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室内,光线昏暗,仅有几道天光从屋顶的圆孔漏进来。
空气中,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啪——”
男人像块破布般被扔在地上。
他双手在地上撑着,试图站起来,都以失败告终。
身上伤痕累累,甚至脚筋都被挑断了。
他抬头,恨恨地望向座位上的男人,“厉知珩,有本事你杀了我!”
“嘘。”厉知珩用食指抵在唇上,往后慵懒地靠着椅背,“我从不杀人的。”
“呸!”
男人吐出一口血沫,厉知珩是从不杀人,他只是会用一些可怕的手段,将落在他手里的人折磨得痛不欲生,让他们最终受不了痛苦选择自我了断!
厉知珩,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这次既然落到他手里,男人也没想还能活着,临死之前捅了这疯子一刀也算值了!
就是可惜没能捅死他!
“你们要找的芯片我已经转送出去,这两天就到对方手上了,你是找不回来的!费心费力研究了两年的成果,最终却被对手享用,厉知珩,这就是你作恶多年的报应!你就活该遭到反噬!”
男人大笑着疯狂刺激他,只为了激怒厉知珩。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转送出去了?”
厉知珩勾唇,微扬的狭眸如妖如魅,“让我猜一下,是谁从中帮你运作的呢?唔……该不会是研究科的陈运吧?”
男人脸上的笑容一僵,“你……你怎么会知道……”
厉知珩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盒子,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里面置放的,正是男人口中的芯片。
“好像没有转送成功哦,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没能遭到报应和反噬。”
男人脸色一片灰败!
本以为已经圆满成功,就算死也死得其所,没想到还是以惨败收局。
潜伏两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他一副失去了生机的颓然,厉知珩突然觉得无趣。
啧,还以为会再挣扎一番的呢。
他缓缓地站起来,淡淡地吩咐:“按惯例处理。”
站在一旁的两名黑衣男子颔首,“是。”
从暗室出来,立刻有人奉上干净的湿毛巾。
厉知珩接过,慢悠悠地擦拭自己的手指。
擦完后,高高抬起手,认真打量。
炽烈的阳光照射在骨节分明的长指上,所有的黑暗与血腥仿佛都被驱散了。
啊,真干净。
“先生。”旁边的特助陆钦走上前来,恭敬地汇报:“厉宅来电,小小姐又发高烧了。”
厉知珩脸上的表情收起,慢悠悠地放下手。
眸底恢复了一片冰冷的疏然。
“发高烧了就找医生,我是医生吗?”
“明白了。”陆钦低头,正准备退下去回复电话。
“等下。”
陆钦脚步一顿。
厉知珩瞥了他一眼,“给容晏打电话,让他去看看。”
“是。”
……
吃完晚饭,简阙收到了期待已久的包裹。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中的檀木盒子。
里面,装着一排排纤细如发的金针。
这是她从网上定制的,幸好店家还算良心,看起来质量还不错。
没有枉费她花了那么多钱。
简母见简阙先是下午拎了一大堆中药材回来,现在连金针都搞到了,一副撸起袖子就是干的架势,不免忧心忡忡。
“小雀儿,你真的要开始行医了?”
“嗯。”
简母看着她兴致盎然地捣鼓那些金针,斟酌着开口:“小雀儿,不管你做什么,妈都是支持你的。不过……你小姨夫家是中医出身的,应该存了不少医书,要不我先让你小姨帮忙找一些相关的书籍给你看看?”
简阙顿住,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有些忍俊不禁,“妈,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给人乱治病的。”
“可是……”
旁边的简外公看不下去了。
他本身就是个外孙女控,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受到任何质疑,哪怕那个人是他女儿都不行。
“没什么可是,你就别瞎操心了!小雀儿这么聪明,只要她想潜心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做到最好!你当妈的要相信自己的女儿,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打击式教育!我还等着喝小雀儿给我配的补药呢!”
简母眼睛一瞪,“小雀儿买回来的那些中药是给您的?”
简外公骄傲地扬起头,“那可不!”
“可是……”简母急死了,她想说小雀儿从来没有行医的经验,就算是中药,那也是不能乱吃的呀!
万一吃坏了身子怎么办?
可刚被训斥了不能对孩子打击式教育,她又不知道怎么劝才好了。
还是王婶在旁边看她着急,主动站出来对简阙道:“小雀儿,我昨天下午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的时候没觉得什么,今天一早起来才发现肩膀青了一大块,摸着都觉得疼,你能先帮王婶瞧瞧吗?”
简阙清楚简母的担忧,正愁着怎么证明给她看呢。
王婶这么热情,她当然求之不得。
等王婶换了一件方便的背心出来,简阙已经把金针消好毒,准备就绪了。
简阙让王婶在沙发上趴下,上前查看她受伤的部位。
还真磕得不轻,右边肩胛都青了巴掌大的一块。
“王婶,我等一下给您扎针消除淤血,您趴着别动哈。”
想起对王婶而言,自己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新手,她尽量柔声安抚她:“放心,不会疼,只是要耗费一些时间。”
王婶大大咧咧地挥手:“小雀儿你只管来吧,我不怕的!”
“好。”
简阙勾唇,开始低头行针。
捻起一根金针,指尖慢慢运起一丝灵力,朝背后的要穴缓缓刺入。
她每天都有努力修炼,正好借此机会验看一下修炼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