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在最幸福之时看出隐藏在背后不断逼近的厄运,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而经由长久的和平与罗马的单一统治造成的毒害,正缓缓地在敌国的腑脏中扩散开来。人心逐渐定型,天才的火焰熄灭,连尚武精神也变得淡薄了。
到了这个时期,罗马的国力中心转移到西班牙、高卢、不列颠尼亚、伊利里亚等行省,这些地方是帝国主要的兵源地。可是这些强壮、勇敢的欧洲原住民,虽有个人的勇气,但却缺乏由民族自豪、独立精神、危机意识和纪律习惯培养出来的公义勇气,只是一味遵从主君之意接受罗马的法律和总督,防御则几乎全交由佣兵执行。
而勇敢的指导者后代,现在也以成为市民、被统治的人民而感到满足。想要飞黄腾达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进入宫廷或禁卫军。在这样的状况下,人口逐渐减少的行省,对政治的向心力消失了,人们逐渐在慵懒的私生活中堕落下去。
有和平与悠闲的地方,一定会有文学狂热。在哈德良皇帝和安东尼·庇护皇帝、马可·奥勒留皇帝时期,由于他们也是好奇心极强的饱学之士,所以部属之间雅风盛行。而这样的雅风不久就传遍整个帝国,就连最北端的不列颠人也爱好修辞。在莱茵河与多瑙河河畔,从维吉尔到荷马都被翻译、研究,只要是具有些许文学才华的人,都会有人以高额的报酬去敦聘、礼遇之。