,岂不是让他们很失望?
阮浅浅喧宾夺主的战术倒是使得很卖力。她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清淡幽雅,跟她比起来我十足就像个邋遢的村妇。再加上贵妇旁边的名爵邱冬柏,我的身边就只站着拉拢着脑袋像条哈巴狗的程越北,这活生生的现实对我是多么大的讽刺。
虚荣心又作祟了。
我冷笑,“阮浅浅,你是觉得自己的脸蛋不漂亮,还是对身材没有信心?”
阮浅浅眨巴着大眼睛,清澈的瞳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她临危不惧的反驳我,“怎么,你是被抢了男朋友而恼羞成怒吗?”
天杀的。
我恨恨地看着她,脑子竟然开始混沌起来,身旁的程越北不停地拉我的衣角,倒让阮浅浅有机可乘,她说,“你是不是还对邱冬柏不死心?”她咯咯的笑起来,亲昵的挽起邱冬柏的手臂耀武扬威。
看着邱冬柏面无表情得面孔,我感到无比的悲伤。曾经的他是多么受不了我受一点委屈,可是如今他却任由一个女人把我的尊严踩到脚底下,连正眼瞧我一下都没有。
我撇开目光,狠下心对着阮浅浅开口,“就算是这样,你还不是捡我不要的东西?”
果然,阮浅浅的脸色变绿了。罔顾邱冬柏杀人的目光,我看着阮浅浅一字一顿的大声重复,“你,只是在捡我不要的东西。”
老天,你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多爽快!
谁知道,事情的主儿还没发话,倒是那条哈巴狗对我有了意见。程越北再一次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地说,“南风,你这样说话是不对的。”
“程越北你他妈的干嘛老扯我后腿!”我愤怒地推开他,“滚远点,我怕看见你会得白内障!”
“夏南风!”
我闻声回头,却发现邱冬柏满脸怒火的站到我面前,那高高举起的手掌让我莫名的开始恐惧起来。那瞬间,我真的怕他会打掉我对他所有的思念,直到沈胥然悄无声息来到我身边,替我接住那即将落下来的手掌,那颗脆弱的心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你只会打人家姑娘吗?”沈胥然的那抹微笑里带着无穷无尽的嘲弄。
人群中发出一声唏嘘,更有几个疯狂想看戏的主冲他们吹起了口哨,沈胥然不愠不火,如同桎梏的双手紧紧钳制住邱冬柏,挑了挑眉及其帅气地说,“你是全世界最没资格打她的那个人。”
对!就这样,捏死他!
沈胥然的帮助就像在我的心头点起了燎原大火,把对邱冬柏的喜欢全都烧的一干二净,多么希望,他能把邱冬柏就这么干掉!
挣脱钳制的邱冬柏退到一旁只得用那深邃的眼神注视着我,是我从没有见过的陌生。阮浅浅更是气得直跺脚,完全没想到会有沈胥然这一号角色出现,并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我开始得意忘形,正要上前羞辱阮浅浅一番,苏唐拉住了我,“算了吧,大家都是同一个学校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虽然心里有太多不满,但也后怕他们趁我人单力薄的时候攻击我,只得抓起沈胥然的手,以示警告。沈胥然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很配合地搂住我的肩膀。
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温暖起来。
临走之前我还特地在邱冬柏面前摆了一道,挽起沈胥然的胳膊,露出漂亮的笑容,瞧见没,人家比你帅多了。
经过程越北的身边时,我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叛徒,还有脸在那里给我装忧伤,罔顾他黑洞洞的眼神,我拉起沈胥然头也不回地往外奔去。
就这样,我是真的错过了程越北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