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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货币、电子货币、加密数字货币的区别

数字货币是一种不具备实体形式的，仅以数字形式存在的货币。在英语语境中与电子货币同义，而在中文语境下，一般将电子货币理解为电子化的法定货币，即“电子化的人民币”，并与数字货币区别开来。数字货币具备与实体货币相似的性质，但允许在互联网上即时的、无地理限制的转让。广义上的数字货币，包含虚拟货币、加密货币、电子货币等概念。电子货币是法定货币的数字化表现形式，虚拟货币则仅为私人发行的在特定网络范围内使用的支付手段，加密数字货币则是采用分布式记账技术发行的去中心化数字货币。这些“货币”是数字时代货币向虚拟化、电子化、数字化方向发展过程中，在实践中从私人部门开始衍生出的具有一定货币功能的创新产品，央行数字货币的概念出现后，在形态特征、局部功能上与之具有相似的地方，容易混淆，但本质上存在巨大差异，因此，需要予以澄清。

一、虚拟货币

国内外关于虚拟货币的定义十分混乱，欧洲中央银行（2012）将虚拟货币定义为不受监管的数字货币；瓦格纳（Wagner,2014）认为非法定货币的数字货币都是虚拟货币；欧洲银行业管理局（2014）提出虚拟货币就是数字货币；英格兰银行（2012）认为私人发行的数字货币是没有国家信用作为支撑、不受监管的数字货币，不具有价值，因而将其定义为虚拟货币，如比特币。李翀（2003）认为虚拟货币是没有实物形态而以电子形式存在的货币，也就是电子货币，标志着货币无形化的开端。李建军、朱烨辰（2017）认为虚拟货币是私人发行的在特定网络范围内使用的支付手段。

基于此，本文将虚拟货币分为广义的虚拟货币和狭义的虚拟货币。广义的虚拟货币指一切不具有物理实体，以数字形态存在的货币；狭义的虚拟货币是由私人（虚拟社群经营主体）发行的，仅能在特定虚拟环境中、不受监管使用的代币。狭义的虚拟货币并不是实质意义上的货币，它可由法定货币进行购买和兑换，但无法反向实现兑换，狭义的虚拟货币实质上是一种商品，并不具有通用性，也不满足货币传统的五大职能。

二、电子货币

电子货币是应用于零售支付场景中，能够通过销售终端、电子设备以及在公开网络上执行支付的“储值”和预付支出机制（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1998）。早些年我国学者提出电子货币具有以下特点：一是构建账户代表货币价值；二是储存于客户的卡、晶片和电子发行机构的服务器中；三是电子货币具有通用目的（谢平、刘海二，2013）。而随着互联网技术与支付领域的广泛结合，卡基电子货币逐渐走向无卡基电子货币，数字密码认证走向生物认证、二维码认证，发行主体由商业银行及其附属机构逐渐走向第三方支付机构，如今的电子货币形式多样、种类丰富，本文将其分类为三种：一是基于银行卡的电子货币，货币仍然储存于银行卡内，可通过网络支付，也就是大家熟知的网银支付。二是基于银行卡但储存于第三方支付机构的第三方支付电子货币，如支付宝支付、微信支付。第三类电子货币不基于银行卡，如肯尼亚的M-Pesa，在移动运营商网点进行存款，通过短信进行支付。

但不论发行主体与支付方式有何不同，电子支付本质上都是基于法定货币诞生的，于是我们通常将电子货币理解为法定货币的数字化表现形式。

三、加密数字货币

加密数字货币由私人发行，不受中央银行管控，运用密码学算法实现安全验证。有关加密数字货币的定义，国内外也意见不一，关于货币说，美国税务局和美国金融犯罪执法网络局（2013）将加密数字货币定义为可与法定货币兑换的虚拟货币，在美国的“丝绸之路”（买卖毒品和枪支）交易中，只接受比特币进行支付；但有学者（Yermack,2013）认为比特币等加密数字货币并不能履行货币传统的三个职能（交易媒介、价值尺度、储藏手段），因此不能作为货币；我国学者谢平（2014）提出一种比较中立的看法，他认为数字加密货币是互联网条件下货币变异的结果，目前还不是一种成熟的货币，但也为我们设计新的货币方案提供了思路参考。关于商品说，目前获得较大的共识，因为比特币这类加密数字货币用于支付时速度较慢、价格波动太大；我国认为加密数字货币是一种虚拟商品，不具有和货币相同的法律地位；从税收角度看，美国将比特币等加密数字货币归类为特殊商品；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2015）将加密数字货币归类为“大宗商品”进行监管。关于证券说，最为推崇的支持者是美国证监会和瑞士金融管理者，将加密数字货币归类为证券并不要求其具有使用价值。但无论将加密数字货币归类为哪一种都逃避不了其面临的理论困境，强行赋予加密数字货币以上属性，不仅会破坏货币、商品、证券的传统概念，也不利于数字货币概念创新，带来逻辑冲突和理论缺陷（杨延超，2020）。

而基于现有银行货币体系的法定数字货币，是现在法定电子货币的升级形态，引入计算机代码运行等新技术，又保持对货币运行的适度掌控力。其核心特点在于货币发行和运行的可编程性，能够有效追踪货币在交易过程中的流通轨迹。央行数字货币也算是一种加密数字货币，但是加密数字货币的概念包含范围更广，既包括了加密的私人数字货币，也包括加密的法定数字货币。换而言之，央行数字货币作为虚拟货币、电子货币、加密数字货币之后又一发展的新阶段，其定义要求更加严格和具有争议性（见表2.1）。 U63t28AxDI6eaaVI/vo24GYWqeUohwLgn1M2+clqGeR13mlaeLhP2KtMvCYD3k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