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那盛国宰辅方且月在后面撺掇的,俩人才不远千里来到大殷,就是为了杀掉崇曦殿下,好将储君之位收入囊中。”
“真是卑鄙啊!”
“唉!想到此等卑鄙之人此刻正在我大盛,真是如鲠在喉啊。”
“……”
听着周围那绘声绘色的描述,盛崇衍脸色阴沉至极,他狠狠的捏紧了剑柄,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这大殷百姓莫不是太闲了!”
方且月低笑一声,“我们这是被算计了。”
闻言,盛崇衍当即便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我们被崇曦算计了?”
方且月摇了摇头,“应当不只是他一人。”
他扫过周遭议论的人群,嗤笑一声,“殿下且看,这些人中各个出口成章,衣着也不似寻常百姓那般朴素,一双手更是细腻不少,只有那指处有薄茧……”
“大殷以农耕经商为多,读书人甚少,便养出了一些自视清高之徒,而那几人,说的绘声绘色,分析的头头是道,定是读书人无疑。”
方且月轻笑一声。
“仅凭一个龟缩于上卿府中的盛国质子,也驱使不了这么些读书人,所以,制造那谣言的,必定身份不凡。”
思索了片刻,盛崇衍有些不确定道:“莫不是……顾南栖?”
话一出口,还不等方且月说话,他便自我否定了。
“顾南栖与我那兄长素来不睦,对他非打即骂,定不会帮他,莫不是某个看中他容貌的贵女所为吧?”
方且月摇了摇头头,“此刻敌在暗,我在明,我们还是先不入驿馆。”
盛崇衍点了点头,即便有再多的不甘,可此刻正是风口浪尖之处,得先忍耐。
只是……
“大殷遍地眼线,我们如何藏身而不被发现?”
“南山寺。”方且月语气淡淡,仿佛任何的事儿都经不起他任何波澜。
方且月放了车帘,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说道:“且修书一封送往驿馆,就说,风雪太大,埋了来的路,不能按照原计划今日入宫拜见,我们修整几日,再前往大殷拜见陛下。”
闻言,盛崇衍赞同的点了点头,“宰辅高明,这样一来,那刺杀崇曦的刺客便赖不到我们身上了。”
“哼!”方且月轻轻的哼了一声,那带着些许暗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不悦。
“本官此生,倒是头一遭被人泼了这样的脏水!”
而此刻,罪魁祸首正躺在屋内的软榻上,抬着一本艳词看的不亦乐乎。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悠悠的翻开一页,顾南栖道:“进来。”
话音刚落,青阳便一脸别扭的走了进来,“顾,顾大人,今晚便是岁除了,你……还是一个人么?”
顾灼青翻阅的动作微微一顿。
抬眸,她不解的看了一眼面前带着几分急促的青阳,反问道。
“为什么岁除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我还能变成一条狗?”
“……”
青阳脸上牵强的笑容陡然便僵住了。
果然,这世间最难的事儿便是与这顾南栖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