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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我听说献王殿下来了这边?”陆泽封看着小太监单薄的背影,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舒姝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回头,陆泽封一定会认出她。

她并不是怕他,而是不想再见他,哪怕是关于他的一点点,她都不想听。如果一定要说什么,那就是她想要他死!

“奴婢不知。”她摇头,准备迈步离去。

“等等。”陆泽封快走两步,去追前面的身影。

舒姝眉头一皱,余光中已经出现陆泽封的袍角……

“陆指挥使,”一道略带冰凉的声音传来,“你在找本王?”

“参见殿下。”陆泽封回身行礼。

舒姝嘴角一抿,毫不迟疑的离去,走出好远,依旧感觉到留在自己背上的那道目光。

有些人都没有心吗?做了那般恶劣的事情,竟还这样的无所谓,甚至想撕开别人的伤口?

回到临池阁,这里现在是整座别院最安静的地方,偶尔能听见远处马儿的嘶鸣声。

舒姝倚在床边,想着陆泽封是不是认出她了?她是恨他的,甚至想要亲手剐了他。

她会落到薛鉴手中,就是因为陆泽封。漂亮的眼睛盛满嘲讽,思绪也回到了两个月前的晚上。

父亲被抓,她心慌意乱,第一个想到求助的就是那个从小有婚约的人。她去找陆泽封,而他也满口答应,出去给她探听消息,只是……

舒姝苦笑一声,她不知道为何睡了过去,待醒了之后就躺在了薛鉴的榻上。

她很怕,紧紧憋住眼泪,就连手指尖都在战栗,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会一手捏死她。直到那只冰凉的手钳上她的下颌,他说:“知道吗?他们说给本王送来了一件战利品。”

她如何不知,所谓的战利品就是她,还是陆泽封亲手送上的,多讽刺?

“我愿意。”她清楚地记得说出这三个字时,男人眼中出现的兴味,以及自己浑身抖作一团的冰冷。既没人帮她,那她就靠上大楚最强大的男人。

轻轻地开门声打断了舒姝的思绪,她看着外间走进来的老太监。

“姑娘让老奴准备的药,给您放在桌上了。”老太监做事沉稳,从不多说,也不多看。

“有劳了。”舒姝站起来,走去外面。

精致的瓷碗盛着黑乎乎的药汁,冲鼻而来一股清苦的味儿。原本以为用不上了,谁知还是要喝,那些西域美人就不会多些手段,留住薛鉴

手指碰了碰杯沿,似乎温度恰好,咬牙喝下去便好,左右不要留下麻烦。

“空腹喝会伤到身子。”老太监提醒了句,岁月侵蚀的脸上还是那简单的笑。

舒姝回以一笑,她没想到这时会收到一句关心的话,只是无论如何还是要喝的,身子伤不伤她其实也无所谓了。

不想坏了老人家一片好意,她从桌上小碟里捏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小口。

“你忙去吧。”

“老奴出去了。”老太监欠身告退。

喝了药,舒姝觉得头晕,腹中也不好受,不知是不是清早走得太急,进了太多凉气。加上昨晚没睡好,也就躺去了床上。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有人坐在自己身旁,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不舒服?”薛鉴倚着床,手里玩着舒姝的头发。

“想睡会儿。”舒姝没有睁眼。

薛鉴身着官服,处处是精致的刺绣,他嘴角一丝若有如无的笑:“喝的什么药?风寒?”

舒姝往被子里缩了缩脖子,声音没有力气:“避子汤,哎……疼!”

她眼里顿时充满水汽,伸手揉着头顶,这人是想把她的头发薅下来?

“殿下,手下可轻……”接下来的话,舒姝咽了回去,她看见薛鉴的脸色很是难看。

“本王的手怎么了?”薛鉴手指松开,一缕青丝自掌中滑落。

“是谁惹您生气了?”舒姝坐起来,像以往一样,乖巧的往人身上依偎。

“惹本王生气的人,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好?”薛鉴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的手落在佳人纤巧的后背。

舒姝抬脸明媚的笑,像春日初放的花儿:“我哪里知道?但是一定罪大恶极。”

“罪大恶极那就是要死人咯”薛鉴手下轻拍,轻而易举试到人儿的微抖。

“是,杀了她!”舒姝咬着牙根。

薛鉴的手指去描着舒姝的眼睛:“可是,本王舍不得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舒姝垂下头去,枕着薛鉴的腿。他口中所说的人是她吗?她哪里做错了,惹到他?

