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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86年夏至1887年春]

6[1]

如果人们身上有一颗坚强而发育良好的心灵,人们就能让自己享受这种优美的非道德性奢侈了。

尾声和终曲
6[2]

善与坏 的彼岸

一部哲学论战著作。

(对新近出版的《善恶的彼岸》一书的补充和解说)

弗里德里希·尼采著。

6[3]

七个序言

附录:放浪公子之歌。

“我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从来没有效仿什么人,

“而且还嘲笑任何大师,

“任何不会自嘲的大师”

弗里德里希·尼采著。

莱比锡,E.W.弗里茨施出版社。

6[4]

序言与后记

我的著作只讲我自己的体验——好在我已体验多多——:我在其中存在,全身全意——为何要隐瞒之呢?那是ego ipsissimus[最本己的我],而且甚至可以说是ego ipsissim um 这个 最本己的我]。 然而,我始终只需要几年时间的间距,就能感受到那种专横的欲望和力量,后者就是要表现出所有此类体验、所有此类 陈旧的 状态。我的全部著作都回溯到这一步,只有一个唯一的,但十分重要的例外。有些著作甚至就像前面几个不合时宜的考察,甚至在一本早先出版的书《悲剧的诞生》的成书时期和体验时期之后:一个相当精细的观察者和比较者怎么会看不到这一点。那种针对大卫· 斯特劳斯 的德意志狂、臃肿迟钝和孤芳自赏而作的愤怒爆发,把那些情绪发泄出来了,当年身为学生,我就是带着这些情绪而置身于德国教养和教养上的市侩习气中间;而我针对“历史病”所讲的话,我是作为这样一个人来讲的,这个人学会了从这种毛病中复元,根本就无意于在未来放弃“历史”(Quod demonstratum est[此即要证明的]——)。当我向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教育者,即叔本华,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时——我现在仍对他怀着更强烈的感激——,就我个人来说,我置身于道德论的怀疑和消解之中,已经相信“根本不再有什么”了,正如人们所讲的,也不相信叔本华了。正是在那个时期,我完成了“论非道德意义上的真理和谎言”这篇秘而不宣的著作,——但看起来,早在《悲剧的诞生》及其关于 狄奥尼索斯精神 的学说中,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就已经被克服掉了。在瓦格纳的拜罗伊特胜利庆典上(拜罗伊特意味着一位艺术家取得了最伟大的胜利),我敬献给他一个祝词;这个祝词同时也是一种宣布与之脱离和疏远的行为。瓦格纳本人并没有低估这一点:只要人们热爱,就不会画出这样的“肖像”,并且根本不会欣赏这样的“肖像”——“每一个准确地检验自己的人都知道,欣赏本身包含着一种神秘的 敌对态度 对立观看的敌对态度 ”,我在上述著作的第46页上如是说。为了 能够 谈论最内在的孤独和匮乏的漫长岁月,只是凭着《人性的,太人性的》一书,我才有了那种应有的冷静自若。这本书表现出一位心理学家的喜悦而好奇的冷酷,他为自己查明自己过去的大量痛苦事物、纯粹的事实、正确的事实,并且可以说牢牢地用针 刺穿了 这些事实:——在这样一种工作中,众所周知,人们总会在指尖上流点血的……为了最后说出我觉得有必要以上面给出的暗示为这本书的读者准备什么:这本书的情况(它的最后一部分由此得到了澄清)与我以往的著作并无二致,——那是我 身后 的一部分。这本书的基础、想法、最初的笔记和方案,属于我的过去,也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时期,我写作《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的时期:因为这种同时性的缘故,或许就可以为领会上述这本 难以理解的 著作提供有用的指示了,尤其也有助于领会该书的形成:这并非无关紧要。当时此类想法有助于我,无论是为了休养生息,还是作为在一种无限冒险而有责任的大胆行为中的自我审问和自我辩护:但愿人们能为一个类似的目的来利用这本从中产生的书!或者也作为一条曲折缠绕的人行道,它一再不知不觉地引向那个充满危险的火山底部,而上面刚刚提到的查拉图斯特拉的福音就是从中产生出来的。无论这个“未来哲学的序曲”多么确定地没有、也不应对查拉图斯特拉的讲话作出注解,它也许倒是一个暂时的疑难词语释义汇编,那本书(一个在所有文献中都找不到蓝本、范例、比喻的成果)中最重要的概念创新和意义更新,一度在某处出现并且得到了命名。最后,我的读者先生们,假如恰恰这些名目不讨 你们 喜欢,不能引诱 你们 ,甚至假如vestigia terrent [足迹惊吓了我]……,那么,是谁对 你们 说,我另有所愿?对于我的儿子查拉图斯特拉,我要求的是敬畏;而且只有极少数人才 得到许可 ,得以去倾听查拉图斯特拉。与之相反,对于我,他的“父亲”,人们蛮可以嘲笑,就像我自己所做的那样:这两者甚至都是我的幸福呢。或者,套用〈那句〉悬挂在我门上的习语,上面讲的一切还可以简单说成:

