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夫子好还行,可如甜甜所言,那夫子指不定得罪了人,从而不得不躲在这边教书。
若是这样的话,都先不说志安能不能考上举人,只要是那人的学生,也就意味要先树敌。
志安可不仅仅是一个人,他还是一个儿子,一个父亲,一个人夫,一个大哥,同时也是族里寄予厚望且最有出息的后生。
没得族里和大家都没享受到他带来的好处,就要跟着遭殃,到时候被那进士的敌人给针对了。
他们只是寻常的老百姓,根本斗不过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所以这事,他们还是别去掺和了。
甜甜肯定也是希望她大哥能够考上,既然现在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考量。
志安他可以去县学,也可以留在家里,和那个牧公子探讨下学问。
举人,哪有那么好考。要是能够考上,自然是好,若是不行,那也可以理解。
毕竟一个秀才都要考那么久,举人就更不用说了。
秀才见官可以不下跪,但须站着,而举人是可以坐在一旁,这就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甄甜在说服她娘后,就带着牧丞,拎了一只,已经被甄蜜处理出来,分成两半的野兔去找族长和村长。
路上,甄甜对一脸发蒙,分不清自己所在何处的牧丞道:“我们这叫甄家村,村里的人都是一个姓氏,全都是甄氏一族的人。我家在村里正中间,从我家出来,往左手走,数五座房屋后,就是族长家。他老人家今年六十有二,别看年纪大,但精神还是好得很。我估摸,再活个一二十年不是问题。从族长家出来后,往西北方向走,大概经过六座房屋后,就是村长家了。不过从我家直接穿到村长家的话,其实很快。”
牧丞看着周围的房屋,盖得都差不多,皆是泥胚房,茅草屋顶,外加篱笆圈院,脑子直犯晕。
甄甜说的什么西北方向,他压根不知在哪。就连他自己所处是南是北,都不晓得。
牧丞虽然路痴,但在听到甄甜的话,也没第一时间去反驳,而是认真地看着每户经过的人家,有什么不同。
不过看了半天后,终于决定放弃。
要说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院子里种的菜,又或者屋檐下挂着的东西。
只是这些随时都会变,他用此来分辨,似乎有些不明智。
算了,等他在这边住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能摸索出来。
就像在京城,他现在走出去,就算不带贴身小厮,也不会轻易迷路。
甄甜心细,见他这样,就知晓他分不清,当即也没说什么,而是打算想法子,叫他记住这些宅子之间的区别。
她的方向感向来好,凡是去过一次的地方都能记住。
等到两人来到族长家时,就听里头不同以往,此刻闹哄哄的。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时,就见院子中有人看见她了。
“阿爷,甜甜妹妹来了!”
原本正头大的族长,在听到这话后,没好气地瞪了甄志刚一眼,随即换上一张笑脸,看向站在篱笆门外的甄甜道:“甜甜来了?快快进来,我让你海子哥给你冲糖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