难道是避子汤

“别任性。”薛鉴长臂一捞,便将人抱来自己腿上,她长长的头发披满整个后背。

“我没有。”舒姝眼睛清澈,手指玩着他衣领上的绣花。

“没有?避子汤不是?”薛鉴问。

一串银铃笑声,为枯燥的冬日添了阳光一般。舒姝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殿下忘了,您给的避子丸用完了。”

“因此你就准备了避子汤?”薛鉴的薄唇轻轻凑去舒姝耳边,轻声一语,“不想要本王的孩子?”

“何苦要他出来受罪?他的身份是什么?到底无辜,我什么都给不了他。”舒姝倚上人的肩头,略带伤感。

她知道不该说这种话,应该对他说软话,哄他开心,让他离开。

薛鉴忽然笑了,健硕的胸膛震动着,只是眼角没有任何温度。

“那你觉得陆泽封就会给你,嗯?”

听到这个名字,舒姝腹中更加不适,秀美的鼻子微皱:“提他做什么?”

“你也别想太多,他正在议亲,”薛鉴淡淡说道,“陆家也算名门,娶个公主或许可以。”

舒姝的手捂着肚子,不适感更厉害,以至于脸色都开始发白:“与我何干?”

“你这辈子只能是本王的,明白?”薛鉴握上精巧的下巴,看着漂亮的人儿,精致的像一个人偶。

“我……不,呕!”

腹中的不适终于爆发,所有的污秽排山倒海而来,舒姝伏在床沿,几乎把肠子也呕了出来。

“咳咳!”

“姝姝?”薛鉴的手为舒姝顺着背,从身上取出帕子,为她擦着嘴角。

舒姝虚弱的倒在薛鉴身上,眼见之处是她的污秽之物沾在他崭新的官服上,他那样爱干净,一定又会生气吧?

“你怎么了?”

“对不起,殿下,你的衣裳……”

“来人!”

薛鉴抱着虚弱的人下了床,送去了另一间的软榻上。

舒姝睡了过去,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是薛鉴的背影,以及他对着外面大吼了一声,呼啦啦的好像进来一大群人,他又要杀人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舒姝做了很长的梦,梦里母亲还在,太傅府还在,春暖花开,她无忧无虑,被家人捧在手心里。

就连晒在脸上的阳光都那么暖,她知道这是梦,可就是不愿醒过来。一旦醒了,她就要面对残酷,面对薛鉴。大嫂整日说她扛起了这个家,可是没人知道她底下都做了什么。

一声瓷碗破碎的脆响,终于唤醒了舒姝。她看着昏黄的房间,慢慢从榻上坐起来。

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裳,人有些虚弱,头也晕着。口里干燥,她想要找些水喝。

舒姝披了件衣裳,循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刚把门敞开一条缝,她便站住了。外面的一幕让她不敢动弹。

“不说?”薛鉴倚在太师椅上,懒懒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地上跪着一个小太监,瘦弱的身子抖个不停。

“不会说话,那么舌头留着也没用了,割了吧!”薛鉴眼皮未抬,从座上站起。

看得出小太监不是不想说,而是已经吓得说不出,而薛鉴显然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他抬脚将小太监踩在地上,人的那张脸直接印在了碎裂的瓷片上,一时间撕心裂肺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

“嘘!”薛鉴抬手做了禁声,脚下却是加重力气,“吵醒了她,本王就不割你的舌头,而是割你的脑袋!”

小太监面目扭曲,血肉模糊,狠狠地闭嘴不出声。

“哎,她醒了。”薛鉴看着细细门缝口气遗憾,抬脚将小太监踹飞,“拉下去,脑袋割了吧!”

舒姝扶着门,眼看着那人朝自己而来,最终房门大开,他站来眼前。

“醒了?”

