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普通老年人的康复景观

一、普通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特征

进入老年阶段，人身体的各部分机能均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退行性变化，医学上称之为“生理衰老”。感觉机能、神经系统、运动系统和免疫机能退化对老年人的生活需求和行为特点会产生重要影响（周燕珉，2011）。

在感觉机能方面，老年人的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和嗅觉逐渐衰退，会影响其对环境的反应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眼晶状体弹性下降，会出现视力下降、视野缩小、暗适应和光适应速度变慢、颜色辨识能力降低等现象。同时，老年人对物体大小、运动速度和空间关系的判断能力下降，容易在上下台阶时踏空摔倒。老年人内耳器官功能衰退，听觉能力下降，对声音的辨别能力降低，并常伴有持续性高调耳鸣，容易出现平衡感失调，会导致其站立不稳或踏空摔倒。神经系统退化包括记忆力减退、认知能力下降等。运动系统退化一般表现为肢体灵活度降低，肌肉力量下降，骨骼变脆，易骨折，会导致老年人行动较为迟缓，步速较慢，步行距离有限，需要及时休息补充体力。此外，免疫系统退化使老年人对温度、湿度等气候环境变化的适应能力和抵御传染病的能力下降，容易导致慢性疾病的复发和加重。

伴随着身体机能的下降，老年人会出现行动不便及心智退化等现象，容易出现恐慌、焦虑等情绪。缺乏安全感也是老年人普遍存在的问题，这也导致其对周围环境的适应能力较差。同时，老年人退休之后，感知觉衰退以及社会关系缺损，容易产生空虚、失落、寂寞等心理情绪。缺少或不能进行有意义的思想和情感交流，使老年人对家人依赖感增强，希望借助熟悉的环境及交流对象获得安全感和归属感（图2-3）。

二、普通老年人的健康需求特征

就生理健康而言，适度的户外活动可以增强老年人的身体素质，达到预防慢性疾病的效果（图2-4）。例如，适度的户外活动可以降低老年人患心脏病、中风的风险；可以降低老年人的血糖从而减少其患2型糖尿病的风险；能够使老年人保持步态稳健，增强其平衡感，降低老年人摔倒的风险，从而有效减少老年人致残和死亡的概率。邻里环境中的绿色空间可以提高老年人进行散步、慢跑、健身、遛狗等活动的频率。此外，园艺活动对于老年人而言是一种强度适中的锻炼活动，在松土、培育、种植、采摘和搬运材料的过程中，他们需要起身、蹲下和伸手，上下肢都可以得到很好的锻炼，而且收获水果和蔬菜能给他们带来愉悦的心情。

英国一项为时七年半的研究发现，居住在绿化程度更高的社区环境中，老年人会更经常参与体育活动（Dalton，2016）。另一项对3237名平均年龄为74.2岁的老年人进行调查研究发现，相比那些没有参与园艺活动的人，参与园艺活动的老年人在平衡能力和步行能力方面表现更好，而且他们两年内摔倒的概率明显更低（Chen，2012）。针对老年人运动量与健康状况之间关系的调查发现，每周3次以上60～90min的中等强度运动与老年人生理功能、心理功能及社会适应能力等最为相关（李文川，2014）。

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老年人越来越喜欢较为安静的活动，为他们提供舒适的户外空间，便于他们安静地交谈和小坐，同样能对其产生健康效益。即使因为身体健康状况限制而不能参加体育锻炼，每天花一定时间在户外晒太阳，也能够刺激维生素D的产生，从而提高老年人的骨密度。由于纬度不同，不同地区的老年人每天需要接受太阳照射的时间有所差异，同时还需要注意防止晒伤，建议晒太阳时间安排在上午10点之前或下午2点以后。户外活动还可以平衡昼夜节律，促进夜间睡眠，减少安眠药的使用。

