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娘家的时候学过些皮毛罢了,不及您万分之一。”说到这儿,谢画央强迫自己露出一副垂然欲泣的神情,“本来学的时候只想着日后若有机会也能救他人性命,谁知自己先遭了难,国破了逃难过来,路上还遇着匪徒,如今钱财散尽,夫君带着伤,小儿年纪尚幼,妾身为人妻为人母的,纵使抛头露面不妥,也得先顾着家人生活。还请您好心收妾身为帮工,妾身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的。”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声泪俱下,道尽了委屈。洛十七还在一旁忍不住咂嘴,“这可怜见儿的。”
付郎中有儿有女,妻子也是早年遭了难去世的,自然见不得这种遭遇。刚巧医馆算是少个帮忙的人,思虑了一下便点了头。谢画央差点喜极而泣真的哭出来,连连道谢。
“不过这样留你终是不妥,”付郎中还是有些顾忌着别人的闲话,又提了一个要求,“你也拜我为师傅吧。”
自己学医七年都是在学校,是个被仅仅几个老师大规模批量生产出来的学生,如今能拜一个真正的老中医为师,谢画央乐还来不及呢,当场就不含糊的拜下了身,“师傅在上。”,说着就按着规矩行了这三叩首之礼。她这么爽快,付郎中看着也舒心,告诉她明日就可以来医馆帮忙了。今天本就有别的事情要做,这倒正合谢画央的心意。再一次谢了师傅,便告辞离去。
“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吧。”见她准备回家,洛十七难得好心了一次。“不要钱。”
“还是别了。”本来想答应的谢画央一想到自己是回去接儿子的,还是摇摇头。有些自己可能并不在意的行为,儿子的心里也许会别扭,她总要顾忌着。
步行回到家里,正巧李婶家也是刚吃完饭不久,她打了招呼,回到自己房子里,招呼着已经努力收拾好屋子正在给还堂上药的乐施出来,然后带着他一起去打听今天要做的事情。
“李婶,我想送薯片去敏儿读的私塾?您知道那儿的规矩吗?”早听说这门青镇的私塾因为有富商支持,所以价钱低廉,不仅是富家子弟,连穷苦人家的孩子也能去读。谢画央本着想让儿子有一个普通的童年的想法,再加上自己即将工作,怎么也要送乐施去上学的。
一听这个,李婶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这说道可就多了,我家老大跟先生还算相熟,让他带你们去吧。”
李婶的大儿子叫李彦,和李叔一样在镇子给富贵人家做工,今日本是无事在家歇着,性格憨厚,听了娘亲这样说,连忙换了短衫出来,“乐妹子。”
“彦哥,麻烦你了。”谢画央拉着儿子一起连连道谢。
“有什么可麻烦的,住的这么近,都是一家人。”李婶不在意的挥挥手,一面给她说了这去见夫子要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