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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白:透视五代的社会

经济学家马尔萨斯(Thomas Robert Malthus,1766年—1834年)于1789年发表《人口论》,并指出人口的增长率总是大于物质的增长率,前者为等比级数,后者为等差级数。这条可怕的定律被引用到历史学范畴,用来说明中外各个朝代始终是乱多于治,即承平的时代永远无法与动乱的时代在时间上拉平。由此足以证实,原来承平时代的人口呈等比级数急剧递增,一旦达到饱和点后,为了争夺充饥的口粮,草莽英雄率领饥民、饥兵起而掠夺。“等比级数”递增而来的人口,在一批完全失去理智的人物“大开杀戒”下,成千上万地被抹掉;随着人口减少、时间流逝,历史慢慢地又把等差级数的砝码摆平,于是乎,天下步入太平。

这种偏颇的理论,原是不能成立的。然而回溯古今中外遭受急剧动乱的历史,有时候一些事实却反为此张目。兹以我国来证,我国历史上承平的时代自然不少—西周的成王、康王年间,西汉的文帝、景帝年间,东汉的明帝、章帝年间,南朝的宋元嘉年间、齐的永明年间,大唐的贞观、开元盛世,宋朝的太宗至仁宗之世,明朝的成祖至仁宗、宣宗之世,清朝的康、雍、乾盛世等,但动荡不定、杌陧难安,杀人如麻、积尸如山,人命不如蝼蚁的混乱时代亦多发。

当时局陷入动乱,这时朝局的变幻常常难以用常理来衡量,等比等差之说又从中作梗。就以唐朝来说吧,自唐开国至安史之乱,也不过一百三十七年,从历史角度来看,一百三十七年不能算长,但在动乱时便无法摆脱这一定律的纠缠而必须把砝码重新拉平,多心酸的悲剧呀!历史的无情律!

安史之乱后,治平的盛况转眼成为陈迹,潜伏于大时代内的那些腐化的群体纷纷自行出笼:

一、藩镇跋扈。悍将武夫,割据独立,形成开府开幕、窃号盗国、称帝称王的局面。

二、朋比为党。结派争斗,党同伐异,不顾是非,不择手段,是我党者虽非也是,非我党者虽是也非,讥诋倾轧,务期赶尽杀绝而后已。

三、宦官逞焰。操纵军权,干涉朝政,权倾内外,炙手可热,朝廷安危咸系于阉竖之手,“废立与屠宰”视同儿戏。陈宏志、刘克明、仇士良、刘季述等阉丑即是这等角色。

四、民变相踵连。公元859年发生裘甫起义;公元868年发生庞勋起义;公元878年发生黄巢起义;公元883年发生秦宗权之乱。在这半个世纪之中,中央朝廷政权旁落、社会制度解纽,缺乏维系人心、领导群伦的人物,给人们规划一幅理想的蓝图,更缺乏足以号召天下、消弭乱源的杰出政治领袖。于是焉,上述四大因素非唯未见止息,反而因骄兵悍将纵其生理本能,构煽助乱,文士学人卖身投靠,行径卑劣,无所不为,宦官阉丑操纵舞弊,局势越发不可收拾。

正统的中央朝廷宛如一座临时搭成的“草台戏”,尔虞我诈,你争我夺,我起你倒,粉墨登场者多有杀红了眼的强盗,经籍义理可以不讲,五伦可以不谈,六亲可以不认,什么三纲五常、四维八德,全部扔到茅坑里去!人人所认识的是金钱、名位、酒色,以及能满足一己生理需求或使心里惬意的物质享受,五代十国,如是而已!

