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要与我决斗了?”
“不可!”崇曦轻轻的将她拦下,“你上次天寒地冻跪在东宫门口,身子未愈,不是他的对手。”
顾南栖仿佛没有听见崇曦的话,双手握紧了短剑。
身为大殷皇族,怎可不战而逃。
“哼!”她冷哼一声,嚣张的不可一世,“教训我,凭你区区败军之蚁,也敢在我大殷耀武扬威!”
盛国战败,臣服于大殷,这是每个大盛中人不可言说的耻辱,尤其,盛崇衍还是皇族。
当即,他便捏紧了剑,骨骼都在咯咯作响,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凌虐而死!
“本殿今日便让你这阉人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一句话落下,他举着剑便朝着顾南栖刺来。
顾南栖握紧短剑,刚准备迎战,身边便想起了崇曦清冽寡淡的声音。
“巧了,本宫也想知道何为天高,何为地厚!”
寡淡无波的吐出一句,他反手将顾南栖推开,就这样空无一刃的往前走去。
瞧着他的举动,呆住的不止盛崇衍,还有顾南栖。
在大殷为质的这些日子,这个男人收敛了所有的光芒,遇事每每都是能忍则忍,便是被欺辱到尘埃,依旧那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可此刻,他竟……
盛崇衍捏着佩剑的手狠狠捏了起来,布满阴霾的目光就这样落在了崇曦的身上。
盛崇曦从小武功便不如自己,只知舞文弄墨,纸上谈兵。
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竟让他带兵出征,果然,输的一塌糊涂!
眼下,他既然找死,为了一个阉人强出头,那他便成全了他。
“哼,刀剑无眼,你可想清楚了?”
崇曦正视着他,那双黑眸里涌出丝丝缕缕的杀意,他凉凉的吐出一句:“同样的话,本宫也送给你!”
“……你!”盛崇衍压抑住怒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手中的长剑上。
方且月饶有兴味的看着一幕,像是一个局外之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这乃佛家净地,还望施主自重。”
南山寺住持乃一代高僧,这寺里更是高手如云,若真的硬碰硬,未必讨得到好。
于是,盛崇衍便收起了剑。
“叨扰大师了,我们兄弟多年未见,只是想切磋一二,礼数不周,还望大师海涵。”
“阿弥陀佛。”大师喃喃一句,转身便离开了。
盛崇衍盯着崇曦,眼底是涌动的杀意。
冷厉的目光在顾南栖的身上扫过,盛崇衍大步往外走去,“大殷中人,娘们兮兮,不男不女,跟那早死的殷宁没两样,身为公主,金枝玉叶,却整日已男人厮混于沙场,放荡!”
崇曦眸光陡然一沉。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青阳腰间的佩剑已经被拔出,而后,势不可挡的朝着盛崇衍扔了过去。
“三殿下小心。”旁边看戏的方且月漫不经心的提醒了一句。
即便盛崇衍反应灵敏,那剑还是从脖子左侧穿过,带出一条细细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