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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我亦多情不敢老

你眉眼含笑,

大婚当日,懿王府非常热闹。

不乏为攀附权贵而特意来送礼的大小官员,也有平日里与懿王爷交好的朝中元老。就连皇上也派人送了一颗夜明珠恭贺新婚,我想,这颗夜明珠能够到达懿王府,一定与红杉有关系。

礼物堆满了整个庭院,吕柏宏带着一个士兵兴高采烈地清点着。从边塞回来后,吕柏宏便一直跟在边端砚身边,边端砚念他保护我尽心尽力,平日里做事情又踏实肯干,给了他一个小官当着。士兵们见吕柏宏与边端砚十分亲近,都纷纷高看他几分。

边端砚为了顾及我的感受,没有拘束于礼法,请来了李妈妈和沉珏。

岚姨在房间内帮我梳妆,李妈妈和沉珏在边端砚的安排下,敲响了我的房门:“清让姑娘,我们可以进来吗?”

我一听是李妈妈和沉珏,立刻高兴地站了起来,突然想到李妈妈和沉珏都不知道岚姨如今身在懿王府,便又犹豫了起来。

岚姨看着我笑,点了点头。

得到岚姨的应允后,我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李妈妈和沉珏来不及在门口与我寒暄几句,就被我拉进了房间。没有顾及她们奇怪的眼神,我迅速将门又关上了。

“清让姑娘,你这是?”李妈妈满脸疑惑地问我。

我神秘地笑:“你们看这屏风后站着的是何人?”

岚姨从屏风后走出来,李妈妈和沉珏惊喜地大叫:“岚姨!”我赶快示意她们不要发出声音:“就是怕你们大惊小怪,外面这么多宾客,让人听见了可怎么办?”

“是是是,清让姑娘说的是。”沉珏点着头,眼睛里隐约有因激动而出现的泪光。

李妈妈走上前握住了岚姨的手:“岚姨,你这几年都在懿王府吗?”

岚姨点点头:“是啊,这些年,昭华园多亏你们了。”

“既然你在懿王府,为什么不派人来给我们报个信呢?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有多担心你?”李妈妈的话看似是责备,其实满是关切。

岚姨愧疚地笑笑:“我当时离开就是为了不给昭华园添麻烦,匆匆离开,也没有来得及多叮嘱些什么。后来看清让和你们将昭华园管理地那么好,也没有找到机会和你们联络,实在抱歉。”

沉珏恍然大悟道:“难怪昭华园大火,我们被带去问话,没有受到任何无理的对待,原来是懿王爷帮的忙。”

岚姨笑:“端王爷也是尽了力的。”岚姨望向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你未来这些日子,都不打算再见人了吗?你……真的要隐姓埋名在懿王府里待一生吗?”李妈妈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曾经的岚姨,风光万分,管理着京城最大的歌舞坊昭华园,每日见的都是达观贵人,美味佳肴常遍,丝绸金箔更是数不胜数。而如今,她只能呆在懿王府的后院,每日等着她爱的人回来与她说上几句话,连女子最看重的名分都不能有。

岚姨坦然地笑:“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

岚姨没有直接回答李妈妈的话,但是表明了心意——千金难买她愿意。

岚姨说完又看向我:“再说了,这不还有清让吗?清让和端王爷成了亲,也就常住懿王府了,我怎么愁没有说话的人呢?你们两个现在知道我在懿王府,没事的时候便常来走动走动,就说来看清让的,府里的人也不会拦你们的。我在昭华园这么多年,能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几个。如今能再与你们相见,老天爷已经对我不薄了。”

沉珏和李妈妈赶忙点头:“虽然因为大火,昭华园已经不同往日的繁华,但是我们一定好生看照着。”

“就算是为了昭华园,受了气也别忍着。现在人人皆知端王妃是从昭华园中出来的,去昭华园的客人肯定也会收敛几分。”岚姨宽慰她们。

我点点头:“是啊,凡事有我呢。”

