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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把人叫出去的空隙。
温明缓缓，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冤有头，债有主。
这地址引出来的一连串破事，总得讨个说法。
马上，电话通了。
温明冷着语气，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顾杨帆，立刻，马上，给老子滚来市中心医院，否则，你就等死吧。”
说完，没等那头的人出声，就挂了电话。
掐分数秒的盯着时间。
终于，十分钟后，门口有了动静。
一身条纹睡衣的男人，喘着大气出现在了门口，“我去！你怎么把自己折腾到医院来了。”
温明没答话，却是疑惑的看向了顾杨帆身后。
顺着看过来的视线，顾杨帆也扭头往身后瞧了一眼，随即转了过来。
“我老婆孩子都睡了，就我一个人来的。”
“我管你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医院门口不是就有水果店，他让去买苹果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温明收回视线。
“你来的时候，有路过医院门口的水果店吗？”
顾杨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是准备买个果篮什么的，但是，医院门口的水果店都关门了，好像是搞什么检查。”
温明，“……”
小陆总这是卷着他的一百块钱跑了？
一身的高订西装，差这一百块？
算了，跑就跑了吧。
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顾杨帆，你给我的地址，到底是谁的？”
走进来，准备往床边去的脚步一顿，顾杨帆退到了靠门口的墙边，坐都不敢坐了。
“不是，你还真去了？”
深吸口气，温明笑着看过去，“你觉得我像是在给你开玩笑的？”
“温老师，咱们是文明人，务必冷静。”顾杨帆惊恐的站得笔直，“那个地址的确是陆家人的地址。”
“不过，住的不是陆子沐他爸，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温明抬手，用力往床上一拍，牵扯到新鲜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顾扬帆，我去你大爷的！”
被吼得双手抱头，顾扬帆着急到，“你都这样了，就老实点吧。”
“我没想到你真会去。”
“而且，我不只是你的朋友，我也是彦成的朋友，总不能真让你上人家里去闹吧。”
“那多难看。”
这话说得，温明听着又好气，又好笑。
七年的生活，他跟顾彦成两人的圈子，基本重合了，不，是他的圈子被吞并了。
他认识的所有人，顾彦成都认识。
顾彦成认识的人，他却不一定全认识。
说实话，挺没安全感的。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温明抬头看过去，嘴角自嘲的上扬，“行，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你朋友出轨了。”
顾扬帆一噎，手垂回了身侧，“温明，我也是你朋友，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我哪样了？”
顾扬帆被吼懵了。
缓了许久，才稍微找回点自己的节奏。
“不就是一张照片，还是在商场里，能说明什么？”
“说不定是偶遇上了，说几句话，正好就被撞见了。”
“你们都在一起七年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冲动？
他这会脑子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温明断开与人对视的目光，躺平看着天花板。
“别人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陆子沐，照片上的人是陆子沐。”
“是他顾彦成想而未得的白月光，喝醉了做梦了都会念到的名字，当年告白失败的男人。”
同为男人，他太懂这种诱惑力了。
一时语塞，顾扬帆摆了摆手，“你是教书的，耍嘴皮子厉害，我说不过你。”
“我的意思是，这事得等彦成回来，你去问过他之后，再下定论。”
“七年的感情总归……”
顾扬帆的话没有说完，病房虚掩着的门被推开来。
自带气场的陆夜白，无视门旁多出来的人，径直走向床边，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
扬手，把手里的袋子，往病床上一扔，“苹果。”
温明眨了两下眼睛，视线下落，看着在身上滚了两下的一个苹果，满脸问号。
“没买到就算了，不至于去问别人要一个。”
陆夜白拿出手机，翻着什么，“买的。”
“不是医院旁边的水果店都关门了，你去哪买的？”
温明接话接得快，陆夜白答得也不慢。
“不知道，找跑腿买的。”
“秒接单，十五分钟就送过来了，挺快。”
温明，“？”
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给了你一百，剩下的钱呢？”
陆夜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停住，手机画面定格，他拿着转了过去，“一百块的跑腿费，骑手说苹果送我了，没要钱。”
温明无语的同时，还有点怀疑人生。
“大哥，我给你一百块，你就买了一个苹果？”
“你说的，帮你买个苹果。”陆夜白皱眉。
温明，“……”
这人的脑子是一根根直线组成的？
他的钱！
顾扬帆视线在两人之间不停来回，这会才插上话，“温明，他是？”
纠结苹果的心思暂时收回来，温明抬眸看向顾扬帆。
嗯？他不认识这位小陆总的？
伸手把苹果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一脸熟络的递向床边。
“我想吃，去帮我洗了吧。”
陆夜白余光扫了眼门口处，把苹果接了过来，把手机玩的手机扔给了温明。
温明一怔，差点没接上。
优秀啊，小陆总这接茬接得！绝了！
病房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温明才答顾扬帆的话。
“我朋友，怎么了？”
顾扬帆眼神警惕，压了点声音，“你几时有过这么个朋友？我都没见过。”
温明笑了，“嗯，顾彦成都没见过，更何况你。”
两人从高中起就认识了。
顾扬帆自认为是了解温明这个人的，但……
“你可别乱来，过两天彦成就回来了，先把事说明白。”
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温明把玩着不属于自己的手机，随意极了，“说了只是朋友，不就是洗个苹果，你想哪去了？”
几句话的功夫，陆夜白洗完苹果回来了。
顾扬帆有点被怼炸毛了，一下失了分寸。
“要彦成真怎么着了，那也跟白月光没关系，就是受不了你这犟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