不同于刚才的狠戾,薛鉴的声音轻了许多。他双手捧着舒姝的脸儿,像是一件稀世珍宝。

“你这是想去哪里?”

嘴唇干燥得厉害,舒姝张嘴说话艰难:“渴了。”

“姝姝受罪了,本王会帮你讨回来。”薛鉴低头,吻上舒姝干燥的唇瓣。

舒姝头一晕,这人又要怎样?她这样半死不活的,他还能提得起兴致?

只是薛鉴很快便离开她,舔舔嘴角:“你的唇儿要带着花儿一样的颜色才好看。”

“殿下,我想喝水。”

“有人会送来的。”薛鉴把人抱起,重新送回榻上。

他为她盖了被子,伸手为她理着头发:“本王定会把他们全杀了。”

舒姝双手抓了被子,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家中大嫂可会担心?如此一来,不禁有些急。

“殿下,我怎么了,睡了多久?” lKn/dKwa+RBVw68OjXfGDvDUFBnuCjBt5REuaqFGC4XYna3yHDkhLq599wUd1+Kb



第 10 章

此刻外面一片漆黑,并不知道是何时辰。刚才外殿的一幕,舒姝似乎能想到什么,定然和她突然发病有关。

“这样看你的脸,好像又瘦了,都没有我的手心大。”薛鉴轻抚上苍白的脸颊。

“方才那小内侍是何事?”舒姝再次开口相问。

“有些人贼心不死,依旧想算计本王,可怜了你。”薛鉴脸上浮出一丝阴冷。

舒姝倚着枕头,感情她是替他中了毒?可真够背的:“查出来了?”

“一个都跑不了,本王要让天下人看看,和我做对的下场!”薛鉴一甩衣袖,“你以后吃东西,让人先试一遍再入口。”

“吃的?”这倒是出乎舒姝意料,原以为是那碗避子汤有古怪。

“幸好你咬了一小口,未吃掉点心中间,只是引来腹中不适,倒也是万幸。”薛鉴道。

舒姝眼眸微垂,纤长的睫毛轻扇,轻轻扯了下嘴角。都中毒了,还说万幸?

不过若是没有他,她真的就死掉了吧?原本以为他这人没有心的,不想却把自己救了回来。

“咳咳!”胸口发闷,舒姝忍不住皱了眉心。

“身子可能要养上几日,本王帮你杀了他们,让你泄愤。”薛鉴握上柔弱无骨的小手,请轻捏着。

“我心中的并无愤恨,只是身子像空了一样,感觉肉都被剜去了。”舒姝抬眼,瞧着薛鉴的脸色,她想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很多时候都无果。

薛鉴揽上舒姝的肩头:“想要什么,本王会补偿给你。”

“什么都可以?”舒姝问,顺势靠在人身上,“殿下放心,我不会要让您为难的那些东西。”

比如正妻。

“说出来。”薛鉴喜欢身边女子温声软语的说话,看,她就是这么依赖他,连要一样东西都小心翼翼。

“我想回家,养好了去见我爹。”舒姝明显察觉到肩上的手紧了紧,她双臂圈上身旁人的瘦腰,声音又虚弱了一分,“留在这里,会分殿下的心。”

每次在薛鉴面前提起父亲,她都会很小心,毕竟恩怨积攒了十几年。

薛鉴不说话,低头看着小小的脑袋,她的头发又长又软,他喜欢缠在自己的手指间。

良久,他开口:“害怕?”

“怕。”舒姝小声应道,毫不掩饰自己的示弱。

这别院无甚意思,尽是些她不想见的人,倒不如趁此离去,回家为父亲准备些什么。

没等来薛鉴的答案,门外却是有了动静。

“殿下,东西送来了。”是那个老太监。

舒姝从薛鉴身上离开,手臂刚要支撑,便被人重新勒了回去。

“进来。”薛鉴淡淡道了声。

老太监动作轻缓,弯腰垂首,眼睛连抬也不敢抬。将托盘放于桌上,便重新退了出去,临走前关了门扇。

送来的除了水,还有一碗清粥,熬得软糯香甜。

舒姝坐在床上,接过薛鉴递来的小碗。她知道,他喜欢看她吃东西,还喜欢给她夹东西,每次她都要吃光,虽然有时她并不想吃。

但是他从来没问过,只是对她说“吃吧”。

“好吃。”舒姝对着薛鉴笑,就像以往的每一次。接受了他的东西,她要回以感激。

“吃吧,我去那边看看书。”

