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听林小神医的话,千万别打这针强心剂。”
在看到了护士小王,将针头刺入李凤仪的母亲胳膊上的一瞬间,周国生才反应过来,这小王似乎并不认识林若凡,也不会听他的话。
可他这一嗓子,却直接吓得小王手指一抖,直接就将注射器里的药剂,全都注射到了李凤仪的母亲的静脉里。
看着自己手上,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的注射器,护士小王一脸茫然。
“院……院长我……”
她有心想要说我不是故意的,更有信心想要将注射到李凤仪的母亲身体里的药剂给全抽出来,但她也只是有心无力。
注射进去的药剂早已和血液融合,又怎么可能将其和血液分离在用注射器抽出,身为一名医护人员,犯了错便是医疗事故,就算是不是故意的,难道就能不用承担责任了吗?
这些道理她都动,所以她并没有说出那后半句话,而是一脸求助的看向了,吩咐她去打这一针的花婉柔。
花婉柔本就因为手术被阻的事,还在生周国生的气呢。
见他又因为外人的一句话,而又来质疑自己的决定,瞬间也开始闹起了自己的小情绪。
“小王,你放心这针是我让你打的,出了事责任都有我来承担。”
她先是安慰了一声护士小王,随后,在盯着身旁的监护仪器之余,又冷冷的撇了一眼周国生道:“周院长,这是我心外科的病人,我有权利选择救治她的方式。”
“虽然你是院长,但你的本专业也是中医医学,像是这种需要靠心外科来治疗的病人,该如何来救治她,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另外,身为一个医院的院长,你也不该因为一个外人的不当言论,来质疑自己医院里的医生,您说是吗?”
她这话虽然是跟周国生说的,但她在说完时,却是冷冷的瞥了林若凡一眼。
就算是隔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林若凡都不难察觉出她脸上的深深怨念。
对于她的敌意,林若凡的心中满是无奈,自己只不过是好心提醒,怎么到她这就成了不当言论了?
而且中医又怎么了,难道中医就不能搞外科了吗,想当初第一个提出开颅手术的外科鼻祖华佗,可是在三国时期就存在了。
其实中医,才改是西医外科的祖宗。
不过,打也打了,不打也打了,那一针强心剂都已经注射到了李凤仪的母亲体内了,这时候再计较什么,也都没有用了。
只是一会儿自己救治时,就要麻烦一些了。
如此所想的林若凡,便没开口说话,而是始终站在李凤仪的身旁,就等着一会儿这个一脸傲然,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的花婉柔医生束手无策的时候,自己在过去接手。
被花婉柔怼的不轻的周国生,看到林若凡没在说什么后,便也就只能是在一旁干等着了,不过没从林若凡的脸上看道一点的慌张。
他的心里倒是特别的安慰,毕竟这位小神医的手段,他可是亲眼见证过的,就连刘家老太爷的顽疾,他都是可以针到病除。
李凤仪的母亲的情况虽然也很严重,但跟刘家老太爷的情况比起来,却还是要差上那么一筹的。
他身旁站着的陈远海,在花婉柔怼过周国生后,也是不由暗暗的摇头。
心道:“这小丫头的心气实在太高,在国外留学后,本事学的怎么样不说,臭脾气倒是学的不少。”
张海成在心里也是默默的叹气,就连他这个院里的外科大拿,都有开始觉着花婉柔是有些过了,再怎么说周国生也是医院的院长啊。
她一个候选的科室副主任,再怎么也不该当着外人说自己院长的不是。
但反观病房内,那些同样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几名年轻医生,倒是花婉柔的这一行为特别认同,在他们的眼中,周国生这个中医出身的院长,就是没资格对他们指手画脚。
只有西医才是王道,中医的知识,都是一些落后陈旧的老掉牙的东西。
可就在他们为周国生吃瘪,而暗自窃喜的时候,注射了一针强心剂的李凤仪的母亲,情况却并不怎么理想。
监控仪器上反馈出来的李老太太的各项指标,不但是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是还有直线加重的趋势。
在没过多久后,已经付出了全力的花婉柔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看了一眼监控仪器上的三条直线,和李凤仪的母亲那已经不在起伏的胸口后,来到了李凤仪的身前,淡淡的说了一声:“请节哀。”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的母亲她……”
李凤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泣不成声,这一声节哀,对她来说就如晴天霹雳。
她眼神无助的看向了自己身旁的林若凡,毕竟这个男人可是夸下海口,说过只要有自己在,那自己的母亲就绝不会出事。
而且也是在他出言提醒不能打那针强心剂后,自己的母亲才出的事,所以她也就只能是将希望系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了。
收到了她的求助眼神,林若凡也不多言,直接便来到了她母亲的病床旁边,伸手拔下了她母亲身上连着的各种监控管线。
又取出了自己包里的针袋,在床上铺展开来,准备已鬼门十三针来救醒床上躺着的这位老太太。
看到林若凡要出手后,周国生和陈远海皆是一脸窃喜。
张海成虽然觉着李凤仪的母亲已是医治无望,但却也没有阻拦,毕竟眼下的情况,也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但花婉柔和病房里的那些同她一样,都是国外深造回来的年轻医生却不干了。
当下便又一个暗恋花婉柔的年轻男医生,拦在了林若凡的面前质问道:“你谁啊?把我们医院当成什么地方了?”
“床上躺着的可是我们的病人,不是你拿来练针的人肉靶子。”
花婉柔也在李凤仪的面前轻声劝道:“李总,我们已经尽力了,您母亲的离去,也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但她老人家毕竟是已经走了,难道你想让她走也走得不安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