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初战告捷

一伙人无所事事地待了三天，左娜终于再次出现，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两个黑衣特工。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了解，蔡楚雄已完全明白，这些管理人员都是军统的人，专治强狠，杀人如麻。

“你过来。”随着左娜的声音，一个短头发女孩紧张地走了过去，随即就被两个特工抓起来，押到操场一角与另外三个人站在一起，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被枪毙。

“他们几个资料不实，一个是日本间谍，不管以什么目的混进来的，都只有死路一条。”左娜不容质疑的语气让所有人背脊发凉。其实蔡楚雄并不反对共产党等其他抗日武装力量，相反还很赞同他们依靠和组织群众的路线。但在当下的时局里，蔡楚雄唯有将自己的想法深埋。

“各位的身份已经确认，从这一刻起，你们就是青浦特训班侦谍组成员。今天下午，我们的主任将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各位作开班训话。而后，你们将接受系统的战斗、爆破、侦察、谍报、刑侦等特工训练，将来你们每个人都会是一柄利剑，直插敌人心脏。”直至此时，蔡楚雄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加入的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还有什么问题吗？”见所有人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左娜问道。

“请问左教官，外面是不是打起来了？”虽然被关在这里，但蔡楚雄已经听出最近一段时间飞机和枪炮声更加密集起来。

“你的观察力很强。”左娜无奈地摇了摇头，左娜哀声说道，“委员长已经调集了大量军队同日军在上海展开了决战，战场形势不容乐观。但这些还不是你们现在该考虑的问题，你们现在的责任是练好本领，将来为党国建功立业。”

“左教官说得不错。”就在这时，先前负责招人的余教官走入他们的教室，“中国地大物博，日本短时间内不可能完全占领，所以我们不能以一城一池的得失来判定输赢。”虽然余教官的话说得慷慨激昂，但蔡楚雄已经听出上海绝对不是左教官所说战事吃紧这么简单，很可能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作为这个特训班的主要负责人，余教官肯定要比左教官知道得多。“你们侦谍组是青浦特训班里文化程度最高的学员，将来无疑都会成为党国精英，希望你们能放下包袱，认真完成训练科目，为将来的战斗作出贡献。”说完，余教官匆匆离开，下午有个非常重要的人物要来，他必须好好准备一番。

“好了，回去换装，准备参加下午的开班仪式。”随着左教官的命令，一行人拿上刚下发的军装返回宿舍。

下午一点，所有人被带到操场上，蔡楚雄和小余赶到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其他七个大组，总共差不多三四百人。看来人数最少的就是他们侦谍组，加上左家姐妹一共也只有十个人。

大概在操场上等了二十分钟，几辆军用吉普车缓缓驶入，一群风尘仆仆的军官出现，其中有一个军官在主席台上做了很长的讲话，其主要意思就是报效党国，建功立业。蔡楚雄后来才知道，这个讲话的人就是国民党军统头子戴笠。

开班仪式结束后，各组教官带着组员来到各自的训练场地，侦谍组则被左娜带到了枪械室。“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特工，手枪射击是第一要素，这是美国制造的柯尔特M1911A1 军用版手枪，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手枪。单行弹匣设计，弹容量 7 发，发射 11 毫米子弹，威力巨大。国军中的保有量也不是很多，就算在我们特训班中也只有侦谍组有资格完全配备。从今天起这就是你们的配枪，你们将来要用这把枪完成党国交给的任务。”第一次握着沉沉的武器，蔡楚雄的兴奋劲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那个任谁都可以欺负的大学生了。

一行人跟着左娜来到射击场，听她简单讲解了一下手枪的使用方法和射击技巧后九人随即投入实弹射击训练，时局紧迫，他们必须尽快学好本领投入战场。实战是提高技术的最佳途径，通过一天的射击训练，打死了二十多只活鸡后，蔡楚雄终于掌握了基本的射击技巧，扣动扳机时手已经晃动得不那么厉害了。

早上训练体能，下午训练射击。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近三十天，曾经还有点弱不禁风的蔡楚雄已经略显男子汉的气势，手枪射击虽然说不上出神入化，但打死二十米内的人一点问题都没有。除了体能和射击训练外，侦谍组所有人都还要接受严格的特工技术训练，包括社交礼仪、化装、投毒、驾驶等等。