朱温(汉人)、李存勖、石敬瑭、刘知远(三者全系沙陀族)、郭威(汉人)算是这台戏上挑大梁的主角。

一些远处边陲的藩镇豪强,觉得争夺正统的战争迹近于不择手段的强盗行径,于是有的愤而抗命以至于自行宣布独立,有的由于先天地理环境的优越条件、其力足与中央朝廷相抗衡也起而效尤,有的由于鞭长莫及、形禁势格也关起大门窃号自娱,有的由于狼奔豕突、苦心经营也起家发迹。凡此种种,皆是十国临时“草台戏”的起源。前蜀的王建,后蜀的孟知祥,北汉的刘崇,南汉的刘隐,荆南的高季兴,吴的杨行密,南唐的李昪,吴越的钱镠,楚的马殷,闽的王审知等全都眼睛红了半天,口涎流了多年,因而纷纷挂起国号的招牌,以满足其梦寐以求的愿望。

这些称孤道寡的角色,全是天赐良机、时势造英雄的果实,因此在他们苦心经营的建国期间,大抵还有一些草草的规模可观,迨乎下一代继承大统,他们与父辈的出身不同,因而早已蜕变为另一阶层—统治阶层。于是,在文风炽盛的环境之下,有的继承者嫌恶其祖先的椎鲁不文,鄙弃其规范不值一顾,一心一意地以诗人墨客的身份自我陶醉起来;有的继承者濡染于文化荒昧,多愚妄无知而崇尚迷信,大有恨不得倾其家私供方士炼丹吐纳,作为白日飞升的“上天梯”之用。

总之,五代十国开国开府、称孤道寡的角色大抵称得上“英雄本色”,而其下一代,撇开李嗣源、柴荣、钱元瓘、高从诲等寥寥数人,其余的多是大瘪三、太保、流氓、盗匪、阿猫阿狗之类的货色。为求了解五代十国的人物概况及其行状,我在此举例说明,他们是如何在社会制度解体后,尽情地暴露其原形的:

一、不识之无。帝王将相多是文盲,也不想识字,没有办法书写自己的姓名。五代的君主,如李嗣源、李从珂、王建等人,其力足以举“千钧”,却都无法搦起笔管来书写,与盛唐、东汉的帝王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识字与否,殊无关于其智识之广博与治绩之良佳,这是必须声明的。

二、暴兵拥主,讨价还价。罗马帝国时代的皇帝多先由部队拥立,而后由元老院追认,五代也然。李嗣源、李从珂、石敬瑭、刘知远、郭威等姑且不必谈,即使那些骄兵悍卒,无不天天在动脑筋,准备按级推升。邺都之变时,李嗣源奉李存勖之命前往讨乱,从马直军士张破败申诉一遍大道理后,即向李嗣源提出条件:“请主上(李存勖)在河南做皇帝,你在河北做天子!我们绝对无条件拥护你。”

渭州发生兵乱,杨光远挥军自白阜直驱滑州,士兵即欲推他为帝,此时,还未到反叛程度的杨光远道:“皇帝是你们耍把戏的玩物吗?”

三、皇帝是个啥玩意儿呢?借用成德节度使安重荣的话,“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这话直截了当,怪不得人人都想要试一试,人人都想过过瘾。

四、高度迷信。不论帝王将相还是骄兵悍卒,因其脑海中贮不住半点墨汁,椎鲁愚昧,不识之无,故无不迷信极深。

范延光梦蛇入腹,问术士张生,张信口开河道:“蛇者,龙也,帝王之兆。”延光从此有“非常之志”,开始飘飘然起来。

安重荣曾挟弓矢谓左右曰:“假如我能一箭射中(府廨幡)杆上的龙首,证明我一定有天命。”一发中的,从此开始骨头没有四两重!

