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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喜欢贝多芬的作品,我俩生活得富有情趣

钱学森和蒋英婚姻美满,夫妻恩爱。虽然所从事的专业各异,但为祖国奉献、为人民效力的心一样热。钱学森钟情于蒋英,同时也钟情于他和蒋英共同酷爱的音乐。

“我从小喜欢音乐,他也自幼酷爱艺术,大学时代他是有名的铜管乐手。”钱学森与蒋英一样,喜欢听音乐,对世界乐坛名家的各种风格都十分熟悉,艺术品位很高。

在麻省理工学院学习期间,钱学森曾多次驾驶着那二手的老爷车,拉着三四个中国同学,到波士顿听交响乐团的音乐会。波士顿交响乐团每周都要演出一次,它那整齐的阵容、高超的技艺享誉世界,征服了无数音乐爱好者,也征服了钱学森。如无特殊情况,每个周末的音乐会他几乎都到场。为了听音乐会,钱学森宁肯节衣缩食。音乐给了他慰藉,也引发了他幸福的联想。每当他听到那悠扬的乐曲声,便情不自禁地想起身在异地的蒋英——远离家乡、远离祖国、在欧洲学习声乐的姑娘。

20世纪50年代中期,蒋英在中央实验歌剧院担任艺术指导。“为了满足广大工农兵的要求,我和演员们一起到大西北偏僻落后的地方巡回演出,并努力学唱中国民歌、昆曲、京韵大鼓,甚至京戏。”她穿上民族服装,扮作村姑,登台演唱,颇受群众欢迎。每当登台演唱时,蒋英总喜欢请钱学森去听,请他欣赏,请他评论。有时钱学森工作忙,不能去听,蒋英就录下音来,带回家,待他休息时再放给他听。

后来,为了照顾钱学森的工作与生活,领导安排蒋英先后在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歌剧系担任领导并任教。蒋英只好放弃自己最喜爱的舞台生涯,用自己的全部心血培养学生。后来,蒋英成为造诣精深的音乐艺术家,是我国当代讲授欧洲古典艺术歌曲的权威。到了晚年,夫妇两人依然生活得富有情趣,非常充实。

“与我相比,他更喜欢贝多芬的作品,尤其喜爱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英雄》。”蒋英这么认为。在钱学森看来,贝多芬不是一个单纯的作曲家,在本质上贝多芬是音乐诗人,是音乐哲学家。他说:“贝多芬的最大成就,就是让音符述说哲学,解释哲学,使音乐成为最富于哲学性质的艺术。贝多芬总是用音符寓意托情,启迪人类的灵性,感发人类的道德和良心。”他时常陶醉在贝多芬的音乐世界里,同时被贝多芬的英雄气概所感染。看来,钱学森也绝非一个单纯的科学家,就如同贝多芬并非一个单纯的作曲家一样。

共同的爱好,使钱学森与蒋英的感情生活更加温馨和谐,多姿多彩,也使他们各自的事业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他还和我合作发表过一篇关于发展音乐事业的文章哩。”在蒋英的影响下,钱学森对科学与艺术的思考结合得更紧了。钱学森写了许多关于美学、文艺学和社会主义文化学以及技术美学等方面的文章,发表了许多独到的见解。

岁月流逝了钱学森的青春,虽然在科研一线已看不到他的身影,但钱学森的影响无处不在。晚年,钱学森的头脑,仍在思考着宏观、微观世界的问题,充盈着博大精深的智慧。蒋英向笔者透露:“他很重视培养有智慧、有创造性的人才,主张教育要利用高科技全面改进或改革。他这些年来,一直在设想并探索建立‘大成智慧学’,为之奉献自己的智慧和精力。”

钱学森是坚强的人。在80岁之后,他患上双侧股骨头无菌性坏死,不得不坐上轮椅,接着又患上腰椎楔形骨折,难以久坐,只能卧床静养。即便如此,他床前小桌上每天都摆满了书籍,他思维的触角感应着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还不时迸发出新的思想火花,就好像在他的时间表上永远没有晚年。

2009年10月31日上午,钱学森在北京病逝,他的思维终归停止了忙碌。他的儿子钱永刚回忆说:“10月29日吃晚饭时,父亲突然吐了一下。父亲是一位老年人,老年人的身体一旦有变化,我们就必须特别担心,这也是我们多年照顾他的经验。马上测体温,发现父亲体温有点高,当时就决定赶快送医院。只用了很短的时间,父亲就被送往附近的解放军总医院。这次与以前不同,一进去就报病危。医生很快给我的父亲进行检查,发现已是严重的肺部感染。可能之前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呼吸道症状,但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明显不适,别人也没有特别细心地观测到,等送到医院时,炎症已扩散到肺部。哎,还是有点晚了。医院很努力,已经尽心了。父亲的肺部出现大面积感染,肺表面只有一部分能供氧,造成身体多个器官因缺氧而怠工,后来血压测不到了,呼吸衰竭,人进入了休克状态。最后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痛苦。可以说,父亲走得很安详,这也是我感到些许安慰的地方。”钱永刚说,父亲看书看到最后一天,一直到入院前几个小时都在看报纸,看文件。

这就是随和而淡泊、亲近而崇高、感情丰富而情趣多多的钱学森。 elxGhd+vZNfy9a/QpDuhAGS1oKGjwEzwlI0NDnEJnnmSFTgnmTQ/PDXCIHR/VH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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