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陈宫看着田富,田富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宫,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没有了主意。
“画出来!”
田不易也是心急如焚,看着田富这悲惨的模样,显然这中间定然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这说不出来却是让人着急,然而就在此时,他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急忙冲着田富说道。
“田富,你不是经常给你儿子画图讲故事吗!快将发生的事情画出来!”田不易说道。
“嗯嗯!”
田富闻言,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忙不迭地的点点头。
“……”
陈宫默然无语的看着欢快的主仆两人,心塞不想说话,心道,愿意当儿子你来,反正自己是不去看的。
“快快!”
田不易亲自取来纸笔,两人说画就画。
“呜呜……”
很快,一副简单的涂鸦画便画好了,画中是一个大厅,最上面坐着一个黑脸人,两边也有一些人,下面站着一些人,大家正在交谈,每个人都没有什么表情。
“这是……曹操?这是你面见曹操的情景?”田不易试探着猜道。
“嗯嗯!”田富激动的点点头,只感觉充满了动力。
“来,继续!你把计策给曹操说了,他们相信了吗?”田不易继续问道。
田富继续作画,还是那副场景,只是有人拔出了兵器,曹操的脸上面无表情的露出了汗水。
“他们不信?然后呢?”田不易一颗心跌落下来。
田富看着田不易能够明白自己画的意思,却是有如神助,连着画了三幅画。
“这副画上的人都笑了,你用言语成功骗过了他们?”
田不易猜测着,田富闻言重重的点头。
“这是请你吃饭,显然他们是相信你了!”
“可这个……打你军棍?”田不易看着田富承认了,却是有些疑惑了。
“为什么相信你,还要打你?”田不易说道。
“呜呜……”
田富比比划划的说着,陈宫看着两人你画我猜,也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拿起那些画看了起来,想到曹操的性格,他心中突然有了想法。
“是不是曹操对你将信将疑,所以他让人打你军棍,又派人监视你,想要试探田家是不是真的要投降?”
听到陈宫的话,田富诧异的瞪着对方,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么厉害吗?”
陈宫读懂了田富的意思,脸上露出了自得的笑容,却全然忘记当儿子这回事了。
“曹孟德阴险狡诈,岂是那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此人疑心甚重!”
“他打你军棍,坏你嗓子,目的就是要试探田家的反应,若是田家真的想做内应,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管家而改变主意!”
“呜呜……”田富摇摇头,表示他的嗓子不是曹军害得。
“他说他发现了一个见不得人的大秘密!”
迎着陈宫的疑惑表情,田不易自觉的充当起了翻译的角色。
“什么秘密?”
陈宫追问道,此刻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田富想了一会,突然又画了一个涂鸦画。
那是一面军旗,军棋下有个穿盔带家甲的将军。
“这是……郝字?”陈宫愣愣的看着,“不是不会写字?”
“公台先生,这是画的。”田不易有些尴尬的提醒道。
“呃?”
陈宫看了眼田富,突然觉得这家伙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不会写字却会画字。
“这是郝萌将军的旗帜!”田不易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陈宫凝重的点头。
田富此刻心中充满了激动,真相就要在下一刻揭露出来了。
很快,又是一副涂鸦画,在那将军身后,又画了一个人,他在那人身上勾了下。
而后,那带勾的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将滚烫的汤倒进他的喉咙里,然后他就不能说话了。
“这……”
田不易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宫。
陈宫脸色凝重的看着那副涂鸦画,画虽然很稚嫩,可是他表达的意思却让他如临大敌。
“你是说,你碰到了郝萌将军的人,他要杀你灭口?”
“嗯嗯!”
田富重重的点点头,挥舞着那副涂鸦画。
“他为什么要杀你?”田不易不解的问道。
“还不明白吗?”陈宫看了眼田不易,语气凝重的说道,“田富定然是发现了郝萌派人接触曹操的事情,而这个人怕田富泄露天机,所以要下手为强!”
“是这样!”
田不易如梦方醒的焕然大悟,满脸不可思议。
“那……现在该怎么办?”田不易问道。
“看来只能兵贵神速了!”陈宫在心中暗自琢磨着说道。
那人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田富并没有死,消息也会很快传到濮阳城中,而在自己的计划中,原本郝萌是很重要的一环,现在看来真是上苍保佑,若是到时候郝萌真的与曹操里应外合,那可就麻烦大了!
“田富,此番你探听到如此绝密,当为我军之首功!不过还要幸苦你前往曹营走一遭,时间就约定在明日夜里!事成之后,我会亲自为你请功!”陈宫满脸认真的说道。
“嗯!”
田富重重的点头,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此事过后,你们田家将不止是濮阳城的大族,你们将会成为兖州的世家大族!”
“田家主,咱们功成与否,在此一举了!”
陈宫充满蛊惑性的声音在田不易的耳边响起。
“请温侯放心,请公台先生放心,田家誓死追随!”
田不易恭恭敬敬的行礼,表示自己的忠心。
“好!温侯是不会亏待你们田家的!还有……不要忘记那个村夫,死人才能够保密!”
陈宫临走前,再次对着田不易嘱咐道。
“田富啊,田家从太爷爷传到我这一代已有百年了,如今这天下诸侯争霸,田家能不能成为真正的世家大族,就看这次了!”
“我田不易独自支撑田氏家族属实不易啊!”
“伯光那孩子……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田富看着有些烦躁的田不易,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对于田家这位少主人,他又岂会不知道,许是因为家中独子的缘故,从小家主与夫人便对其娇生惯养,如今却是不成器的整日流连花丛,祸害别家姑娘,为此自己不知道给他暗中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只是这些事情他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