又训练了一天，左娜并没有休息的意思，而是将所有人带到了一间更衣室，里面摆放着各种男女礼服。

“各选一套自认为合适的穿上，今晚我们侦谍组要进行一场实战。”随着左娜的命令，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蔡楚雄也拿了一套西装穿上，可才出来左娜就皱起了眉头。“楚雄呀，你是今晚最重要的角色，这套衣服可不适合你。”左娜才说完，所有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可我觉得蛮好的呀！”转了一圈，蔡楚雄却看不出什么地方有问题。

“你已经不再是大学生了，这套灰西装你穿着的确不好看，我帮你选。”左丽丽嬉笑着，顺手拿了一套黑色西服交给他。可能是有共同语言，左丽丽和蔡楚雄私下里关系最好。小余还说过他们俩蛮般配，两人对此不置可否。在这个混乱的年月，恋爱已经成了最奢侈的奢侈品。换上左丽丽选的西服，蔡楚雄果然有了不一样的气质，至少表面上有了点成功人士的架子。

“不错。”见所有人都换好装，左娜开始宣布任务，“一个优秀的特工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从战场中厮杀出来的。所以今天你们要去执行你们真正成为特工以前的第一个任务。”说着，左娜拿出一张地图，“据可靠消息，一个日军中佐今天将会在上海郊区举办生日舞会，参与者都是他的部下和当地汉奸，侦谍组的任务是潜入他们的聚会点，干掉这伙人。”见所有人双眼放光，左娜知道他们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于是将所有细节都安排了下去。一切准备就绪，十个人分乘两辆小轿车驶向目的地。由于大部分都是纤瘦的女孩，车上倒也不觉得挤。

按照左娜的安排，侦谍组强行控制了离聚会地点最近的一家妓院，将所有妓女关押在一个房间里，除了左丽丽，包括左娜在内的七个女特工就充当了这家妓院的妓女。蔡楚雄、左丽丽和小余三人则驾车驶向聚会地点，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快要到目的地时，小余也下车，他的任务是在外接应。在来的路上他们还遇到一辆日军军卡，想必是去接妓女的，逢聚会必有妓女，这几乎是日本人的惯例。

“什么人？”蔡楚雄的车子才停下，一个日本哨兵就上来用日语盘问。

“左腾中佐的朋友。”蔡楚雄用标准的日语应答，还顺手送上请帖。这是之前左娜交给他们的。

“哟息。”确定了身份，哨兵将两人放了进去。这时蔡楚雄才看清楚，这里是一栋西式的教堂建筑，只不过内部被改成了类似于舞厅的格局，大厅里摆放着各类糕点，五个日本军官正坐在一起喝酒，不过军衔不高，都是少佐。除了这些日本军官外还有几个汉奸，正在点头哈腰地讨好日本人。一个日军中佐搂着个女人坐在中间，想必这个人就是今天的主角。毕竟级别不高，这个中佐也摆不了多大排场，可舞厅内的气氛很和谐，蔡楚雄和左丽丽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蔡楚雄和左丽丽开始窃窃私语，第一次执行这样的实战任务，两人既紧张又兴奋，手心里全是汗水。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外面传来汽车的轰鸣声，紧接着七个美女依次进入，蔡楚雄一眼便看出排在第一个的就是左娜教官，有她在，所有人心里都有一颗定心丸。

看到清一色的中国旗袍美女，日本少佐们早就眼冒绿光，一个个如豺狼般扑了上去，巴不得就地推倒。

音乐响起，舞会随即开始，日本军官几乎是一人抱着一个女特工开始群魔乱舞，那个过生日的中佐扔掉怀里的女人过来就抱起了成熟美艳的左娜。就在两人接触的一瞬间，中佐感觉胸口一凉，而后就失去了意识。行动随即开始，五个早已经喝得晕头转向的日本少佐也先后倒下，他们的胸口无一不插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事发突然，汉奸们拔出手枪，但被早已经混进人群的蔡楚雄和左丽丽开枪击毙。偌大的舞厅里瞬间就只剩下侦谍组的人和一地尸体。

舞厅内枪声才起，外面的十来个日本士兵就要冲进来，被埋伏于外面的小余一通狂扫，现场就留下了十多具尸体。侥幸冲进舞厅的三四个日本兵也被从里面冲出来的特工乱枪打死。其他人用的都是手枪，小余可是带了一把冲锋枪。

“撤。”确定已经没了活口，左娜示意所有人登上日本军卡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