李妈妈笑:“当初岚姨把你领到我面前时,你才七岁。跟在我身边两年,才逐渐愿意开口和人交谈。如今,却成了个能言善道的角色。一转眼啊,你就嫁人了,这些年从我手上带出来的姑娘们,走的走,散的散,现在那些小的又撑不起气候。想起来,我最得意的就是教出了你和于烟婉……”李妈妈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口:“都是我不好,清让大喜的日子,我却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没什么不吉利的。于姐姐在世时对我很好,如今她不在了,我也从未停止对她的思念。如果于姐姐还活着的话,我也一定会邀请她来喝一杯我的喜酒的。”我接上了李妈妈的话。

我话音刚落,沉珏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见状赶忙上前想扶起她,沉珏却说:“沉珏跟随于姑娘多年,于姑娘有难时,清让姑娘鼎力相助,沉珏都记在心里。于姑娘出事后,沉珏这条命也是清让姑娘救下的。如果没有清让姑娘,就没有今天的沉珏。今日清让姑娘大婚,沉珏人微力薄,只想给清让姑娘磕个头,祝清让姑娘未来一切顺遂,和端王爷白头偕老。”

“你若真想报答我,只管好好过你的生活便是。你过得好,我才觉得当初没有枉费一番精力。”我把沉珏扶起来,沉珏感激地点点头。

房间里的四个人,都来自昭华园。我们的身份完全不一样,地位有别,岚姨是曾经最大的管事,李妈妈是调教姑娘们的负责人,我是昭华园的头牌姑娘,沉珏是端茶送水的小丫头。可是,在命运神奇的安排下,我们站在一处,成为彼此可以依赖、信任的人,实在是一件难以预料的事情。

李妈妈从怀中拿出一只玉镯,递给我:“这只玉镯是我娘给我的,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女儿了,今日送给清让姑娘,还望清让姑娘不要嫌弃。”

“这怎么行?这只玉镯对您的意义这么大。”我赶忙推辞,岚姨却帮我接了过来:“拿着吧,这是娘家人的一片心意。”

我只好接过,向李妈妈道谢。

沉珏也拿出了一个锦囊,上面绣着两只鸳鸯,一片欢愉:“沉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好绣了个锦囊。”

我接过,转身从梳妆台的盒子中拿出了一个金镯子:“既然你送了我礼物,我也回赠你一个礼物。这个金镯子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以后不要随意去典当了。我之前事情太多,一时给忘了,只好今天才给你。”我听李妈妈说,昭华园重建时,许多地方都需要银两,沉珏就偷偷将自己唯一值钱的金镯子去当铺当了银子来补贴昭华园,我便找端王府的小厮去把金镯子赎了回来。

沉珏看到金镯子激动地说不出话,颤抖着接过金镯子,止不住地对我说感谢。

岚姨笑:“这大好日子,怎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像什么样子?”

岚姨拉过我:“来,清让,你这凤冠可是我一颗颗珍珠镶衬上去的,快戴上,吉时马上就要到了。”

沉珏把金镯子收起来,扶我坐回梳妆台前,岚姨和李妈妈小心地拿起来凤冠,帮我戴上。

没有多久,就有小厮来敲门,提醒我吉时已到。

李妈妈和沉珏扶着我出门,岚姨对我说:“我就不去了,等下我找个机会,在人群里看你。”

我懂岚姨的顾虑,点点头,在李妈妈和沉珏的搀扶下,走到了前厅。

林持欢此刻以我兄长的身份坐在懿王爷旁边的椅子上,开怀大笑着和懿王爷说着话。

看到林持欢精神满满的样子,我打从心里为他高兴。殷灵笛的死,对他来说必然是毁灭性的打击,但是不管这个伤口有多疼,流了多少血,我们都应该努力让这个伤口结痂,隐藏在岁月里。