杨光远反叛后,被围困数重,其子劝降,光远不允许,道:“我从前在代北,尝以纸钱祭天地,都说我命该做皇帝,你们要耐心地等待。”

淮南节度使高骈对方士吕用之、张守一、诸葛欣等人偏听偏信,闹得广陵(扬州)从此兵连祸结,人民惨到“草根木实皆尽,以堇泥为饼食之”。

闽王王延钧好神仙之术,信任道士陈守元、徐彦林、盛韬,后来居然想“避位受道”,拟作“大罗仙主”去,其情况与高骈大同小异。

李从珂听信薛文遇的话,迁移石敬瑭的藩镇,逼得石敬瑭狗急跳墙。当时李发表移镇的理由是“术士说:‘国家今年应得贤佐,出奇谋,以定天下。’大概就是薛文遇吧!”主意遂定。结局是李氏阖家登上玄武楼自焚,后唐亡。

董昌讲究谶语,听说有“兔子上金床”的话,于是搞了一个“大越罗平国”,做起“闭门天子”来,结果全家三百余口一起脑袋大搬家。

五、相臣无度量。任圜、安重诲、史弘肇、杨邠、苏禹珪、张颢、徐温……他们虽贵为秉柄朝政、权操司衡的宰相,但其涵量之窄,褊衷之狭,居然像眼皮般连一粒小沙子都容纳不下,而且都借着鸡毛蒜皮的事闹得天翻地覆!

六、以未能当上“儿皇帝”为莫大遗憾。“儿皇帝”石敬瑭此例一开,赵德钧、赵延寿父子,范延光、杨光远、杜重威、刘知远、刘崇、刘钧……莫不奋力争取“儿皇帝”的“荣衔”,并以未能挨上一脚为终身奇耻大辱 。当青州之围时杨光远被李守贞搞得走投无路时,“第四号儿皇帝”竟大模大样地跪在城头,朝北向契丹遥遥地磕着响头,口中念念有词:“皇帝呀!你误了我杨光远的大事啊!”一种懊丧兼愤恨的神情溢于言表,足见当时的“方面大员”既无廉耻之心,也无国家民族的观念,只是一心一意地伸长“狗头”,准备套上那顶似“狗枷”的“皇冠”而已。

七、官比贼凶。在五代十国的大混乱里,每一个战胜者入城后并不是急于出榜安民,相反总是“纵兵大掠”,大肆洗劫掳掠。当后汉隐帝刘承祐差人去杀郭威和邺都监军使王峻时,王峻立即向其部下开出“支票”:“俟克京城,听旬日剽掠。”众皆踊跃,而一些胆子较大的市井无赖遂趁机而起,或做向导,或彼此合作,掳人妇女,杀人越货,几乎成为一项通行的“不成文法”。这没有别的理由可解释,上级有意鼓励他们这样干,算是变相“赏功酬劳”的一种手法,但无辜的人民却宛如煎熬于水深火热的地狱中,无时无地不准备着受劫受难。

八、贪污成风。五代的贪污风气,真是达到棺材里也伸出手来—死要钱的程度,如果没有财帛相贿,任何事也休想办成。没有金钱相赠就寸步难行,以号称开明之治的后唐明宗李嗣源来说,其手下人莫不个个有贿赂,贿赂搞垮了后唐的王朝,贿赂逼得高季兴宣布独立!贿赂的力量是通天、过海、入地,无所不能,无所不通!

而正因为贪风盛行,拍马屁的风气遂告炽盛。杭州人董昌,组织有特别进贡运输队五百人,可以“每旬发一纲,金万两,银五千,越绫万五千匹,他物称是”,不管雨雪风霜都按时运达京师,有的固然入皇家国库,但其他的官员也莫不染指!怪不得董昌“窃号去号”后,朝廷仍有人在继续替他说好话:“董昌可能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原谅他一次吧!”这不是贿赂的潜力在起作用又是什么呢?