就心理健康而言，户外环境中的自然要素，尤其是植物景观对人有丰富的感官刺激，能够帮助老年人缓解压力和焦虑，获得积极情绪，改善认知能力，提升老年人的注意力。一项对17位居住在老年公寓中的受试者的对照试验发现，相比处于无任何自然元素的室内对照组，在户外花园中待一段时间后的试验组受试者所测得的唾液皮质醇水平明显更低，表明花园环境能够使老年人的压力得到缓解（Rodiek，2002）。关于老年人在户外绿色空间进行冥想活动的实验表明，植物景观可以激发老年人左前额皮质区的活动，并能使其获得更好的免疫反应，而左前额皮质区是产生积极情感和恢复力的重要区域（Sternberg，2009）。奥托森（Ottosson）对15位老年人进行调查发现，进花园一小时后的老年人注意力有所提高。这表明，户外环境对提高老年人的注意力有积极作用，能够影响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Ottosson，2005）。另一项针对美国9186家养老院的调查研究发现，设施周围的树木覆盖率越高，其居民的抑郁症状越少（Browning，2019）。

就社会健康而言，户外活动还可以增加自发性人际交往的机会（图2-5）。适宜的户外环境设计可以充分支持老年人不同的社交活动，帮助老年人按照自身意愿与人见面或者交流。老年人可以从园艺活动中获得成就感、满足感和审美愉悦感，而公共花园可以为老年人提供一个相互支持的包容性环境，从而减少社会隔离，有助于老年人发展社交网络（Milligan，2004）。退休以后，老年人的社会角色发生改变，他们可能会因为逐渐减少的社交联系而感到孤独、抑郁，而户外活动能够为其建立新的社会关系提供支持，帮助他们重新塑造社会角色，也可以提高他们与人交谈的机会，天气、植物、季节和其他人可以作为老年人的闲聊话题。在户外观看年轻人、儿童的活动也会使老年人感到愉悦，从而减少消极情绪。但户外环境设计也需要为老年人提供一定的隐私和独处空间，因为对于某些老年人来说，比起与不熟悉的人待在一起，他们更愿意自己独处。

尽管自然环境对老年人的健康效益已经获得广泛的认同，但是户外空间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会阻碍老年人接触自然，减少其与健康相关的活动发生。可达性是老年人进入户外环境的首要条件，这关系到他们能否接触自然并参与各种活动。一项针对68家辅助生活机构的研究发现，出入口问题是老年人步行活动和使用户外空间的主要障碍。影响居民户外可达性的因素包括门难打开或关闭太快、门槛和楼梯平台难以通过及门自动上锁等（Rodiek，2014）。康复景观中室内外联系性、遮阴效果、座椅类型及数量、植物丰富性、舒适性和安全性、建筑出入口和道路、声环境及微气候等因素会影响老年人的户外空间使用情况。如果户外空间中存在设计不当的问题，将会影响老年人对户外空间的使用。苏珊·罗迪克（Susan Rodiek）等人提出了面向适老环境设计的评估工具《老年人户外环境调查（Seniors' Outdoor Survey）》，用以评估户外环境对老年人环境偏好和使用情况的支持作用，为研究人员、开发商和设计师提供了一种评估和比较老年户外空间潜力的可靠工具（Rodiek，2014）。

除了户外空间物理环境中建设和使用所存在的问题，相比客观环境因素，对环境的偏好和主观感知评价可能更容易影响老年人的活动选择，一些能够吸引老年人的户外环境对其健康的作用可能更大。一项研究证实了邻里环境中的某些特征对老年人的重要性，例如提供坐凳设施、厕所、良好的铺装、前往公园途中的车辆较少、良好的管理维护、优美的绿化以及审美体验等（Aspinall，2010）。集体生活在养老机构中的老年人认为植物（尤其是花朵）、阳光、新鲜空气、水景和野生动物等自然元素非常重要（Rodiek，2002）。

三、普通老年人的康复景观设计要求

1.选址

①靠近居住建筑，最好位于出入口附近，满足行动能力有限的老人对室外空间的使用。

②室内外视线较为通透，并加大建筑的开窗面积，吸引老年人走出室内，进行室外活动，也便于护理人员进行视线监管，保障安全。

2.布局

老年人身体机能衰退，活动空间应就近布置在日常活动范围，并需要考虑老人从室内到室外活动空间的距离，如果距离超出老年人体能所及范围，会降低活动空间和设施的使用率（袁晓梅，2018）。