边端砚一身喜服,气宇轩昂里更添几分傲然英姿。他看到我,眼前一亮,我在红盖头的遮挡下,毫无顾忌自己的表情,也不由得喜笑颜开。

我们在众人的注目里行礼拜堂,懿王爷皱纹里都是笑意,高兴地对我们说:“日后夫妻和睦,家和万事兴。”我乖巧地点头。

林持欢对边端砚说:“清让这个小丫头,自小和我一起长大。虽然有时倔强了些,但绝对是个善良正直的女孩子。如今她嫁给了你,希望你能如你所说,好好照顾她。”我隐约感觉到林持欢话中有话,但没有机会询问,只看着边端砚信誓旦旦地说:“兄长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清让。”

林持欢又继续对我说:“嫁了人,就要好好过以后的生活,以前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散吧。”

我知道林持欢指的是希望我可以放下以前的仇恨,如红杉所说,让曲九思死在过去,我点点头:“是,持欢哥哥。”

林持欢一愣,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最常这么称呼林持欢的是殷灵笛,我只这么叫过林持欢两次,一次是在城郊我送他去江南以为此生不会再见,一次便是在我的大婚现场,我真心将他作为兄长,说起这个称呼,脑海中响起的却全都是殷灵笛的音容相貌,我想林持欢一定也是如此,不然他不会有一瞬间的落寞神情。

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我和边端砚正式拜堂成亲了。

骆远慕和长映公主受了邀请,人没有来,礼数却是不缺的。长映公主送来的贺礼十分丰厚,听边端砚说,吕柏宏清点礼物的时候笑得都合不拢嘴。

夜幕降临,边端砚一身酒气回到了房间。

我盖着红盖头,坐在床沿。

“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肯定坐不住,自己将红盖头就给掀了呢。”边端砚虽然喝了很多酒,但并没有醉的迹象。

我不理他的打趣,没有说话。

“怎么?坐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吧。”边端砚坐到我身边。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边端砚突然从我身后发现了几粒花生:“你就坐在这里吃了一下午的花生?”

“你小点声!”我拦住边端砚:“坐这里实在太无聊了,成亲的步骤又繁琐,岚姨说为了形体好看,愣是什么都不让我吃。我就趁人不注意,在床下藏了一些花生。你想吃的话,自己拿啊。”

边端砚大吃一惊,起身蹲在地上,他看着床底,不可置信地说:“赵清让,你属松鼠的啊?藏这么多松果是要过冬吗?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明年才能回来啊。”

“你以为我愿意藏花生啊,还不是因为岚姨说红盖头一定要新郎官掀开两个人才能和和睦睦,为了方便,我才只藏了花生的。吃了一下午花生都渴死了。”既然边端砚发现了,我就干脆把手掌摊开,将手中的几个花生放在了床上:“边端砚,我要喝水。”

边端砚拿我没办法,听他的脚步声应该是去给我倒水了,没多久,边端砚便把水递给我,我想接过,边端砚却又将手收回:“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和我一生一世,才不敢自己揭开盖头的?”

我不想承认,只好赌气说:“你到底掀不掀?”

边端砚大笑,轻轻地掀起了我的红盖头。

我想径直拿过边端砚手里的水杯,视线却不由自主被边端砚的面庞吸引了过去。

边端砚问我:“你看着我干嘛?怎么?为本王俊秀不凡的面容再次沦陷了?”