舒姝倚在床边,烟青色的幔帐,长长的金色流苏,华贵的锦被……恍惚还是在太傅府的时候,那时她可以轻易得到最好的东西,父亲,兄长总是哄着她,将她护得好好地。

而现在的一切,是坐在桌边的男人给的。她在想,自己算是他养得金丝雀吗?转而想想又不是,他更像是将一根无形的线拴在了她脚踝上,只要他轻轻一拽,她就要到他的身边。

虚弱感再次袭来,那毒虽说轻微,到底身子弱,舒姝还是扛不住。她眯着眼睛看着翻书的薛鉴,他现在还算新鲜她吧,只是不确定会持续多久。

以前小心翼翼的,总怕惹怒他,甚至走路都不敢大声……若是趁着这份所谓的宠爱还未消失,能不能把父亲救出来?

舒姝不确定,或许薛鉴和别人一样,只是喜欢她的身子美色,仅凭于此能让他放过父亲?

“还在想回家的事?”薛鉴瞟了一眼过来。

“殿下答应吗?”舒姝放下手中小碗,脸色依旧苍白。

薛鉴盯着书页:“明日养养,后日再回去吧,本还想带着你到处走走,你身子真是弱。”

“是姝姝坏了殿下的兴致。”舒姝轻轻一笑,自己变成这样不是因为他,“谢殿下救了我。”

“本王会让御医配一些药给你,避子汤以后不许喝。”薛鉴声音没有情绪。

舒姝皱了眉,收回视线,看着锦被上的花团簇拥。

“避子汤伤身,还是用以前的吧。”薛鉴又道。

这下舒姝明白了,应该还是那种每次房事之后吃的丸药,避子丸。也好,这一次中毒倒是不亏,可以离开别院回家,又不必提心吊胆的准备避子汤。

事情解决,想着明日之后不用见薛鉴,她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转身躺下,面朝床里。

没多久,就觉得身后的被褥陷了下去,放下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舒姝的手抓着被子,她有时候害怕薛鉴哪里来的那样多精力,还专捞着她一个人出狠,那种逃也逃不掉的恐惧渐渐蔓延。

“后山的梅花开了,真不想留下来看看?”薛鉴从后面环住美人,脸埋去她的脖颈间。

“痒,哈哈……”舒姝虚弱的躲避,几乎掉下泪来,“身子太虚了,有心无力。”

从话里可以听出,薛鉴随时都会改变主意,让她留在这儿。

薛鉴单臂支着头颅,另一手扣上弱弱柳腰,指尖探着那块软肉:“舒家老匹夫是怎么养你的,养的这样弱不经风?”

“殿下想知道,就去问我爹。”舒姝娇哼一声,试图赶走腰间的手。

“问他?不如你告诉本王,舒姝为何这样软?”薛鉴的手更加不老实。

舒姝受不了痒,扭着身子想逃离,奈何身上无力,气得转身瞪眼。

“哈哈哈。”薛鉴笑了,一手把人捞进怀中,轻点她的柳眉,“敢瞪眼了,是不是好了?”

“殿下怎不见我掉下的泪?很疼啊!”舒姝心中一惊,他要是真来一番云雨事,估计她直接死在这床上了。

“好,你睡吧,本王不动你了。”薛鉴收回细腰上流连的手,习惯的去缠她的头发。

舒姝枕着男人的手臂,小指头抠着他的掌心:“记得小时候睡觉,我爹就会给我讲故事。”

“哦?”薛鉴不介意小女人的放肆,任她的小手指动着,“想听?”

