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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燕打电话来，说东三省产品推广会要在奉天举行，问他要不要去。
肖决明想都没想，就说：“去，一定得去！先报名啊，占个好位置。”
两人先一同去县城，见到县另外几家厂子负责人。
其中也有以人参为原料的化妆品厂，还有几家罐头饮料、大米山珍、冷冻蔬菜厂。
顾京生召开个简短会议，便带队出发。
青年大街体育馆人山人海川流不息，罗北县产品占了整整五个摊位，却在会场的最里面的拐角。
郑燕检讨：“对不起，顾县长，肖经理，我早申请交了会费，可魏会长还是把我们安排在最后面。”
顾京生脸色不太好看，可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
“这样吧，你们各家派几个人去会场外做宣传拉人，大伙都积极点。能不能打响这一炮，就看你们的了。”
郑燕也早做了补救措施，雇佣了网红直播，还有一支大妈锣鼓队，举起广告牌子在大街上来回宣传。
肖决明在马路边抽烟，顾京生走过来蹲在他身边。
“决明，你有什么好办法？”
肖决明苦笑摇头：“整个东三省都是这样，我能有什么好办法。以后还是要多去南方跑跑，走出去，别人才能知道咱。”
“以前我在南方当兵，能感觉到那边人精神气跟咱们都不一样。”
“是啊，奉天还是小了，应该去南方，长江以南。”
几辆汽车轰隆隆开过来，市容执法队的城管口吆吆喝喝地清理路边摊，争吵推搡到大骂动手，警察很快赶到协同维持秩序。
站在场外举牌子做宣传的各大商家也不能幸免，都被赶进会场。
大妈的锣鼓队不停走动，执法队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站在一边围观。
好在郑燕还雇人做直播宣传，他们的摊位也能引来三三两两的人群。
那几个商家也及时做出调整，打出第一天亏本的口号，招徕不少爱占便宜的大爷大妈。
大爷大妈们手拎肩扛，一袋袋大米，一箱箱饮料蔬菜被人搬出去，竟越卖越火。
反倒是他们两家卖化妆品的摊位，少有人问津。
郑燕尴尬，“肖决明，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咱们的产品大妈们很喜欢的。”
肖决明淡淡笑了笑，“没事，咱们是网上销售冠军，你还真指望能在这大卖啊。”
两人正说话，来了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大声吆喝：“哎，你们几个摊位怎么回事，违规了啊，罚款！”
大爷大妈正在付款搬东西，买到手的赶紧拎走，还没买的赶紧远远躲开。
那几个商家也很懵逼，“我们正常买卖，哪有违规啊。”
“我们说你们违规就是违规，什么大减价跳楼销售，做生意有你们这么做的，我们是为了你们好，罚款五千！”
郑燕气到了，走上前怒斥：“我们同样交了会费，把我们排到最里面，我们自己拉人，你们还要罚款，还有道理讲吗？！”
那人显然认识郑燕，嬉皮笑脸道：“嗬，原来是你的摊位啊，我们会长说了，要格外照顾你，不能让你吃亏。”
郑燕脸色变红变白的，咬牙切齿地怒目而视。
“你们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我们是有意，只要你一天不同意陪我们会长，我们就天天来找麻烦！跟我们一道，去交罚款吧！”
这小子有意压低声音，偏偏又让人听到，脸上还带着淫荡的浪笑。
肖决明走过去挡在郑燕身边，“燕燕，吵什么呢？”
瞅向那两人：“交罚款是吧，好啊，我跟你们去。”
两人翻翻白眼，“你特么干什么的，我们会长要见的是郑燕，滚一边去！”
肖决明呲呲牙，“燕燕是我女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走，一道去。”
此时，一大群围观的老头老太太，也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要跟着去看热闹。
那两人见围观了这么多人，也怕闹出事，带着他们去会议临时办公室。
其他商家也受到影响，不敢再卖了，都跟过来。
两个人进办公室，“鸡哥，他们来了。”
鸡哥是个大金链子满脸戾气的光头佬，小背心人字拖，肩上刺着过江龙。
“你们来干什么？”
一人抢先说：“他们故意压价，破坏会场秩序，我们要罚款，他们还不服气。”
鸡哥看见郑燕和肖决明，“你们不服？”
肖决明淡漠道：“你们收费提供场地，我们卖我们的东西，除此之外两不相干。我们亏本甩卖，跟你们没一毛钱关系，什么破坏秩序？什么故意压价，还要罚款五千？有什么法律依据，要出来我看看。”
鸡哥眼神阴厉，死死盯着他：“跟你有关系？你踏马哪冒出来的？”
肖决明拉过郑燕，“她是我女友，你们罚她，就是罚我，把罚款依据拿给我看。”
鸡哥脸上一阵抽搐，恶狠狠地骂道：“老子罚款还要依据？你踏马眼瞎吧，这块是老子罩的！”揪住他的领口，扬手就打。
肖决明伸手挡住那一掌，捉住他的手反肘下压，鸡哥猝不及防，一下跪倒在地。
事出太过突然，郑燕忙退到一边：“你们还动手打人！”
外面的老头老太太也纷纷叫嚷：“管理会光头打人啦！”
两个小弟见他们老大吃亏，掏出钢管攻过来。
鸡哥也凶相毕露，一把撕掉背心甩了拖鞋，拿出匕首喝骂：“狗日的，敢在老子地盘闹事，打死他！”
郑燕忙喊：“肖决明小心！”拎起椅子扔过去。
鸡哥躲闪不及，被砸的头破血流，脸孔愈加狰狞恐怖。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老子要把你轮了大卸八块！”
肖决明夺过钢管，一脚踹翻一个，钢管顶在鸡哥面前，“别动！”
鸡哥顿时蔫了，动都不敢动，嘴里兀自咒骂不休。
“反了反了，你们敢在老子的地盘搞事，行行行，你们给我等着！”
钢管一下插进他嘴里，鸡哥嘴巴被堵，鲜血从嘴角流出来，只能拼命摆动匕首乱划拉。
外面一阵吵嚷，几名警察冲进来，不由分说把肖决明和鸡哥等人铐上带走。
顾京生前来捞人，郑燕上下瞅他：“他们没打你吧？”
“没事，走吧。”
刚回到会场，就看见两个熟人。
吴先森自来熟地大声打招呼：“啊呀，小经理，好久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