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智,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不刻意标榜贤才,使民不起争逐之心;不贵重难得财货,民则不起盗贼之念;不显现欲望诱惑,就不至于民心乱智。
因此圣人治理天下,虚其心志,实其果腹,磨其心智,强其筋骨,常将民无知则少生妄想,使那些自作聪明者不敢妄为。
由从自然所为,亦无为,就没有什么治理不好了的国家政事。
愚民貌相好管,实质难制,暴民由出,高额“维稳”费度小可,令执政阶层大佬,犹为头疼的是“民粹”骚动,版本升级,暴动泛起了的造反节奏,更厉害了得,彼时,此时,但等势态做大,止暴谈何容易。
民智洞开也难管理,诸多诉求不得如愿,今天上街游行示威,明天聚众集会抗议,后天还不知又要整出啥动静招式来对抗官府。
弄民愚,开民智,左不是,右不是,此社会管理难处,政治家们从不曾拿出两全其美良策应对……
崇尚贤才,平素自然,倘若刻意标榜,则人人想做“至圣”,蓄意猎取功德贤名。如此追逐名利,促使人们相互竞斗,反而失去真实善美。
金银珠宝,原本珍贵,一味看重,从而使人“哄抢”,如此人心浮躁久之,难免不生“盗贼”心念。名利的争逐,财货的贪图,尔虞我诈由此生焉!
可见,名利财货足可使人心生浮躁,良善添堵,是社会诸多矛盾冲突的导火索。
“圣人”治世,一面给百姓温饱,一面净化生民心智,削减人们攘夺心机。经文所谓 “无 知” ,实质而非“愚民”意念,乃消解巧伪心智是也。 “无欲” 并非消除人性本能,意在排除民心贪图欲望扩张态势。
老子处春秋末期,民心非三皇五帝时那样淳朴。周朝社会联邦分治历五百年余,已衍生大小诸侯八百镇守。名利与贪欲肆意妄为,诸侯兼并一发不收。适此,老子提出貌似“愚民”心术与“无为而治”思想及其动机,有其特定政治氛围、历史背景,他希望以此维护社会稳定,民治久安。
老子思想有其特定的时空氛围,妙道玄机自在,当然,但凡学识局限,皆不能长效实用,所以,我们不能以今人眼光看待问题,用现代思维去苛刻古人觉念。
就事论事客观公允,经文 “虚其心” ,非指将民庸碌无志胸怀; “实其腹” 更不是食物填肚子狭窄理解。 “实” 是知识厚沉, “腹” 又何尝不是指说“包容”; “弱其志” 并非丢弃志向抱负,教人愿望切实可行,不要好高骛远罢了; “强其骨” 又怎能局限理解强身健体,不作智力开发,凭由笨头拙脑?骨者,指人节操骨气,当然要强,无强岂不成傻冒懦夫?如是, “民无知无欲” 又怎能匆忙一锤定音,将其草率判决为“愚民”法术。她旨在扼制 “智 者不敢为” ,使天下静处,而不是“民粹”主张的乱发胡行,搅民生世界于乱局久远。
然而,大千世界,现实令人骨感,“民”淳厚德,取名无望,求利不得;“官”倒具豺狼性,害“民”图谋,压榨百姓无日消停……
结果如何?
悠悠古国,“官精灵”算计才是最大愚蠢,莫少生就周遭蛮夷,中原逐鹿夺鼎,使将江山社稷常行改变颜色。
怪谁?官本位至上;何故?民智未开焉!
看今朝,民主思潮,人类生态渐成“地球村”状况,而泱泱中华,木秀世界民族林,立不败地,须民智开启,现代文明拥抱,使“多元”文化的并驾齐驱……
园艺师按照自己心愿,将花木造型,千姿百态作美,扭曲,再扭曲,欣欣然,全不管花木心性情趣。
封建时代中国,皇帝,三公,六部官员做甚?园艺工匠焉!
他们使民这样,使民那样,将民花木摆弄。聪明的“圣人”,糊涂的“政客”,皆是这般章程手段。
殊不知民非草木,孰无自己思想?
灵巧的园艺“圣”手,会利用花木固有形态,应势利导,稍作改观。“聪明”的帝王,没这等闲心,将枝条硬扯强扭,自以为得计……
巧思“圣”治,封建“帝”政,清明也好,混浊亦罢,园艺师心志,使将手段不同,制民,治民目的一样。
道家的无为,儒家的有为,法家的霸王硬上弓,但凡政治家们的这思想,那主义,离不开“人治”两字。
然人治人者,皆无制焉!
官有所思,民有所想;官有主义,民有主意,跳墙法总会突破官府围城计。
水才会向低处流,人的欲望总往高处奔想,这就是不可扭转的“阳”动。这思想,那主义,凭由政治家技能高超,对此“动”均良策无对。这样的趋“阳”态势,好与坏者,我行我素,你制得了一事,一时,治不了大局久远。
弱其民智,愈加机敏;虚其心志,欲望更强;果实其腹,食饱思淫;民心乱,息争还争;穷生偷,富亦也盗;
……
将民无知更糟,束缚手脚关笼,则遭致更大反弹力度,势必摧毁樊篱将官“杀死”。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在于造势,用及国家管理,就是政治态势的社会程序。它的设计好坏,牵扯国运,关乎民生。
这个世界,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皆因由“人”治,没有更好,但有最坏。
没有办法的办法,现代人类启动法治,不落“人治”窠臼,但比以往人治好很多。它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人性欲望“阳刚”,有所减缓治者、被治者“骚动”力劲旺长,多几分良善,增几分政治清明。
摘自《论易章九·弃阴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