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朵拉认真地在笔记本上计算，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说：“ 的验算也没问题。”接着又说：“嗯……我还有个可能有些奇怪的问题，像 这种变量，是可以随意决定的吗？总感觉有点……机会主义的味道。”

“可以。”米尔嘉立即回答。

“变量的意义并非含糊不清，也没有产生什么矛盾。”我对泰朵拉说，“我们只是将其定义为一个表示特定值的变量。”

“与其介意增加了一个变量，不如来讨论变量的‘意义’，后者有趣得多。”米尔嘉说。

“变量的……意义？”泰朵拉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去那边。”米尔嘉指着对面的座位，示意我把泰朵拉旁边的位置空出来。

“好的。”我立刻给米尔嘉大人让出座位。

“请听题。 时 的值代表什么？”米尔嘉提问。

“我来答。 是要查找的数 的位置。”泰朵拉回答。

“不够严谨。”米尔嘉说。

“诶！”泰朵拉吃了一惊。

“诶！”我也吃了一惊

“……”理纱毫无反应。

“比如说，要是在 这样一个数列中查找 呢？”

“哦哦……原来要查找的数 未必只在一个地方出现。”泰朵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没错。如果断言 是 的位置，就等于先入为主地假定 只会在数列中出现一次。正确的说法是， 为‘ 的位置中 最小的一个 ’。”

“但是，反复强调‘最小的一个’很麻烦呀。”我说。

“的确。”米尔嘉承认，“重要的是，我们绝对不能忘记‘实际上有存在多个 的可能性’。”

“嗯。”泰朵拉说。

“下一题。 的意义是什么？”米尔嘉向泰朵拉问道。

“我知道！这刚刚说过。 是表示‘能否在数列中找到 ’的变量。”

“答成这样就可以了。我们一般把用‘1或　0’来表示‘某命题是否成立’的变量或式子称为 指示器 。变量 就是指示器。”

“是indicator吗？”

“是的，也可以说indicator variable。”

“‘indicate的东西’……也就是‘指示的东西’，它究竟指示什么呢？”泰朵拉来回晃着食指问道。

“ 指示‘能找到 ’这个命题。”

“……”泰朵拉陷入了思考。

“下一题。 的意义是什么？”

“ 吗？呃……对了，它是表示‘能找到 时为0，无法找到 时为1’的式子，对吧？你看， 这个式子在 时为1，在 时为0。1与0　正好颠倒过来，就像这样。”泰朵拉将手掌来回翻转。

“很好。 是‘无法找到 ’的指示器。”

“啊！”泰朵拉恍然大悟，“这也是指示器！”

“下一题。 的意义是什么？”

“ 吗？”

泰朵拉麻利地在笔记本上写下来，然后开始思考。

我也开始思考。

• 时， 等于 。
  也就是等于 的位置——严格来说，是 的位置中最小的一个。
• 时， 等于 。
  指的是……

指的是……嗯，究竟该怎么说比较好呢？

“ 时， 表示 的位置。”米尔嘉说，“但是在 的情况下呢？”

“ 后面的位置吧。”我说。

“学长……”泰朵拉说，“‘ 后面的位置’这种说法不合理吧，因为在 的情况下根本找不到 呀。”

“啊，是哦。”被泰朵拉指出疏忽了条件一事，是我大意了。

“ 时， 表示什么？”泰朵拉反复念叨。

“ 。”理纱小声说。

“没错。”米尔嘉对理纱说，“ 时， 等于 。因此， 等于 。”

“抱歉！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我有点被绕晕了。”泰朵拉说。

“呼……”

米尔嘉站起身来，慢慢走过我们的座位。春天温暖轻柔的风吹过，数学少女的长发摇曳不停，柑橘系的芳香沁人心脾。

“ 这个式子很有趣。”米尔嘉一边走一边说，“ ，在 时与 的位置相等，在 时等于 。那么，能否将这两种情况归纳为一种呢。也就是说，能否认为式子 在任何情况下 都等于 的位置呢？”

“但是米尔嘉，在 时， ——”我提醒着。

“没错，在 时， 不存在于 中。既然这样，我们强行 让 存在 于 就好了。”

“强行……让 存在？”我搞不明白。

“这样一来， 便总是与 的位置相等。”米尔嘉接着淡淡地解释，我依旧一头雾水。

“其实 的两种形态可以表示为一个事物。”

“一个事物啊……”泰朵拉说。

我的记忆被勾了起来……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当我们注意到两种不同的表现在本质上是一个事物时，便会有绝妙的事情发生。

“ 哨兵 。”理纱的发言打断了我的回忆。

“是的，如理纱所说，就是哨兵。理纱快，来这边。”米尔嘉向理纱招手示意。

“不。”理纱简洁地拒绝。

“呃……哨兵，到底指的是什么呀。”泰朵拉还是一头雾水。 0ue17py20KNlgd5ldoDU3Ln0Erw3vjLTvoKwWWx+TxuWd65g4D1vqxOlcUmI5P0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