“边端砚,我发现你真的挺帅的。”我认真地夸他。

边端砚每次和我开玩笑时,我从不好言相对,这次我突然接过他的话,对他表示赞赏,他放倒有些不适应了:“赵清让,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

“我赵清让的丈夫,只容得我来责备。不过呢,我暂时不舍得责备你。所以当然是夸你啦。”我笑他。

边端砚不好意思地笑:“我以前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逗你开心。清让,能娶到你,是我的福分。”

“我们如今成婚了,就是要携手一生的夫妻了,再别说什么福分不福分的话。我赵清让,一介平民,能嫁给王爷,难道在外人看来不是高攀吗?我们之间,只要相爱,就是登对的。”我喝了一口水:“渴死我了,再也不吃这么多花生了。”

边端砚被我的举动逗笑了,他看着我安静地喝完水,将我的水杯接过,一并将剩余的花生放回了桌子上。

“清让,你今天高兴吗?”边端砚突然问我。

我奇怪地看他:“当然高兴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绿祺的事情,我知道你还是介意的。”边端砚对我说。

听到“绿祺”的名字,我的心还是有了波澜,我对边端砚说:“是啊,我是介意的。即使我知道我不能怪你,岚姨曾经对我说过,每个人都要对他自己的选择负责任,绿祺也不外如是。哪怕我其实我很早就不生你的气了,我还是没办法坦然面对你。我和自己说,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你了。只因为,你对绿祺实在太无情了。我以为,你总该是要念着她一点好的。”

边端砚没有插话,让我继续说下去:“可是将长映公主赐的那杯酒喝下去的时候,我看着你怒发冲冠的模样,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得开你。你不欠绿祺什么,我也不该要求你什么,你对我的好,这些年我都能真切感受到。我现在只怕,如果我再不抓住你,我会遗憾终身。”

边端砚沉默地点点头,他是如此了解我,知道我要想通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说我今天还有什么不高兴的,那就是在我和最爱的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于烟婉、殷灵笛、辜大夫他们不能在一旁为我祝福。他们无法继续的安稳人生,我想替他们走下去。”我看着边端砚笑:“但再有什么不高兴和遗憾都是特别小的一部分,我最高兴的是,我终于找到了能够坦诚相待的那个人,而这个人,此刻就在我的身边。”

边端砚用手拂过我的头发:“清让,你若是仍对过去的事情有所顾及,不管未来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摇摇头:“我想明白了。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应该要好好活着。以前我是一个人,天真得很,做事情只凭着一腔孤勇。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你,我还牵涉着整个懿王府和昭华园。曲九思,已经死了。你的妻子,是边赵清让。”

“你真的放下了?”边端砚疑惑地看着我。

“是。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我坦然笑,边端砚高兴地抱住了我。

蜡烛的光被吹灭,一夜好眠。

早晨起来梳妆时,我发现我的眼睛里真的全是笑容。

我发自内心地觉得,我这个决定是做对了的。

在红杉给我的信中,红杉告诉了我当年曲家灭门的相关事情。

当年,淑妃非常受到皇上的宠爱。淑妃性格温和,与世无争,受到了不合适的对待,也从来不在皇上面前诉苦,和其他姐妹在一起时,向来也是三缄其口,从不搬弄是非。即使如此,淑妃在宫中还是惹来了不少嫉妒的目光。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你不惹事,事来惹你”吧。

好在淑妃平日里恪守本分,大多数皇上听说的事情都是空穴来风,凭空捏造而已。几次查实发现只是其他妃子争风吃醋的举动,也就没有真正对淑妃造成更多伤害。

可是淑妃的内心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

淑妃以真心对待皇上,却发现皇上对她百般猜疑,听信他人谗言,就对她进行指责,不由得心灰意冷。生性单纯,不谙世事的淑妃,因为心中郁结难解,便开始对皇上日益冷淡。

在后宫之中,每一个妃子都为了能够让皇上多看自己一样而百般献媚,巴不得能把自己所有的优点都展现在皇上的面前,想法设法贿赂皇上身边的人希望皇上能在自己宫中留宿从而怀上龙子,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不再至于卑微成蝼蚁。可偏偏淑妃不这样。她的心受到了伤害,淑妃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皇上几番去看她,她都让宫女告诉皇上自己身体不适,推脱着不让皇上见她,皇上从起初的无奈发展到后来的愤怒,在听信了其他妃子的谗言后,一气之下将淑妃打入了冷宫。

