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法指控制毛笔的运动,从而书写出具有一定审美品质的线条的方法。
对笔法的分析、判断、鉴赏,通常都是通过作品来进行的,也就是说,通过点画的形状来感受、认识笔法。人们在这里往往忽略了两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其一,一定形状的点画必须通过工具(毛笔,特别是笔毫部分)特定的运动方式才能实现;其二,控制工具运动方式的是书写者的操作,而毛笔的某种运动方式总可能由若干种不同的操作近似地完成——我们用到“近似”这个词,是因为精密的分析表明,笔毫的一种运动方式仅仅对应一种手臂的运动方式,但由于工具性能、纸张质地、墨水浓度、空气湿度等不可能完全重合,精确的对应无法在书写中得到验证,分析只能在有限的精度内进行。例如,一道均匀地由粗变细的线条,既可以用提按的方法书写(手腕几乎没有动作),也可以用摆动的方法书写(主要靠手腕的动作)。因此,笔法一词包含三个层面的内容:点画(线条)形状、笔(特别是笔毫)的运动形式、手部(包括指、腕、掌、臂)的操作方式。前者是笔法指向的目标,后者是控制笔法的根本。
操作的关键是动作的协调感。只有从指至臂所有部位都处于放松而随时可被触发的状态,才可能发挥出肌体运动上的潜能,创造出变化丰富、富有表现力的笔法。
练习中徒手操运的训练(不执笔)是为了避免执笔时手部多少会产生的紧张感而专注于运动本身,同时争取在实际操作之前便获得对协调动作的初步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