3.入口

①有明显的入口标识，并且从室内公共区域可以明显看见。出入口的位置也需要明显可见，不必记忆。

②出入口设置平门槛、杠杆式门把手（有条件的情况下使用自动开门装置）和无障碍坡道，让使用轮椅、手杖和助行器的老人不用协助就能自由方便地进出。

③当康复花园与室内空间相连时，在室内外交接区域最好设计一定的停留缓冲区域，并设置一定的遮挡设施，以便老年人适应室内外环境的光线变化，让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可以就近休憩、观赏、享受阳光与自然。

4.道路

①道路的铺装应该能够产生足够的摩擦力，较为平整，道路和场地交接处的界面应该避免高差，以方便轮椅通行，防止老人踏空摔倒。

②道路铺装应该避免使用产生眩光的材质，铺装颜色不要反差过大，以防止老年人产生视错觉，对路面高度判断错误。

③在地形存在一定高差的时候，需要增长道路距离减小坡度，避免设置台阶。

④增设扶手。由于站立的老人和使用轮椅的老人需求不同，扶手可以考虑设置多种高度。

⑤回环型的道路更能够吸引老年人去室外空间活动，尽端式道路则容易让人产生疲倦和沮丧的情绪。

⑥有不同长度的路径可供选择。这些路径都应该能够连接建筑入口，方便老人出入。

⑦路径的设计应该结合一定的目的地，如有遮蔽的聚集场地、风景优美的观景点等。

⑧路径的设计应该考虑人行走过程中的视线，有景可观，使其散步的过程更有趣味，有助于减少人的疲惫感。

5.休憩停留设施

①道路每隔一定距离需要设置座椅，距离不宜过长（50m左右为宜），并且座椅应该面向道路，旁边需要预留一定的可供轮椅停留的空间。

②可以在阴影区和光照区设置座椅，提供多种座位选择，以便老年人根据自身需求进行选择。

③座椅应该选用较为舒适的材质，避免使用石材、钢材等过于冰冷的材质，因为老年人可能不愿意使用。另外，座椅高度应方便起坐。

④座椅摆放时应该考虑朝向和视野。相关研究表明，良好的风景视野可以增强人与自然的连接，观察他人的活动可以增强人的兴趣，开阔的视野可以增强人与外界社会的联系（刘博新，2015）。

⑤座椅不应放置在草地上，因为草地的表面对老年人特别是使用轮椅等辅助设施的老年人而言不够平稳。

⑥室外家具，如遮阳伞和植栽容器的摆放需考虑使用的灵活性，以便于创造交流、对话的空间。但一些可以移动的家具也需要具有一定的稳固性，以确保老年人将其作为支撑的时候不会翻倒。

⑦一些聚集活动的场地可以考虑设计遮蔽设施，以减少天气变化对户外活动的限制。

⑧休憩停留的场地需要考虑不同的场所氛围，安静独处空间与聚集交往空间之间应该有所间隔，避免相互干扰。

⑨尽量不要使用阴影为条带状的遮阴设施，以避免老年人产生视错觉而摔倒。

6.植物种植

①增加绿色植物的数量。调查表明，植物种类丰富是吸引老年人使用户外空间的重要因素（刘博新，2015）。

②选择颜色饱和度较高的观花或观叶植物，如红色、黄色、橙色植物，应避免使用蓝紫色系植物，因为在白内障患者的眼中蓝紫色是灰色的。

③在休息设施及建筑周边可以种植芳香类植物，还可为使用轮椅和视力不佳的老人提供可以摸得到或闻得到的植物。

④园艺活动场所是老年人康复景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了使老年人能与植物直接接触，应该提供轮椅使用者也方便操作的平台、可升降的装置、抬高的花床、攀援植物等。