九、“黑吃黑”。成德节度使董温琪以其聚敛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积成千千万万的家当,“老董”被契丹俘虏后,其管家秘琼把他全家宰掉后,实行“黑吃黑”。天雄节度使范延光想叛变,苦无本钱,也“黑吃黑”起来,乃令手下兵士化装成土匪杀了“临时富翁”秘琼,夺其“黑吃黑”的财产。后来,杨光远又动起“老范”的脑筋。董温琪贪墨得来的一笔污血钱,害死了多少人,害得人人露出了比野兽还凶的原形。

十、坏人出头。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物、鸡鸣狗盗之辈或是贩夫走卒,均风云际会,趁时而起。像李彦韬这类货色,原不过是替人扦扦脚、捶捶背的混堂瘪三,但一经石敬瑭喜爱,他便发迹了,而且红得发紫,居然可以参加“升黜将相”的会议,并且有绝对决定权,他总是如此对人说:“我不晓得朝廷设立‘文官’,能派上啥用场?待我慢慢地把他们一个个地撵出去!”其他如淮南的吕用之、福建的盛韬,莫不是这路货色,吕用之尚且搞到建衙开府,中央朝廷封他为岭南东道节度使。这类节度使是个啥玩意儿?其嘴脸不难想象。

十一、枭獍 食母。社会上,不时有逆子殴母、逆子杀父的怪闻,这些大违道德的行为,总有起因可细加追究,断不是其来无由的。五代的社会可不然,官拜河阳行军司马的李彦殉,自做官那天起,从未向其父母供奉一文钱。后来,李彦殉因参加范延光的“独立运动”,被杨光远所讨。杨利用其老母来“阵前喊话”,孰料李彦殉看到自己的母亲后,拔出箭来就向她射去,李将军是“神箭手”,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心脏,他的老母亲在城下抽搐了一阵子之后,只好到阎罗王那里去“按铃申诉”了!这是一个大将蓄意要其老母在他面前倒下去,与时下的逆子杀父杀母完全不同!后来事情平息后,石敬瑭还升他做坊州刺史,这是一种什么社会呀!

十二、养子风气炽盛。安史之乱后,藩镇跋扈。一向喜爱并重视武将的大唐有了“养子制度”,杨行密、徐知诰、李嗣源、李从珂等皆是如此。与此同时,为了表示宠爱番将,大唐还实行“赐姓主义”。沙陀人朱邪赤心由僖宗赐名为李国昌,黄巢麾下叛将朱温被赐名朱全忠。“养子制度”搞得家庭内结党立派、争权夺位,真假骨肉互相残杀。赐姓改名,把族谱搞得乱七八糟,完全进入了“四五花洞时代” ,使得爱讲究国姓、郡姓、侨姓、吴姓的“保粹家们”及抱台脚的朋友痛哭流涕。

十三、乱开政治“空头支票”。由当下的票据交易所开出的名单来看,开空头支票几乎是一项富有趣味性的“交子旅行运动”。至于政治支票呢?总该兑现才是,但颇有些人不知是否存心行欺使骗。在未争到此项“荣衔”时,声嘶力竭地生死以赴,务期达到目的而后止;一旦达到,便转瞬之间忘得一干二净。后唐末帝李从珂可不是这类人物,他决不食言而肥。当他在凤翔府时,他答应兵士到洛阳后,每人赏钱百缗,后来他果真打到了洛阳,然而国库却空空如也。李从珂苦恼了一大段时日,最后钱发了,但发得太少,军士们不满意,替他唱了一支颇有怨望的民谣:“除去菩萨(闵帝李从厚),扶立生铁。”

十四、民众的痛苦。在承平无事的时期,人民往往得在“常赋之外”,听凭官府“加敛数倍”地压榨搜刮(参考董昌的特别进贡运输队)。在战争发生时,民众无外乎以下几种结局:

(一)被掠从军、为奴。壮丁多被拉夫、从军,黄巢复入淮河时,专行拉夫,以充实其部队。除此之外,还有王建掠人民为奴隶的“淘虏运动”。

(二)守城。吕用之被毕师铎围困于扬州时,大索城中壮丁,不管朝士或书生,都用白刃驱缚登城,叫他们分立于墙堞上,自早晨至日暮,不准休息。吕用之又害怕他们与城外暗通消息,所以常常变换站岗地点,家人要去送饭食,都无法晓得人到哪里去了!陈敬瑄守成都时,下令一户一丁,白天则掘壕作堑、采竹木,运土石;夜则登城巡逻,永无休息。