“殿下会讲吗?”舒姝慢慢阖上眼睑,耳边是男人的呼吸,她知道他应该是在笑,很轻微的笑。

“本王从小到大,没人给我讲过故事,或许母妃讲过吧,但是忘了。”薛鉴说起往事,依旧没有情绪,就如在说别人之事。

舒姝轻轻嗯了声,脑海中浮现父亲严肃的脸。他在牢中受罪,而她在仇人身下承欢……

“姝姝想听,本王倒是可以讲一下边城军营的趣事。”薛鉴趴在小巧的珠玉耳边。

“好啊。”舒姝轻轻一笑,难掩虚弱。

薛鉴将人勒紧了些,好像要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有一回寻边,碰到一伙沙盗,敌众我寡。他们是亡命之徒,穷凶极恶,手里的大刀都被血染透了。”

“最后他们死了。”舒姝知道答案,和薛鉴碰上,那群沙盗也是倒霉。

薛鉴笑了声:“对,他们全死了,对付他们不必讲道理,拼的就是谁命硬,更要以此来警告其余的沙盗。”

“警告?”边城对于舒姝来说太遥远,她觉得这辈子也不可能去那么远。

“要吓破他们的胆,让他们看看作对的下场,所以那些沙盗个个死得难看,肠穿肚烂。”薛鉴拭着怀里的人在发抖,“看来这不算是好故事。”

“您还是别讲了,我怕会做噩梦。”舒姝缩了缩脖子,以此来告诉身后的人,她要睡了。

薛鉴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依旧缠绕着她的头发,好像要到天荒地老一般。

翌日,天气不算好,冬日里阴霾会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压抑。

不必再扮做谁,也不必跟着薛鉴去这儿去那儿,舒姝只要等过今日就可以回家。

她从楼上的窗口往外看,整座别院没了声音,连之前偶尔的马鸣也没了,甚至目及之处见不到人影,实在有些不正常。

想到之前自己中毒,以薛鉴的性子,必是严查一番,估计这别院一半的人性命堪忧,也难怪这里变得死气沉沉了。

正想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往临池阁而来,是个姑娘,动作利落,脚下生风,抬手指着看守侍卫喊话。

冬日里的阴沉,因着这抹亮色而变得鲜活。

“让我进去,我知道里面藏了一个狐狸精!”红衣女子赫然抬头,眼光锐利的看去舒姝所站的窗口,“蛊惑人心的东西,看我进去把她揪出来,揭了她的皮!”

舒姝站去窗后,她并不认识红衣女子,京城中也无这一号千金,听口气不善,还是冲着她来的。 lKn/dKwa+RBVw68OjXfGDvDUFBnuCjBt5REuaqFGC4XYna3yHDkhLq599wUd1+Kb



第 11 章

侍卫根本不敢拦红衣女子,人直接冲进了临池阁。

舒姝从桌上捞起太监纱帽,刚扣到头上,就听见门哐当一声被踢开,紧接着是咚咚的楼梯响。

洪玉芯一路跑到二层,并没有看到什么狐狸精美人,只见着一个瘦弱的小太监站在门边,不觉就皱了柳眉。

“喂,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人?”

“就我一人。”舒姝看着女子,以及人手里握着的一卷皮鞭。

“哼,该不会藏起来了吧?我就不信揪不出她来!”洪玉芯脚蹬鹿皮小靴子,踏进卧房去。

她仔细巡视着每一处,手里的鞭子“刷刷”甩了两下。

舒姝看着那根结实的鞭子,这要是落在她的身上,可不得丢掉半条命?说起来这女子又是谁,为何敢直接冲来这里?

“姑娘要找什么?”

“献王殿下这里是不是有个女人?”洪玉芯瞥了眼门边的小太监,双手叉腰,不耐问道。

好吧,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真自己报了家门,估计这姑娘一顿鞭子就来了:“殿下的事,我不敢过问。”

舒姝寻思着这女子的身份,脾气嚣张,应该会些拳脚,不怕薛鉴,难道是洪将军的小女儿,薛鉴的小表妹?她也来京城了?

“难道我搞错了?这些人都不查清楚就瞎说。”洪玉芯抓抓脑袋,秀美的脸上除了疑惑以及一丝如释重负。

“姑娘无事,我就下去了。”舒姝可没有兴趣伺候这个小祖宗,她只想熬过这一日,然后回家。正好人家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可以好好相处。

她可看出来了,薛鉴的这个表妹过来抓人,就是心中在乎,也许正是薛鉴将来的王妃呢?