我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从来没有效仿什么人,

而且还嘲笑任何大师,

任何不会自嘲的大师。

* *

*

6[5]

《诗人与旋律家。希腊教会圣歌中重音节奏的起源》 。爱德蒙· 布维

第16卷,第384页。

尼姆,圣母升天出版社,1886年。

W. 梅耶尔 :《拉丁和希腊韵律诗歌的开端和起源》,巴伐利亚皇家科学院论文1884年。

巴尔贝·德奥勒维利

《作品与人类》。

对历史的感知。

6[6]

原则性的东西。

致逻辑学家。

论关于权力感的学说。

反对唯心论者。

反对现实虔信者。

关于天才的启蒙

有德性者身上的可疑之物。

论对恶的尊敬。

艺术家问题。

政治。

女性与爱情。

民众与“民族”。

音乐与音乐家

论宗教批判。

有才智的人

孤独。

6[7]

论哲学家的心理学。人们如何取得勇气长久地逗留于抽象;柏拉图感受到的冷却效果;也许为印度人所感受和寻求过的催眠效果。对唵(Om) 的要求根本上是不是印度教苦行僧的要求,即通过所有可能的手段而使人变得毫无情感的要求;在斯多亚派那里也是同样情况吗?——最粗野的感官欢娱与思辨梦幻的并存。

6[8]

倘若我们把自己的感官强化或者钝化十倍,那我们就会毁灭。感官的特性与某个保存可能性的中间人相关。被我们感受为大、小、近、远的东西亦然。我们的“形式”——对此,不同于人的其他生物可能根本感知不到什么——:我们的生存条件规定着那些最普遍的规律,我们在其中才看到、才 可以 看到形式、形态、规律……

6[9]

如果在人类命运的整个历史上并没有什么目标,那我们就必须插入一个:假如我们 必需 有一个目标,而另一方面,一个内在目标和目的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而且,我们之所以必须有一个目标,是因为我们必须有一种意志——后者乃是我们的命脉。“意志”作为“信仰”的赔偿,也即如下观念的赔偿:存在着一种 神性的 意志,一种对我们有所安排的意志……

6[10]

如果我们不想让哲学的名声蒙受耻辱,那就让我们抛弃掉某些陈词滥调吧,例如“世界进程”这个概念:对于所谓“世界进程”,我们是一无所知的。“世界”概念就已经是一个限界概念了:以此词语,我们把握到一个领域,我们把我们全部必然的无知都打发到这个领域里。

6[11]

把范畴虚构出来的创造力效力于需要,即可靠性的需要,根据符号和声音达到快速理解的需要,缩略手段的需要:——在“实体”、“主体”、“客体”、“存在”、“生成”那里,重要的并不是形而上学的真理。——强大者乃是那些已经把事物的名称变成了规律的人们:而在强大者中间,最伟大的抽象艺术家创造了范畴。

6[12]

群盲越是危险地表现出一种特性,就必定越彻底地受到排斥。此乃诽谤史上的一个基本定律。也许,在今天,十分可怕的权力还必须受到禁锢。(参看我的《人性的,太人性的》第2卷结尾)

6[13]

我们最终将摆脱最古老的形而上学贮存,假如我们 能够 摆脱它的话——也就是那种贮存,它已经被归并于语言和语法范畴中,并且变得如此不可或缺,以至于看起来,倘若我们放弃了这种形而上学,我们就会停止思维。恰恰哲学家们知道自己最难摆脱那种信仰,即理性的基本概念和范畴就立即归于形而上学确定性的领域了:自古以来他们就相信理性是形而上学世界本身的一部分,——在他们心中,这种最古老的信仰就如同一种极强大的反击一再爆发出来。

6[14]

质是我们不可超越的范限;我们不可能受任何妨碍,把单纯的量的差异感受为某种与量根本不同的东西,亦即感受为不再能相互还原的质。然而,只有“认识”一词才能表示其意义的一切东西,是与能够被计算、被衡量、被测度的那个领域,亦即量相联系的——;而反过来,我们的所有价值感觉(也就是我们的感觉)恰恰是附着于质的,也就是附着于我们的、唯为我们所有的透视性的“真理”的,后者是完全不能被“认识”的。明摆着,每一个与我们不同的生物感受的是不同的质,因而生活在一个不同的世界里,不同于我们所生活的世界。质是我们人真正的特异反应性:要求我们人的此类解释和价值成为普遍的、也许决定性的价值,这一点乃是那种始终还在宗教中有其最坚固地盘的人类骄傲的遗传癫狂症之一。难道我还必须反过来补充说,量“本身”并没有出现在经验中,我们的经验世界只不过是一个质的世界,因此逻辑学和应用逻辑(诸如数学)属于具有规整、征服、简化、缩略作用的权力的手段?这种权力就是生命,也就是某种实际而有用的东西,即保存生命的力量,但恰恰因此也丝毫不〈是〉某种“真实之物”。

6[15]

不要在事物中寻找意义:而是把意义 插入 事物中!