(三)刺字。刘仁恭救沧州,屡战屡败,乃下令境内:“男子十五岁以上七十岁以下,都要自备武器粮食到行营报到,如军发之后,仍有一人在闾里的,用刑,决不赦免。”什么刑呢?“文面”,有的刺成“定霸都”;有的“文臂”“文腕”,刺成“一心事主”。

(四)“洗城”。黄巢二度杀入长安后,愤愤于民众协助官军,乃纵兵屠杀,血流成川,叫作“洗城”。邺都之变时,李绍荣往讨失利,以快速文件向皇帝报告,李存勖大怒:“收城之日,勿遗噍类!”由此可见,个个都是“洗城”能手。

(五)沉重的负担。李从珂到达洛阳后,令有司赶快搜刮民财,却只搜刮出六万缗。皇帝怒了,将民众统统抓来关在大狱,昼夜督责,囚系满狱,贫苦的人无法缴纳,多自动上吊或跳河自尽。而战胜的士兵遨游市肆,得意扬扬皆有骄色,市人咒骂:“你们为王力战,立功不易,却使我们鞭胸杖背、抽筋剥骨,拿出钱来犒赏你们,你们还扬扬自得,你们是人吗?你们的良心长在哪里?”

(六)女子被强取。强取民间女子教歌教舞的,所在都有。就以后唐庄宗李存勖来说吧,伶人景进为其采择民间女子,远至太原幽镇,以充后宫,总共不下三千人,无论她们出身如何,统统载在牛车后面,累累盈路,嘤嘤啜泣,怨气冲天!

总而言之,在那个封建制度完全解纽,所有的糜烂腐化均告“出清存货”的大时代,不少人在外表上乍看起来衣冠楚楚,满有点儿人样,其实大半是畜生,尤其是那些在上位、握大权,可以决人生死、予人荣辱的大角色。相反,那些胼手胝足的耕耘者、蚩蚩的生产者,倒保持其原有的“工匠模样与精神”,半点儿也不走样,并充分地发挥出人性深处的优良品格。

这是一个“光明与黑暗、公忠与奸佞、黑与白、是与非、人与兽、贪墨与廉洁、正义与邪恶”争斗的时代,也即欧阳修说的“天地闭,贤人隐”的时代,凡能保存其精灵秀气而不堕人性、品德的,大抵是升华;凡为物质利欲熏心、麻痹、腐蚀的莫不沉沦!五代的历史虽然短暂,仅有五十三年(公元907年—960年),但已有足够触目惊心、可歌可泣的资料,供我们鉴戒!

此外,尚须阐明的一点是,十国之中,起于六国,终于六国。为醒目起见,兹胪列开来:

第一阶段。公元909年,闽国开国——已有吴、前蜀、后梁、楚、吴越等五国,一共六国。

第二阶段。公元926年,即后唐庄宗李存勖开国之末年(同光四年),前蜀亡,剩下吴、南汉、楚、吴越、闽、荆南等六国。

第三阶段。公元937年,即后晋高祖石敬瑭开国之初年(天福二年),吴亡,只有南汉、楚、吴越、闽、荆南、后蜀等六国。

第四阶段。公元945年,即后晋出帝石重贵在位之四年(开运二年),闽亡,为六国;至后周太祖郭威即位之元年(公元951年),又有北汉一国独立来递补;是年,楚亡,仍为六国。

自此之后,直至五代终极,“六国之局”未改,是故曰“起六国,终六国。”北宋建立后,宋太祖赵匡胤才把这个分崩离析、支离破碎的局面予以次第削平,中国才一步步地走向统一之路。

闲话已毕,“草台戏”开锣,且看英雄们(狗熊也跟着)上场。 kUHS4a8/OdcNR5OXJM+UE2vFCnmS7NYrHXTxkc6BWapHSv2ZEGskorvJAqr1GH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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