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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打开
没一会，拿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彦成眼疾手快，在觉察到第一声震动时，把手反到了身后，远离了床边。
比起怕把床上的人吵醒，更多的可能是心虚。
他有起床气，挺严重的。
一般没人会在这个点敢给他打电话，温明也不例外。
所以，这会的电话会是谁打来的，并不难猜。
站起身的动作干净而迅速，他的视线没再往床上落，大步迈开就往外赶，到门口，就迫不及待接通了电话。
压的声音沉而宠溺。
“沐沐，怎么这个点醒了？没关系……没有打扰到我，我刚好也醒了……”
随着门被关上，落锁的咔哒声响起。
床上的温明，慢慢睁开了眼睛。
借着落地窗外的微光，眸子上沾染了些许朦胧的雾气，叫人看补真切。
他这两天心里有事，睡得很浅，顾彦成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醒了。
心里没点期待是假的。
凌晨，床边，负心男人……
多标准的电视剧男主忏悔场景。
哪怕是一句“对不起”，以他对顾彦成的滤镜，都能给立个深情人设出来，偏偏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声带着嗤笑的比较。
“哭哭哭，老子泪腺没那么发达。”
今年的春天还真是冷。
扯着被子，温明把自己裹严实了些，刚要闭上眼睛，再接着睡，门外就传来了顾彦成的声音。
“乖乖的，不要怕，做噩梦而已，我没有丢，不挂电话，嗯嗯……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以为温明还睡着，顾彦成打电话也没走太远。
关了门，往前走了两步，就停在了过道里。
陆子沐说做了个噩梦，梦见他喜欢上别人了，不要他了，吓得直接醒了，赶紧给打了个电话过来。
软软糯糯的声音，有点刚睡醒的眯会劲，别提有多惹人怜爱了。
恨不得什么都依着，要星星，连同月亮摘了一起献上去。
门内。
温明就那么缩在被子里，听着门外的人直播煲电话粥，电话那头的内容他听不见，但顾彦成的声音，清清楚楚。
什么小乖乖，小可爱，沐沐，宝贝……
从开始到现在，那些没重复过的情话，简直能把人腻死了。
要是这会推开门出去，估计还能体会一把抓奸的感觉？
温明缩了缩脖子，“算了，太冷了，放弃。”
从被子里伸出去一只手，他按开了床头的灯，把笔记本拿了过来，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
电脑界面还停留在那个表格上。
不能拖了，得快点弄完。
他一个上班狗，需要稳定的睡眠质量，这样下去可不行。
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
天完全亮了。
温明把电脑从被子里推出去，钻出来，打了个哈欠。
门口没动静了。
他下床，换好衣服，踏上拖鞋，站在门口又确认了一下，才动手打开了卧室的门。
吱呀——
悠长的一声开门声后。
温明和正挂完电话，满脸温柔往兜里收手机的顾彦成，视线相撞，对了个正着。
应该再晚两分钟出来，会更合适，温明心想着。
顾彦成心里莫名发虚，差点掉了手机，“起这么早？今天不是没早课，怎么不多睡会？”
人一心里有鬼，话都多了。
要之前，两人相处，顾彦成对他有这关心频率，够他开心好些天了。
“醒了，睡不着，就起了。”
温明随口应着，边答边绕过人，往洗漱间走。
刚刚看向他的那道视线过于清明，是听见他打电话了？幸好后半程电话，是哄着人睡觉，没说太多话。
顾彦成放下手机，跟了上去。
他似抱怨的对着镜子里的温明说，“接了个公司的电话，说是有份合同出了问题，差点被对面钻了空子。”
温明刷着牙，囫囵的回了声，“是吗，那得注意点。”
顾彦成点了下头，分明是撒谎，听人这么配合的回答，心里蓦地还真有几分难受出来。
大概是存剩的那点良心在蠢蠢欲动。
他凑到旁边，鬼使神差的圈住了一侧男人的腰，“温明，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温明刷牙的动作一滞，没什么表情，也没把人推开。
他通过镜子，看向了额头抵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
侧脸，真好看。
越是看得清楚，心里就越明白。
这个人不属于他。
“没什么想要的。”
“对了，今天中午，你来学校接我一趟，我有话想和你说，顺便去办点事。”
说着没什么想要，不还是旁敲侧击的想和他约会。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出去约会的事情，基本都是温明提出来的。
仔细算算，是挺久没有出去吃过饭，逛逛了。
循序渐进的冷落，这点要求，目前这个阶段，还在被允许的范围内。
顾彦成心中浮出一丝被追逐的满足，快速的扬了扬唇角，将双手收了回来，像是赏赐般的应到，“好啊。”
温明洗漱完，去了厨房。
两人谁都没有提昨天的任何事，气氛回归到了正常状态，至少在顾彦成眼里，是这样。
但很快，他发现，今天的温明，似乎仍旧没有做早餐的打算。
“你去哪？”
温明提着电脑，站在玄关处换鞋子，高挑的身形，令他额外流畅的动作有些好看。
听见客厅传来的问题，他没抬头，专注着手里的事情。
“和同事约好了，一起吃早饭。”
顾彦成刚转好的心情，一下又阴郁了起来。
“同事？哪个同事？”
把换下来得鞋子，摆进去柜子里，温明如实回答，“同一个系，一间办公室的老师，最近刚熟起来，你不认识。”
温明圈子里，竟然有了他不认识的人，见这样子，也是没介绍给他认识的打算了。
顾彦成张嘴，抛出来的问题，理不直气却很壮，“那我怎么办？”
温明，“……”
这问题问得多少有点弱智，都什么年代了，楼下餐厅那么多，还有外卖，他不做饭又饿不死人。
“你可以出去吃，都行。”
原本想着心情不错，还打算吃完饭，送人去学校的顾彦成，一下就冷了语气。
“那你也自己叫车去学校吧，我吃个饭，还要去公司，没空。”
没觉得有哪来不对，温明拿上钥匙，“嗯，我叫的车在楼下等我了。”
顾彦成，“？”
温明要造反吗？居然早早的就连车都叫好了？
亏他还答应下午同他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