⑤还可以种植一些吸引鸟类和蝴蝶的植物。相关研究表明，能够观察到鸟类和小动物的场所对人更加具有吸引力，会增加老年人使用户外空间的时间。

四、案例分析

1.项目概况

伊丽莎白和诺娜·埃文斯康复花园位于美国俄亥俄州，是克利夫兰植物园的一个组成部分，面积约1115m ² （图2-6）。花园是为纪念诺娜·埃文斯而建的，其母亲伊丽莎白·埃文斯不仅是克利夫兰植物园的终生挚友和董事会成员，同时也是园艺疗法的早期支持者。之前这个场地是个阅读花园，在进行改建时植物园的董事会和捐赠者希望将花园建成一个也可以为残疾人服务的活动场所，并且兼具园艺疗法的功能。花园重新设计和改建的宗旨是尊重每位使用者，希望能够融合教育、社会责任、文化和环境管理，帮助不同年龄、背景和能力的人，使植物在他们生活中扮演积极的角色。花园提供了一个收集和展示植物的场所，通过提供丰富的感官体验和内容来让游览者寓教于乐，最重要的是，它以细心且令人愉悦的方式为人们安排了这一切。

花园位于一个可供游客自由漫步的公共植物园内，隐私的需求是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沟通和多方紧密合作在这种比较敏感并广受关注的设计中显得至关重要。为此，克利夫兰植物园举办了为期两天的设计研讨会，邀请对康复花园设计使用和维护感兴趣的人参加。讨论范围从一般需求（比如关于花园美感的看法，以及隐私和安全的问题）拓展到特殊需求（包括不同游览群体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园艺疗法项目的要求，还有对现有植被的维护和保护，以及新的植被采购和现场条件等）。

路径的材料考虑了耐久性、美学质量、眩光和可达性，并确保纹理程度对防滑性的需要。同时，根据园艺疗法项目的使用情况对植物进行了评估，包括其生长寿命和在植物园中的位置等。花园的设计非常强调让人沉浸在一个美丽环境中的重要性，并且谨慎地创造各种功能的舒适环境。为保证能给所有使用者提供亲密接触自然的机会和选择，花园在道路宽度、活动区域、座椅的类型和设置方面都考虑了身体受限人群的需求（图2-7、图2-8）。

这个花园既满足了特殊人群的需求，也为所有人提供了一个探索和感知自然的空间。因此，花园由特色鲜明的三个独特区域组成，每一个区域都独具特色，人们可以在不同区域中开展不同的活动且互不干扰。三个区域主要包括：一个适合游人安静沉思的沉思园，一个供人们进行个人探索或集体教学的学习探索花园，还有一个是园艺疗法花园。

2.分区设计

（1）沉思花园

沉思花园是整个花园的入口，南边毗邻植物园的图书馆，西面毗邻餐厅的露台。沉思花园整体设计简洁，空间的主体是浅草铺装和倒影池。倒影池的一侧种植有一棵郁郁葱葱的白玉兰树，疏影撒在倒影池中烘托出了花园平静的氛围。

为了创造沉思花园平静的氛围，花园也与周边环境进行了分隔。长满藤蔓的石墙从图书馆延伸到花园中，分隔开了花园与餐饮平台，但石墙也留有通向沉思花园的入口和可以看到园中风景的开口，在室外平台用餐时可以欣赏到花园的美景。花园与北侧园艺疗养园之间则借助高低错落的植物组合，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花园与学习探索花园之间则是一堵石质矮墙。矮墙上有一泓流水，更加烘托了空间宁静的氛围。空间中的植物以绿色植物为主，颜色较为柔和，花卉类和芳香类植物较少，乔木枝叶繁盛，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图2-9至图2-11）。

（2）学习探索花园

沉思花园矮墙后面隐藏着一个私密的小花园——学习探索花园。石墙将两个园子分隔成相对独立的部分，同时也化解了场地的高差。学习探索花园一侧的石墙高约1.8m，形成了一个相对私密的长条形空间。设计师精心挑选了当地的石材，并设计了一个小的瀑布水景。

湿润的岩石表面被苔藓覆盖，岩石之间的小龛种植了多种植物，提供了一个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多重体验的空间。墙上不同高度的植物使健康人和使用轮椅的人都可以享受探索的乐趣（图2-12至图2-15）。