淑妃在被通知贬去冷宫的消息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大概是心已经彻底凉了下来。曾经的枕边人,并不是能够真心相待的人。或许在那个时候,淑妃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帝王之爱,什么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只是老天爷对淑妃还是优待得很,淑妃在冷宫中住了两天,突然晕倒。跟随淑妃的小宫女忠心耿耿,苦苦恳求看守冷宫的侍卫禀告了皇上,不料皇上却不予理睬。还是临近房间的另一位在冷宫中居住多年的贤贵人,出生医学世家,即使赶到,帮淑妃诊脉后发现,淑妃有了身孕。

侍卫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时,皇上大悦,立刻派人将淑妃从冷宫中接了出来,安排了御医照顾她的起居。

大概因为淑妃有了孩子,又在冷宫中待了两天,心性也收敛了不少,对着皇上,也开始有了笑容。在淑妃养胎的期间,她十分注意每日的饮食。惊讶地发现了几次食物中有使得孩子流产的药物后,淑妃终于在皇上面前发了怒。

皇上听闻也十分震惊,皇宫中,居然有人敢对皇家子嗣下手,罔顾天子威风。皇上下令,对淑妃更加关怀,每日的食物都有专人负责,才算把这个孩子保了下来。

淑妃生产当日,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怀孕才八个月便早产,境况十分危险。御医在房间里跪了一地,皇上勃然大怒,若是救不活淑妃,便让所有御医和其家人为淑妃陪葬。

好在淑妃最后坚持了下来,还产下了小皇子。皇上十分开心,赏了淑妃无数财宝玉帛。淑妃的孩子在皇上的皇子中排行第八,所以被称为八皇子。

因为生下了八皇子,淑妃在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了。可惜好景不长,不知道皇上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说是淑妃早产是因为孩子并不是淑妃与皇上所生,而是淑妃与侍卫通奸而产下的孽种。正在此时,居然真的有侍卫认罪,称与淑妃有染。

皇上没有进一步核实,而是直接将淑妃赐死,为了不将此事传到宫外又不方便请御医,便从京城里请来了我的父亲,要求我的父亲谎称淑妃病逝。父亲几番推脱,最后皇上以曲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作为要挟,父亲无奈答应之后,皇上才让父亲离开皇宫。

可是,就在父亲离开后不久,本要被带到皇上面前年方九岁的八皇子,就在皇宫中,离奇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八皇子去了哪里,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八皇子的下落。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父亲在离开皇宫时,身后跟了一个九岁左右的药童。因为父亲对守卫说是皇上的命令,所以守卫当时才没有拦着他。

皇上很快就怀疑到,那个药童就是八皇子。

也正是因为父亲始终坚持不知道八皇子的下落,曲家才招来了灭门之祸。

在看完了红杉对当年事情的描述后,我基本能了解到当年的情形。

往事不能再重来,不管父亲有没有真的救下八皇子,这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

我的父亲,善良又正直,可是即使他再如何宁折不弯,在曲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面前,他还是要低下他的头。

又何况是我呢?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力量的薄弱。

世道如此,我如今,不再执着于以卵击石。

也或许,只是因为父亲出现的那个梦里,我发现了一个更值得我去守护的人。

我回头看刚刚醒来的边端砚,笑他:“快起来了,要去给爹奉茶。”

边端砚坐起来,也看着我笑:“全听夫人的。”

我们相视而笑,清晨的鸟叫声清脆悦耳,让人的心里只有甜味。

边端砚走过来,从抽屉中拿出一支珠钗:“再送给你一次。这次,可不准再给他人。”

我定睛一看,正是那日抵押给店老板的那支,满心欢喜地点了点头。 46A7iV1923hEBv0VYD6Vs/cflFm2Q+bbKdkhV22yRI8quJqMo0SzWd0ggPWZLC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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