洪玉芯并没回话,直接走去榻前,捞起搭在上面的狐皮毯子:“做成毯子了?”

舒姝看过去,洪玉芯手中的毯子正是薛鉴给她的,她怕冷,他便让人做了这条狐皮毯子。

“问你话呢!”洪玉芯提起毯子抖了抖,显然是生气了,“为什么做成毯子了?当初猎狐费了那么多力气。”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舒姝无奈,薛鉴拿着狐皮做什么她能管得了?

“狐狸精!”洪玉芯把毯子摔到地上。

舒姝皱眉,那毯子很暖,每次与薛鉴乘马车,她喜欢搭在腿上的,就被人摔在地上,实在过分。

“姑娘,你这样贸然跑进来,又是搜又是翻,眼下还摔东西,是不是过分了?”

洪玉芯一听,手里攥紧皮鞭,往着舒姝看来,心里有气。

小太监长得极为好看,简直赛过女子,就是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估计两鞭子下去就会要了人的命。但是转念一想,这是薛鉴的寝室,她翻了东西当然不对,到时候他又说自己胡闹,小孩子脾气。

“你哪里看着是我摔了,我只是……没抓紧,它掉了。”洪玉芯讪讪的捡起毯子,搭回榻上。

舒姝一愣,这不可一世的姑娘这样就妥协了,可见真是喜欢薛鉴。这是有多想不开?那人阴冷薄情,心狠手辣……算了,关她什么事?人家两心相印,也算门当户对。

“不对!”洪玉芯的鞭子敲着自己手心,“两旁侧殿还没找,说不定人藏在那儿。”

说完,一阵红风似的卷出了门外,消失在楼梯处。

舒姝不由笑了声,走去镜前看着里面的人影,“真的看不出来吗?还是这姑娘心思粗?”

楼梯处又有了轻微声响,想不是那洪家姑娘又折了回来?却是老太监端着托盘上楼。

人还是按时进来送药,话却不多了,只是简单地礼节:“姑娘,药来了。”

“公公,临池阁发生了什么?”舒姝问。

“老奴也不太清楚。”老太监弯着腰,臂弯中挂着那柄拂尘。

舒姝多少也猜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谁还敢多言语?尤其是伺候人的奴婢,这般年纪了自然晓得事情严重。

“方才那位姑娘是谁?我见她冲进来,竟无人阻拦。”

“洪将军家的玉芯姑娘,是今早上来别院的。”老太监恭谨的回话,“老奴该向姑娘道歉,不该让您吃那点心。”

“你也是好心,王爷把事情查清就好。”舒姝握着药碗,浓浓的药汁送进嘴里,舌头都麻了。

原来真是洪家的姑娘,难怪如此猖狂。当年薛鉴去了边城,就是跟着洪家,有今天的局面,洪家功不可没。据说洪家夫人和薛鉴的母妃还是结义姐妹,这就可以理解了。

老太监收好碗准备退下,慎小慎微的姿态能看的出别院的紧张气氛。

“公公,我想搬出去,待献王殿下回来,你帮着说一声。”舒姝起身,既然洪玉芯来了,她住在这里肯定会露马脚,倒不如趁此搬出去。

“这……姑娘是否等王爷回来再说?”老太监面带为难。

“公公知道,洪姑娘怕是一会儿还要回来,我在这里恐怕会给殿下添麻烦。”舒姝走去塌边,她没什么要带,就这一床狐皮毯子倒还用得不错。

她卷了毯子抱在身前,转而踩着楼梯下去。

老太监跟上:“姑娘要去哪儿?”

