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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谦斋郑敾喜好描绘的弼云台和六角岘

松石园诗社的主要活动舞台仁王山的另外一个名称叫弼云台。朝鲜中宗三十二年(1537)三月,明朝使臣龚用卿 为宣示皇太子诞生来到汉阳,中宗在景福宫的庆会楼上摆设宴席招待,中宗在酒席上指着北方的白岳山和西边的仁王山,请龚用卿重新给定名。在当时,请客人给山川和物品命新的名字是对客人最高的礼遇。

在王宫右方有辅佐之意的山

龚用卿给汉阳的主山定了新的名称,支撑着都城的白岳山叫“拱极山”;景福宫右侧的仁王山叫“弼云山”,定名弼云山的原因是来自“右弼云龙”,“云龙”是王的象征。仁王山有福佑王的意思。可是,仁王山或白岳的名称在朝鲜初期已被人们所熟知,龚用卿新定的弼云山并不常用。而著名宰相白沙李恒福 曾经居住的“弼云台”也为人所熟知。

▲张始兴 拟谦斋画风所绘“弼云台”。弼云台周边的景致一起入画是一大特色。左边是仁王山,右侧是白岳山,可以隐隐看到两山中间的北汉山。

▲弼云台全景。左侧是李恒福用朱笔所题“弼云台”三字,右侧摹刻有李裕元的汉诗一首。

朝鲜纯祖时期的实学者柳本艺在《汉京识略》中对弼云台有如下介绍:

弼云台在城内仁王山下,李鳌城少时赘寓弼云台下权都元帅家,自号西云,今石壁所镌弼云台三字即鳌城笔云。台傍人家多种花木,京城人春日看花必先数此地,而闾巷人携酒赋诗,日日坌集,俗称其诗曰弼云台风月。台傍有六角岘,即仁王山麓也,与弼云台齐名。

现在弼云洞9番地也保留着李恒福所题“弼云台”三字。现在站在弼云台岩石上,也可以瞭望景福宫和白岳山为首的首尔全景。右侧摹刻的是李恒福的第九代孙子李裕元 在高宗十年(1873)拜祭祖上的时候所题感怀诗一首。高宗十年,因崔益铉 的上书,兴宣大院君退出政局,李裕元被升为领议政,此年李裕元来先祖故居祭拜。李裕元的题诗没有记录创作的具体日期:

我祖旧居后裔寻,苍松石壁白云深。

遗风不尽百年久,父老衣冠古亦今。

癸酉 月城 李裕元题白沙先生弼云台

▲郑敾所画《六角岘》

在一旁的岩石上刻有家客朴孝宽 的名字。从刻着“癸酉监董”四字的一边又刻有朴孝宽等一行人的名称来看,朴孝宽和李裕元一起参与了此次的活动,李裕元与委巷家客也交流频繁。作为委巷诗人的朴孝宽,在弼云台构筑有“云崖山房”,一边吟诗作赋,一边教授子弟。(具体内容参考后节“仁王山豪杰志士的盟主——歌客朴孝宽”一节)

李裕元对朝鲜时调非常喜爱,曾把当时代表性的时调四十五首翻译成七言绝句,也曾调查了二十余种时调集,又选录了四十五首翻译成了汉诗,可见他对时调的造诣之深厚。李裕元也擅长乐府,曾作七言绝句一百首集结为《海东乐府》。

从弼云洞到楼上洞的必经之路六角岘

在仁王山居住生活了很久的画家谦斋郑敾曾从多个角度描绘过仁王山。郑敾在朝鲜肃宗二年(1676)一月三日出生于汉城府北部的顺化坊幽兰洞,是位于现在的钟路区清云洞京畿商业高等学校附近一带。因为这种因缘,郑敾在青年时期曾号称兰谷。

清云洞一带曾居住着壮洞金氏家族。时任领议政的金寿恒的六个儿子才华出众,时称“六昌” ,郑敾在六昌中的三渊金昌翕门下学习。金昌翕不仅对性理学,而且在佛教和道教、诸子百科,以及诗文、书画方面也造诣深厚。郑敾在自己七岁的肃宗八年(1682),于北岳山南边构筑了洛诵楼,从此在此处读书教育子弟。

郑敾瞭望着六角岘所绘画图流传了下来,郑敾的后辈赵荣祏 在此图题有“自农隐堂观六角岘”。农隐堂似是金昌翕之兄昌协的堂号,可是不能具体确定。“六角岘”似乎只是按发音来定的名称。画面左侧较大的房屋就是农隐堂,穿过山坡浓密的树林,可以隐约望见弼云台,农隐堂后边就是六角岘。

松石园诗社的同人朴允默 在访问张混时因主人不在,登上六角岘后题有一首七言律诗。

建立在六角岘上面的七松亭是委巷诗人聚会的场所,这个亭子属七松居士郑薰瑞 所有。从作为松石园诗社前辈的郑来侨 开始,这些委巷诗人就常常在这儿聚会赋诗,之后曾有很长时间被废弃,直到宪宗六年(1840)委巷诗人池锡观主持修葺才恢复了旧观。朴基渊、曹景轼、金羲龄等人经常聚在七松亭或日涉园,这一时期也称为西园诗社。

受兴宣大院君宠爱的文人舞台

六角岘和七松亭被世人瞩目是从兴宣大院君摄政之后。兴宣大院君为了消减以安东金氏为首的权利阶层的势力,给了衙前阶层更多的权限,并登用和吸收了大量的中人胥吏在自己幕中。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被称之为“千河张安”的千喜然、河靖一、张淳奎、安弼周四人 。开化派知识人朴斋綗 在《近世朝鲜政鉴》中对这种实态进行了如下记录:

诸司吏胥,皆选聪明有才艺者以任之。刑曹执吏吴道荣,户曹执吏金完祖、金锡准,兵曹执吏朴凤来,吏曹执吏李继焕,礼曹执吏张信永,议政府八道都执吏尹光锡,皆世吏之裔,熟谙典例,遇事立辨,大院君一从其言。

朴斋綗虽然对兴宣大院君的衙前政治以批判的形式进行了记录,不过在此著述后面附录的评中,委巷诗人此山裴琠 却认证了他们的能力。这些人作为委巷诗人不但享有盛誉,也在行政能力方面因极为杰出而备受好评:

观云岘之信任者,皆闾巷奇才。尹光锡、吴道荣、张信永等,文艺可爱,聪明强记,敏速绝类,通晓事理。

这些人中,吴道荣和张信永是经常出入六角岘和七松亭参与创作诗歌的人。进行景福宫重建大事的兴宣大院君为了鼓励委巷诗人的诗社活动,也修葺了七松亭。兴宣大院君和朴孝宽、安玟英 等家客也交往密切,经常和他们一起饮酒赋诗。朴孝宽比其他委巷诗人更加受到大院君的宠爱,七松亭诗社的中心人物吴宖默 在白云洞重新构筑了房屋搬了家。现在的清云小学后面的胡同就是白云洞的山谷。 +qhixOwbt45tIqt3iDZkD2UThX29udI/PfxszAHHtLDfygH74RXIDnvOARVc56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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