（3）园艺疗法花园

园艺疗法花园相对于前两个园子气氛较为活跃，整体空间也更开敞，光线充足、色彩绚丽（图2-16至图2-17）。这一区域的重点在于通过参与园艺活动强化不同植物所带来的感官刺激。自由曲线的种植池略微抬起，几个品种的罗勒属植物提供了一个长时间的生长季节，高低错落和不同开花时期的植物使站着的人或者使用轮椅的人都能够体验到植物细微之处带来的感官触动。这个是公共活动区域，所以道路、场地都相对比较宽敞，为园艺治疗师开展治疗活动提供了场所。种植池的组合创造了一些相对安静的区域，允许普通公众享受花园的乐趣而不干扰群体活动。

1.项目概况

中国重庆龙湖颐年公寓康复花园是重庆龙湖首个养老项目，面积仅890m ² （图2-18）。该花园主要服务于公寓内的老年人群体，是从老年人活动的需求出发，在进行建造时主要考虑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上的特征及需求变化。一些辅助设施如扶手、座椅等构筑物的设置，相对常用尺寸应有一定的调整。在设计道路宽度时，除考虑人的步行需求外，还充分考虑了老年人使用辅助器械（如轮椅、助走器）时的最适转弯半径及停顿间隔等需要。花园体现了对老年人活动最为善意的关怀，同时兼具园艺疗法的功能。设计团队以康复景观为媒介，通过引导老人进行户外的园艺活动、康体锻炼、交流互动，促进老人的幸福感、归属感，从而提高老人生活质量（图2-19）。因此，对老年群体进行深入研究分析之后，设计团队重点打造园艺疗养、活力健身和交流休闲三大功能模块。

整个场地的色彩搭配特别鲜明温馨，与重庆以“黑灰”色调为主的周围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充分考虑了使用人群的心理状态。怡境设计团队提出了“善意景观”的设计理念，即以“善”为先，接纳、包容老年人的生理及心理需要；然后用“心”设计，通过空间布局与细节设置，为老人建构如家般温暖的照护空间。让老年群体不仅能得到专业的照料，还能释放情感与内心，安享“离家不离家”的养老体验。

2.分区设计

作为一个服务于老年人的康复花园，其主要作用是满足老年人，甚至是其他群体的生活需求。园艺疗法呈现的“模拟”自然主要通过人与自然的联结进行互通疗愈，以景观为媒介，帮助老年人更加积极地参与各种户外活动，进行康体锻炼、交流互动，促进老人的幸福感、归属感，从而提高老人的生活质量。场地主要分为三个区域：园艺疗养区、运动康体区和交流休憩区。

（1）园艺疗养区

园艺疗养区位于入口左侧，毗邻运动康体区，整体设计简洁，主要集中于植物要素的呈现。在种植池的设计上，体现了对老年人群的关怀（图2-20至图2-24）。设计团队仔细研究了种植池的尺寸，保证坐轮椅的老人也能在种植池上自如地操作。例如种植池底部距离地面0.65m，让使用轮椅的老人的双腿刚好放入种植池底部空间，同时，为了让坐轮椅的老人在种植池两侧都可以展开园艺活动，促进老年人的交流，设计团队特意加宽了种植池的宽度。另外，还设计有双层立体花池，为老年人接触植物提供多种选择。老年人在与自然的互动过程中，可以有效减缓身心压力，促进睡眠、增加运动，有助于其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

（2）运动康体区

运动康体区与园艺疗养区相连，主要给老年人提供一个锻炼的环境，让他们可以小跑、踱步或坐在边上和同伴聊天，感受生命的律动。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问题，运动都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因此，调动老年人运动的的积极性特别重要。在运动康体区，设计团队特别设计了环形跑道、流线型的彩虹廊架，以趣味性和丰富的空间色彩，激发老年人运动的兴趣（图2-25至图2-27）。

（3）交流休闲区

老年人对日常交流空间有特殊需求。交流休闲区主要为老年人提供进行充分沟通的环境，帮助其保持积极心态，让老年人的社会认同感、归属感得到提升，是康复花园的重要内容（图2-28、图2-29）

（4）无障碍设计

为了照顾不同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状况，确保老年人的活动安全，花园设计考虑了多种安全保障措施。例如该花园采用全场无台阶设计，并使用坡度小于1:12的缓坡，保证了人们行动的便利与畅通。比如，路边扶手的设计、地面铺地防滑材料的应用等，从整体到细节都充分考虑了老年人的活动需求和特点（图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