“就去汤泉那边吧,我见那里无人。”舒姝清凌凌一声。

老太监没有阻拦,他也知道现在人留在临池阁很麻烦,那洪玉芯一看就是个火爆性子,左右暗中跟个人过去看着就行。

一路走来十分安静,偶尔碰上的宫人也是小心翼翼,垂首而过。到了汤泉院子,舒姝选了一间小屋,虽是严冬,因着这边的湿热之气,到也不觉寒冷。

她铺了毯子在床铺上,便走去那夜泡过的汤池。

衣衫尽除,高高的铜镜中,是女子白玉一样纤柔的后背,乌发挽在头顶,凸显出优美的勃颈。

舒姝的身子虚弱,本不能泡汤池,但是她还是入了水,不能白来别院,总要学些东西才是,就比如在水中闭气。

她深吸一口气,整个沉进水中,只是没一会儿就受不了,感觉要被憋死,慌慌把头伸出水面,大口的吸气。

待平稳之后,她再次进到水里,娇嫩的脸儿被热水包裹,这次她试着睁眼,又是引来不适,原来看似简单的事情也这样难。

如此,她学了一会儿,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

“呼!”舒姝的小脑袋冒出水面,眼睛看到的是一双金纹皂靴,她瞪大一双眼睛,几乎忘了呼吸。

薛鉴站在池边,俯视着水里的人儿,嘴角轻轻一勾:“藏在水里这么些时候,在做什么?”

“殿下何时来的?”舒姝甩了下头发,双臂藏于水下。

“你猜?”薛鉴不答反问,“不是身子虚吗?还能泡水?”

“我觉得冷,就下来了,”舒姝慢慢移到池边,伸出一条细滑的手臂,葱葱玉指搭在池沿,脸儿淡淡的委屈,“我的手钏掉进池子了,可是怎么也捞不到。”

“你钻进水里是在找手钏?”薛鉴蹲下,手掌摸上湿润的脑袋。

“自然,殿下给的,一定得找回来。”舒姝双臂抱在一起,搭在池沿,乖巧抬头看着男人。

薛鉴脱了靴子,除去外衫,一步步的走进池水:“这么重要,是得找回来。”

说完这句,人就没进水中,只余着水面上的袅袅蒸汽。

舒姝松了口气,慢慢移步往池子的阶梯而去。她的手钏的确是掉进池子,只不过是她刚刚在薛鉴眼皮子底下撸下来的,她学憋气可不想让他知道。

“哗啦”,一片水花四溅,薛鉴从水底冒出,直接把呆愣的舒姝抵在池边,手里拿着一根玲珑手钏。

“找到了,怎么谢本王?”

舒姝纤长的眼睫沾着水珠,男人挤着她无法动弹,忍不住哼哼一声:“谢殿下。”

“就这样?”薛鉴似乎不满足,握上一折即断的细腰,把手钏套回舒姝手腕,“本王教你,要以身相许。”

“您又说笑了,什么以身相许?在这儿吗?”舒姝笑着,娇媚脸蛋儿像一朵绽放的花,只是那笑逐渐变得发僵。

她感觉不太好,尤其撞进薛鉴的眼眸,那个她熟悉的眼神,便更觉得发慌。他难道真的想……

在水中,薛鉴把人抱起,埋首去了她的颈窝间,温热的水珠从肩头滑下。

怀中的人儿好像带着致命的蛊惑,平时总穿着规矩的衣装,端着大家千金的样子,可是真真的她就是勾人的妖精。妖娆的身段,整个人软软的像没有骨头,尤其那一把细腰,让人忍不住细细琢磨。

他以前远远见过这个舒家女儿一眼,亭亭婀娜,一副柔弱模样。后来她就落到他手里,明明怕得要命,居然还强装镇定的与他谈条件,而他自来就不是个愿意成人之美的,她想与虎谋皮,那他就让她试试。

想那一晚她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在他的肩头留下一条条抓痕……雨很大,她最后颤着身子抓起衣裳,脸上泪痕未干,说要回家。

“记住了?这才是感谢。”薛鉴伏在泛粉的耳边,轻轻道。

“嗯,不……”舒姝双手攀住男人肩头,话到了嗓子眼儿,便被人吻住,一点点的吃了去,这种感觉似乎比在水中闭气更让她困难。

身旁的水波荡漾,乌发海藻一样在水里张扬。就算身体不好,他也不放过她吗? lKn/dKwa+RBVw68OjXfGDvDUFBnuCjBt5REuaqFGC4XYna3yHDkhLq599wUd1+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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