6[16]

如果人们有了理想,理念还有何用!有美好的情感足矣。

6[17]

我说愿望,而不说理想。

6[18]

人们不再从道德中进食;因此人们也不再根据道德“做好事”了。

6[19]

现象癖(Phaenomeno-Manie)。

6[20]

没有鼻子或者带有伤风鼻塞的精灵,这整个精神种类,我称之为公牛(Thierochs)

6[21]

拥有一个理想,这几乎是从拥有理念中分娩出来的。在某个适当的场合,有一双美目,有美好的情感,而且首要地,有时有一种不可宽恕的愚蠢行为,这就够了

如果人们有了理想,理念还有何用!这时,有一双美目,有丰满的胸脯,有时有一种不受任何理性伤害的特等的愚蠢行为,这就够了。

6[22]

在未来艺术家中间 。——我在此看到一位音乐家,他讲起罗西尼和莫扎特的语言犹如讲自己的母语,那种温柔的、纵情的、时而柔和时而喧嚷的音乐民族语言,带着它那对一切,甚至也对“粗鄙之物”的戏谑式宽恕,——不过在这里,他并没有错过一种取笑,一种对娇惯者、诡诈者、迟产儿的取笑,同时他也从内心深处不断地 取笑 美好的古时代及其十分美好、十分古老、古色古香的音乐:不过却是一种本身充满爱意、充满感动的取笑……那又怎样呢?难道这不是我们今天 可能 具有的对待过去的最佳态度吗?——以此方式感恩地回顾,并且就此仿效“古人”,带着丰富的乐趣和爱意去面对祖辈的全部荣耀和耻辱(那是我们的源头),同样也带着那种极其精细的混合起来的轻蔑,如若没有后者,一切爱都会过于迅速地败坏和腐烂,变得“愚不可及”……或许人们也可以指望和设想有某个类似的东西来表示 词语 的世界,也就是:有朝一日有一个大胆的诗人哲学家(Dichter-Philosoph),他过度诡诈而“迟产”,但却能够讲从前的民众道德论者和神圣人物的语言,而且讲得如此毫无拘束、如此原本地道、如此激动人心、如此诙谐直率,仿佛他本身就是“原始人”中的一员似的;不过,为这个十分狡猾的人提供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也就是去倾听和认识在此真正发生的事情——正如在这里,现代思想最不信神和最不神圣的形式,被不断地回置入清白无辜和太古时代的情感语言之中,并且在这种认识中一道体验那个自负骑士的隐秘胜利,这个骑士面前困难成堆,乱成一团,而且已经跳越了不可能性本身。——

6[23]

在我看来无所谓的是,今天是否有人以哲学怀疑论的谦逊态度或者以宗教的顺从态度说:“事物的本质是我不知道的”,或者另一个人,一个还没有充分学会批判和怀疑的更无畏者说:“事物的本质很大部分是我不知道的。”针对这两种说法,我坚持认为,它们无论如何都得预先确定、想象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有待认知,仿佛作为这两者的前提的那个区分,也就是关于“事物的本质”与一个现象世界的区分,是正当的。为了能够作出这样一种区分,人们必须设想我们的理智带有一种充满矛盾的性格:一方面,它为透视性的观看作好了准备,恰恰为了使我们的种类的本质能够保持在此在(Dasein)中,这是必需的;而另一方面,它同时又具有一种能力,就是把握这种透视性的观看本身、把握现象之为现象的能力。这就是说,它配备了一种对“实在性”的信仰,就仿佛这是唯一的“实在性”,而且又配备了关于这种信仰的洞见,即:从一种真实的实在性来看,这种信仰只不过是一种透视性的限制。然而,以此洞见来观照,一种信仰却不再是信仰,它作为信仰消解掉了。质言之,我们不可如此矛盾地来设想我们的理智,即:它是一种信仰同时又是一种关于这种信仰本身的知识。让我们取缔“自在之物”吧,而且与之相随,取缔“现象”这个最模糊不清的概念!这整个对立,就如同那个“物质与精神”的更古老对立一样,已经被证明为毫无用处的了

6[24]

