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的概念已不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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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顾振清当时任职于上海朱屺瞻美术馆。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想在他们馆做一个郎静山和洪磊的双个展,问愿意否?我心里厢暗自欢喜。
结果,展览如期开幕。记得好像是春天,蓝天白云,来了许多上海的艺术家朋友。老先生的展览是在三层,总共只十几幅照片,画面都不是很大。这两天才知道,这些照片是从台湾藏家刘太乃手里借来的。看完展览出来,丁乙走过来问:“这是郎静山的原作吗?”我说:“应该是的。”他又问:“为什么这些照片都那么粗糙呢?”我知道他指的是照片的颗粒粗,只好回答:“集锦照片嘛。”
最早知道郎静山,是看1990年代初台湾的《雄狮美术》杂志,记得好像是当年一则采写他日常生活的短文,并配有几张他的生活照片。九十多岁的老先生着一件长衫,清癯修长,仿佛停滞在了那个久远的年代。
直到2003年,郎静山的照片开始被拍卖时,得以不断地看见他的照片,而且数量庞大,多到应接不暇。初看郎静山的照片,山清水秀似曾相识,却隐约还与我隔了一层。是什么?却不知道。渐渐地看多了,发现郎静山的照片,竟然是传统山水画的摄影叙述。
民国时期的山水画,士大夫阶层已经消失,所谓“隐”的概念已不在了,山水画仅仅只是个样式,失去了内核,软弱无力也是自然。郎静山也画山水画,取法明末清初的程嘉燧和程邃二人。我只见过两张郎静山的画,有明朝人之清雅。但他照片的结构,大部分却是学习张大千的构图,不能理解。张大千是个虚张声势的人,喜欢讲排场,反映在画面总是繁满。繁满的铺张并不能支撑一个好的结构,所以张大千的大部分山水画的结构都是支离破碎的,表述的仅仅是一个怀旧情怀。
不过,郎静山的书法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