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七),绍兴人。为人身强体壮,精通农艺,为自耕农。曾只身赴湖州帮助妻舅开荒创业,妻舅不幸去世,在安顿好舅嫂与内侄后返回绍兴,再谋发展。途中路过乌镇,在同乡郑七斤家逗留多日,发现乌镇创业条件优于湖州,遂举家迁居乌镇。经过一番苦心经营,孙家田产不断增加,没几年还添置了抽水机和碾米机,成了耕田大户。孙秀林育有两女一男,儿子名孙德润,年最幼。两女成人后先后出嫁,长女嫁乌镇北栅的一户种田人家,幼女嫁乌镇南栅沈家庄邵家,为嘉兴著名眼科专家邵传统之母。两位女婿亦是绍兴移民。孙秀林于一九二七年木心出生当年病逝。
按:有关孙秀林的资料目前主要见于邵传统、王松生、徐家堤三人合写的《东栅孙家厅:绍帮移民孙秀林和其家人》一文。现将其中的关键内容节选如下:
孙秀林身强力壮、勤俭有为、头脑灵活、农艺精通,在绍兴已小有资财,时属自耕农。来乌镇前曾只身赴湖州帮助妻舅开荒创业,事业有成时,不幸妻舅逝世,孙秀林囿于世俗偏见,安顿好舅嫂和内侄的生产和生活之后重返绍兴。途中在乌镇东郊同乡人郑七斤家逗留多日,了解乌镇的气候水土、风俗人情,得知乌镇的创业条件优于湖州之后,下定决心,回绍兴卖掉了田地、房屋和家杂,来乌镇一搏。
孙秀林告别乡亲,挑起一副箩筐,装着必不可少的衣物被蓆和生活用具,上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后面跟着背驮大小包袱的妻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女孩。一家五口晓行夜宿,渡过钱塘江,全凭两条腿从绍兴走到了乌镇。
他们虽然带着一定数量的银圆,这是全家的生命所系,是日后发家和安身立命的血本。一路上舍不得花钱雇车搭船,连一日三餐也是沿途随时埋锅造饭,吃饱了就走,天黑了就在人家檐口或荒庙凉亭中歇宿。
总算一路平安到了乌镇东郊坝头郑七斤家。在郑七斤帮助下搭建“绍兴蓬子”——草棚,添置农具,购买良田和荒地开始农作。凭着孙秀林夫妇的勤奋和精明睿智,加上连年风调雨顺,田地不断扩大,农工不断增加,不几年有了耕牛,更添置了抽水机和碾米机,成了耕田大户。而孙秀林夫妇仍旧和农工们一起参加田间劳作,他们虔心佛教,随着财富的积累,逐渐加大了修桥铺路、造庙修庵和行善积德的投入,因而受到绍帮人和本帮人,以及农工们的尊敬。
斗转星移,孙秀林也看到了自身的“老之将至”和儿女即将成人。
儿女们需要有更好的读书环境,自己也得有个颐养天年之所。因此开始向镇上发展。
他们先在东栅河南板桥头(太平桥)买下一幢三间二进、围有围墙的楼房,安顿好妻小。好在坝头离太平桥不远,自家又有农船,乡间留有田庄屋,不影响生产管理。住了几年之后,又感到单门独户不够安全,想另觅居所,虽然有人断言,此屋形状像一颗“官印”日后会出贵人。
(邵传统、王松生、徐家堤:《东栅孙家厅:绍帮移民孙秀林和其家人》,《乌镇掌故续编》,徐家堤主编,珠海:珠海出版社,2006年,187—188页)
孙秀林夫妇笃信佛、道,晚年更为虔诚,家中设有佛堂,供的是观音大士,早晚上香,逢节更盛。镇上诸寺庙举办佛事,孙氏夫妇必沐斋前往,不敢少怠。每年春秋必往杭州、苏州、上海等大庙进香,往返多日,不知疲惫,真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常说孙家能有今天都是菩萨所赐,不可暴殄天物,天理昭昭,善恶必报。镇上凡有善举,孙家莫不全力相助,唯恐人后。而平日持家俭朴,为善却不惜钱财。
孙家富庶之后,农民本色不变,夫妇两人仍和农工一起参加农业劳动,和农工亲密无间。对家中吃口重、困难多的农工,体恤有加。每当农忙季节或时令节日还有酒肉相待。为此,农工们个个忠心耿耿,不敢有半点怠忽。当然,受惠的还是孙秀林。
对佃农也不刻薄,孙家租田,是“世袭制”,即轻易不换佃户,佃户的耕作权可以父子传承,也可转让他人,孙家只问收租、交纳田粮。很少有佃农故意欠租欠息的情况发生,更不需强行催索。曾有一佃户因故欠租多年,自知理亏,有一日手持香烛,向孙秀林谢罪。孙秀林连忙扶起,细问端详,孙秀林道:“人有旦夕祸福,大家是做田庄人,靠天吃饭,租米不妨待你宽裕时再付。”还挽留这位佃户吃了饭再走。为此,孙家在镇上,在乡下,在农工、佃户中口碑甚好。(邵传统、王松生、徐家堤:《东栅孙家厅:绍帮移民孙秀林和其家人》,《乌镇掌故续编》,徐家堤主编,珠海:珠海出版社,2006年,190—19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