这种命运如今笼罩着欧洲,那就是:恰恰它最强大的子孙迟迟难以达到繁荣——,他们多半已经少年招厌、暮气沉沉、归于毁灭了,原因就在于,他们以自己全部强大的激情痛饮了失望的酒杯——在今天就是 认识 的酒杯:——而倘若他们不曾同时是最失望者,那他们就不会是最强大者了!因为这就是对他们的力量的考验:只有从整个时代病态出发,他们才能获得 他们的 健康。 迟到的 春天乃是他们的标志;补充一句,还有迟到的愚拙、迟到的愚蠢、迟到的放肆!我们的 青春 是在它不再被猜想时到来的,我们把生命的季节推延了。但愿我们能从中理解:谁与我们相类似,最多地惊奇于自己。因为今天的情形是多么危险:我们少年时光曾经爱恋过的一切都把我们欺骗了;我们注视着我们最后的爱——那使我们承认这一点的爱——我们对于真理的爱——让我们来看看,连这种爱也还在欺骗我们!——

6[25]

对迄今为止悲观主义的批判

向以下问题的最终还原:它有何种 意义 ?以此来防御幸福论的观点。对阴暗化的还原。—— 我们的 悲观主义:世界并不是值得我们相信的 东西 ,——我们的信仰本身已经把我们对于认识的欲望提高到了这样的程度,以至于我们今天 必须 说出这一点。首先,它因此被视为更少价值的:它就是这样 首先被感受到的 ——只不过在这种意义上,我们是悲观主义者,亦即具有那种想要毫无保留地承认这种重估,并且不以旧的方式在我们面前扯淡、说谎的意志……正是这样一来,我们找到了也许能推动我们去寻求 新价值 的激情。总而言之,世界或许比我们所以为的有价值得多——我们必须探出 我们的理想的幼稚性 ,而且,也许在对此类理想作出最高解释的意识中,我们甚至也没有给予我们的人类此在一种适当而合理的价值。

是什么东西被 神化 了? 团体 内部的价值本能(使团体的延续成为可能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受到了 诽谤 ?把高级的人与低级的、制造鸿沟的欲望隔离开来的东西。

因果论批判。

因果论 甚至还 不是一种解释,而只是一种表述,

描述;“先后相继”始终还 有待 解释。

“认识”概念批判。

针对“现象”。

我们伟大的谦逊:不把未知之物神化;我们刚刚开始知之甚少。虚假而挥霍的努力。

我们的“新世界”:我们必须认识,到何种程度上 我们就是我们的价值感的创造者 ,——也就是 能够 把“意义”投置到历史之中……

这种对真理的信仰在我们心中走向其最后结果——你们知道它的内容如何:——如果竟有某个东西需要膜拜,那么,这就是一个必须膜拜的假象,即:谎言——而 真理——才是神性的……?

6[26]

论欧洲虚无主义的历史。

关于永恒轮回的学说。

论等级。

最高价值感批判

它的起源1)来自病者和失败者的领域。

2)来自群盲及其本能——喜悦而阴郁的宗教。

对立 价值的开端:——

为什么处于劣势?

对“善人”的批判( 上帝 批判)。

对以往情绪评判(等级制)的批判。

对以往哲学家的批判(作为部分病态的、部分群盲式的愿望的后果)。

求真理的意志

恐惧、懒惰、感性、支配欲、占有欲——及其变形。

疾病、年纪、疲乏——

情绪形态学 :把情绪还原为 权力意志

有机的功能 ,被视为权力意志的组织。

关于支配性构成物的理论

有机体的发育。

群盲 :一个过渡形式,一个用于保存 更多样的 更强壮的 类型的手段。

完满化 ”:还原为 类型的更强大化

——在何种意义上讲连衰落和解体也是一种“权力意志”?

条件:奴隶制、等级。

在人类机体中最高的本质种类表现为 超凡脱俗的情绪 命令性的 占上风的

什么是“精神智慧”?

宇宙学的透视

支配性的 类型及其心理学

男人(一种胜利的后果)

立法者

征服者

教士

与“牧人”与“主人”相对立(前者是保存群盲的 手段 ,后者是群盲何以存在的 目的

贵族

什么是 胜利者 成为主人者 的表达。

提纲草案:

权力意志

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

—— 塞尔斯马里亚
1888年8月最后一个星期天

我们北极乐土居民。—— 对问题的奠基

第一章:“ 什么是真理 ?”

第一节 :谬误心理学。

第二节 :真理和谬误的价值。

第三节 :求真理的意志(唯在生命的肯定价值中得到辩护。

第二章: 价值的起源

第一节 :形而上学家。

第二节 :homines religiosi[宗教徒]。

第三节 :善人与改善者。

第三章: 价值冲突

第一节 :关于基督教的思索。

第二节 :论艺术生理学。

第三节 :论欧洲虚无主义的历史。

心理学家的消遣。

第四章: 伟大的正午

第一节 生命原则 等级制 ”。

第二节 两条道路

第三节 永恒轮回 Q8XZBukzB5pUsycq6925dl9lmSk8xuKXdxOSwt63LzL8rgYH/PZY7nWIfAA0y2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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